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自在走了老遠回過頭,見秦賀嚴還在原地站著。她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終是沒回頭。
她開車出來的時候秦賀嚴已經不在,她悄悄的舒了口氣,然后開著車回家。姥姥感冒了不太舒服,阿姨剛才打電話來讓她買點兒感冒藥帶回去。
秦賀嚴的車就停在岔路口。他鬼使神差的跟上了鐘自在的車。看著她進藥店。看著她將車開進小區里。
有那么一瞬間,他突然疲憊不已。茫然的看著車子正前方。那段時間在一起時的各種場景浮現在腦海里。他突的發現自己簡直混蛋到了極點。極致的疼痛席卷著他,他伸手去摸荷包,想掏一支煙出來緩解緩解,卻發現煙已經沒了。
小區外面馬路不能長久停車,他漫無目的的開了一會兒,直到手機嗚嗚的震動起來他才回過神來。
電話是方穎打來的,他現在的生活過得很單調,除了公司的事,私底下幾乎沒什么人找他。多數的電話都來自方穎。
他將車靠路邊停下,接了起來,叫了一聲媽。
方穎的那邊好像很忙,開口就道:“我昨天跟你說的事你是不是忘了?”
秦賀嚴有那么一瞬間的茫然,微皺著眉頭道:“您和我說什么事了?”
“我就說你忘了。我不是給你約了人相親嗎?你昨晚滿口的答應的。這會兒就忘了?你趕緊趕過去,別讓人等。”
秦賀嚴無奈的揉了揉額頭,道:“媽,你兒子我還需要相親嗎?”
方穎時不時的會提讓他去相親,他一直沒怎么當真過。誰想到這次居然是來真的。
“你要是馬上帶一個女朋友回家那就不需要相親了。我還有事。你趕緊過去。你要讓人等了回來我收拾你。”
秦賀嚴無奈的應了一句好,方穎正要掛電話,忽的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賀嚴,你鉆牛角尖,該放下的時候就得放下,執著苦的只有你自己。”
秦賀嚴沒說話。方穎也沒等他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秦賀嚴在車中坐了一會兒,下車在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抽了一支,這才發動車子。
他到地兒的時候時間剛剛好,位置上早坐了一個女孩兒。他說了一聲抱歉,拉開椅子坐下。
女孩子長相甜美,溫柔小鳥依人,是他一直喜歡的類型。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會有些索然無味。
點了菜之后沒有找話題,多數時間都是那女孩子一直在說。他忍不住的走神。如此幾次之后,那女孩子直白的問道:“秦先生,你確定你是來相親的?”
他回過神來,說了句抱歉,微微的笑笑,道:“這是家母安排的。”語氣里不乏無奈,那女孩子立即站了起來,氣呼呼的道:“你這不是在浪費我時間嗎?”
秦賀嚴微詫異,那女孩子接著又道:“真是的,我還得去趕下一場。不打算相親就該一開始就說清楚,耍人很好玩嗎?”
秦賀嚴啞口無言,站了起來,說了句抱歉,微微的愣神間低低的道:“對不起,我還沒做好相親的準備。你要去哪兒順帶送你一程。”
大概是覺得他的態度挺好,那女孩子的怒氣也消減了下來。生硬的說了句不用,走出幾步遠時回過頭,道:“有喜歡的人就和家里說清楚,知道你出來相親她肯定會難過的。”
秦賀嚴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微微的失神,隨后低低的道:“她不會難過。”
微微的頓了一下,他接著道:“她要結婚了。”
女孩子一臉的尷尬,說了句抱歉后飛快的走了。一陣悶疼在胸腔里散開,秦賀嚴閉了閉眼,拿著車鑰匙出了咖啡廳。
姥姥的感冒只是小感冒,沒有發燒,只是有些咳。鐘自在買的藥并沒有派上用場,她用梨子了冰糖雪梨給老人喝。加了靈芝一起熬,止咳潤肺的,多喝幾次比感冒藥還管用些。
秦謹應酬沒回來,晚上就三個人吃飯。吃得比較清淡,吃完飯姥姥去睡覺后鐘自在才坐到沙發上,看著唐果果發給她看的很多款婚紗。
款式在她眼里都是差不多的,直看得頭暈眼花。她看了一會兒就躺在了沙發開始打瞌睡。腦子里本是想著要打電話問問秦謹什么時候回來的,最終卻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客廳的燈已經關暗了,她剛動了動,身邊就傳來了秦謹含笑的聲音:“醒了?”
鐘自在想坐起來,疑惑的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秦謹微笑著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一吻,道:“回來一會兒了,阿姨開的門,沒叫醒你。”
鐘自在哦了一聲,秦謹又道:“我在廚房里熬了粥,挺香的,要不要吃?”
他這么一說,鐘自在立即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了起來。想著他下班回來還熬粥,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道:“我自己來。”
秦謹吻了吻她的唇,示意她坐著,去廚房里盛粥去了。晚飯吃得不少,鐘自在卻餓得很快,沒多大會兒就吃了一碗粥。她自己有些不自在,秦謹問還要不要時她趕緊的搖頭。
秦謹將碗筷收了,兩人回了臥室,他才摸著她的頭道:“婚紗不用去試了,我讓他們送到家里來,跑來跑去的麻煩。我明天還有事,周末的時候我再讓他們送過來。這幾天你就呆在家里陪陪姥姥,別出去亂走。”
鐘自在本是想說不用那么麻煩的,想著老人感冒了,點點頭應了一句好。役雙休圾。
秦謹擁著她睡下,鐘自在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跟烙燒餅似的翻了半天后這才想起什么似的道:“我這個月的那個好像沒來。”
秦謹挑挑眉,“嗯?”
鐘自在越想越對勁,翻身坐了起來,道:“就是那個,上個月不知道來了沒有,我不記得了。”
說到這兒,她側頭去看秦謹,一臉茫然的道:“上個月來沒來你記得嗎?”
秦謹偏頭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道:“你都不記得我怎么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