見寒初雪還認得自己,丁滿的笑容更燦爛了。
“寒姑娘當真好記性,不過一面之緣就把在下記住了。”
說著他又很會來事的朝秀娘行禮打招呼道,“這位想必就是寒夫人了,在下丁滿是福滿樓的掌柜。”
丁滿穿著還算講究,秀娘被他一聲夫人喊得有些手足無措,也沒注意聽清楚他說的話。
倒是一旁的二柱聽清楚了,立時瞪大了眼睛,“啥,你就是那個坑了咱爹十年的那個掌柜?”
丁滿一聽,急忙喊冤,“寒少爺這可絕對是誤會,在下從沒想過要坑鄉親們,那都是寒永松欺上瞞下干下的。”
這事其實二柱昨天便聽寒初雪說過了,只是因為他一直都以為是福滿樓的掌柜伙同寒永松坑自己家,所以剛才才會一時順口喊了出來,現在被人家喚了聲少爺,又想到冤枉了人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丁滿也怕再在這事糾纏下去真讓人誤會自己可就不好了,忙拉過一旁的羅大掌柜道,“羅老哥,這位寒姑娘就是小弟剛才跟你說過的那位,她拿來的藥材你可得看準了,可不能讓寒姑娘吃了虧。”
他這話其實也是在提點羅大掌柜。
羅大掌柜一聽,也明白過來了,剛才說的可不就是福滿樓那帳房的事嗎,這當中可不就有個小姑娘入了自己主家的眼了,所以才會為了她而把那帳房好好收拾了一頓。
這樣的人,就算不明白主家看中了她那點。羅大掌柜也知道絕對不好得罪,至少現在一定要把人哄好了。
打定了主意,羅大掌柜重新朝秀娘他們見了禮,走到桌前拿起那幾株藥材看了看,作為一個醫館的掌柜,他當然也是懂藥的,一看便知,果然像李大夫所說的一般,都是上百年藥齡的好東西。
放下藥材,他轉身一臉喜色的看著秀娘。“寒夫人。你們這藥可是好東西呀。”
好不好,其實秀娘真的沒底,可是自己是來賣東西的總不能說自家的東西不好不是,不知道怎么回應。她只得有些拘謹的笑了笑。
寒初雪忙出聲替母上大人解圍。“羅大掌柜的好眼力。兩株靈芝一株兩百年,一株三百年,至于那人參。我們拿來的是兩百年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手上還有?
羅大掌柜眼睛一亮,他是存了要交好寒初雪的意思,但這藥也確實是好東西,雖說懷集有座元寶山,但有本事采到這種藥的人并不多,而羅家的根雖說在懷集,但真正大展拳腳的地方可不是懷集,旁人不一定清楚,但他這個羅家旁枝卻是知道的,在京城的羅家人要打通關節拉好關系少不得要備下些拿得出手的好東西,而像靈芝人參這樣不一定急需卻能讓人眼睛一亮的好藥材正是其一。
不過,既然人家沒拿來賣,想來也是不愿出手,這事也強求不得,當下便笑道,“沒想到寒姑娘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眼力,這些藥確實皆有兩百年以上的藥齡,聽李大夫說,寒姑娘你們對這藥的價也不太清楚,當然,寒姑娘信得過我福生堂,在下也定不會讓寒姑娘吃虧。”
想了想,他便定出了價格,“這樣吧,這株兩百年的靈芝五十兩,三百年的一百兩,這支人參也是一百兩,不知寒夫人、寒姑娘可滿意?”
若是光藥材自不會相差這么大的價,但羅家要這些東西是當禮送人的,而人參在那些達官貴人眼中可比靈芝來得金貴,而羅大掌柜又想趁這機會交好寒初雪,所以才會給出了這樣的價格。
這其中的道道,秀娘他們自是不知,只是聽到這價格,根本沒想到會這般值錢的秀娘直接呆掉了,而二柱情況好些,卻也有些找不著北了,有些不確切的問道,“是給銀子嗎?”
剛才這大掌柜好象說是兩來著。
羅大掌柜笑著點點頭,“是銀子,不是銅錢。”
二柱急忙低頭算了算,頓時興奮的拉著秀娘喊了起來,“娘,是兩百五十兩,咱家有兩百五十兩的銀子了,是銀子。”
秀娘這時也不知是給驚的還是喜的,傻愣愣的看著二柱,“銀子?是銀子?”
二柱自己也歡喜得不知如何表達,只得沖著秀娘死命的點頭。
一旁的寒初雪見了,有些高興也有些心酸,這也是因為以前過得太苦了才會讓娘親小哥如此的欣喜若狂。
羅大掌柜會給出這樣的高價,寒初雪也明白肯定有知道自己跟羅家的主子有交情的份上,不過他敢開這樣的價,應該也不至于虧,否則他一個掌柜也不敢做這主,自家現在正缺錢也沒必要姣情去計較這個了。
于是她大方謝過羅大掌柜,算是承了他這人情。
轉頭又看向李大夫,“李大夫,我娘的身子還需拜托您老了。”
一聽秀娘原來還是來看病的,羅大掌柜忙朝李大夫使眼色,“如此,李大夫你好生幫寒夫人看看,務必讓寒夫人盡快康復。”
李大夫從剛才兩個掌柜的態度上便已看出,眼前這幾個人來歷只怕沒那么簡單,他原本就有些同情秀娘打算幫他們一把的,如今有了羅大掌柜的態度,他更不需有顧忌了,點頭道,“老夫是大夫,自當盡力,只是這位夫人的身子虧損時間長,身子虛,一下了也下不得猛藥,想調理好還是需要一段時日的。”
寒初雪也正是有此擔心才沒敢把自己身上的丹藥直接給秀娘吃,忙道,“我們明白,該如何做,李大夫盡管明言,我們家一定配合。”
她這態度讓李大夫很是滿意,走回桌前,他坐下拿出紙筆便開始寫藥方,一邊寫著一邊道,“老夫先開五服藥,每天一服,五天后,寒夫人再來把脈,老夫會根據調養的情況再開藥。”
秀娘母子倆還沒從那兩百五十兩的刺激中恢復過來,寒初雪只得接過話道,“我們記下了,到時定會再來,只是李大夫,我娘現在能否進補呢?”
李大夫點點頭,“可以,但要記住不能大補,必須吃些溫補的東西,她現在的身子還虛著,補得太過并非好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