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自在將臉別到一邊,眼中一片霧氣蒙蒙。突然很沒出息的想起以前來。
她和秦賀嚴是死對頭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她以前是真的頑劣,甚至是囂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剛和秦謹認識的時候,她因看不慣學校里的幾個小混混,常常和他們作對。那幾個孩子后來因為犯事被勒令退學后。竟然特地守在學校門口將她和幾個女同學堵到了學校后門的巷子中。
她那時候的膽子也太大,讓人放了那幾個女孩子離開,自己隨他們去走隨他們處置。
那次是秦謹救了他,秦謹一對六沒占到任何便宜,被打得鼻青臉腫。她明明嚇得想哭,卻故作倔強的抿緊了唇。
秦謹好氣又好笑,本是對她的追求置之不理的,后來卻慢慢的開始和她說話,然后偶爾教她一些常識或是開導她幾句。
大概是松懈下來,秦謹的身上難得的帶了些憊懶的味兒,渾身的犀利迫人的氣勢收斂。竟然有幾分溫潤如玉的味道。
頭頂似乎還殘留著那溫熱大掌留下的溫度,鐘自在看著前方的道路,帶有些茫然的低低的問道:“為什么要回來?”
秦謹笑了笑。一雙丹鳳眼中流光溢彩:“你覺得呢?”
他的眸底依舊是深不見底,忽然又伸手摸了摸鐘自在的頭,柔聲道:“阿在,看到你現在這樣子,我真高興。終于長大了?!?
他的聲音也溫柔極了,鐘自在最討厭被他當成小孩子對待,粗魯的推開他的手。
秦謹并沒有在意,輕笑了一聲,偏著頭看著鐘自在,微笑著道:“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秦謹低笑出聲來,挑眉看了看她,道:“別總拿我當仇人似的防著。好歹我也曾像教自己的女兒一樣教過你,難道誰還會害自己的孩子?”
他形容得可還真是貼切,他待她可不是像女兒。他根本就不欠她什么。甚至躺在同一張床上,她引、誘他,到了最后一步,明明是在醉酒中他都克制住沒有碰她。
那時候,她失落的同時也安慰自己他是君子。孰料,是她壓根就不在他的以后中。
鐘自在的鼻子酸澀得厲害,秦謹抽出了一支煙點燃,俊臉上的溫柔一點點的被抹去,淡淡的道:“那么幾年,再深的傷口已改結痂了。以后好好的,別總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狽?!?
他以前也很少有那么溫柔的時候,偶爾有溫柔,也只能是她生病哄她吃藥時才有的。之所以忽然用這種表情說這些。只怕是想真正的做一個決斷。
鐘自在恍恍惚惚的坐了好一會兒,低著頭認認真真的道:“謝謝,謝謝你?!?
秦謹瞥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鐘自在原本以為為了避嫌,秦謹在路口就會放她下車的。但卻沒有,秦謹直接將車停到車庫中。
如鐘自在所猜想的那樣,秦謹的那番話,確實是做決斷的。之后他并沒有再和她說一句話,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
秦賀嚴沒在,其他人見她和秦謹一道回來也不驚訝。是她自己心虛了,順路搭一下秦謹的車這很正常,如果在路口放下車,那才叫有鬼。
鐘自在上樓時才發現秦賀嚴已經回來了,居然陰惻惻的抽著煙站在站在門口。
他顯然是特意等在門口,鐘自在一愣,本以為他要說什么的,但他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抽著煙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鐘自在裝作沒看見,進了屋子收拾了東西去浴室洗漱。走進浴室,剛要關上門時,秦賀嚴卻伸手抵住了門,吊兒郎當的叼著煙,看著鐘自似是隨意的問道:“你覺得他為什么回來?”
鐘自在還未說話,他又若有所思的道:“不進秦氏,老爺子提出給他股份他也婉拒了。難道真是特地回來盡孝的?”
他懶洋洋的靠在門邊上,嘴角微微的勾起,最后那句話中的譏諷味兒十足。
秦家這個深潭,表面上再怎么平靜,也遮掩不了底下暗濤洶涌的事實。
鐘自在并未避開他的目光,反而直視著他,帶了那么一抹嘲諷的道:“你不用懷疑什么,秦三少奶奶的本分我一秒也不敢忘。”
秦賀嚴傾身湊近了她,輕佻的貼近她的臉頰,嗤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的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就算是陪他睡又如何?各玩各的,也不能委屈了你不是?或者你以為,我會碰你咯?”
鐘自在漲紅了臉,秦賀嚴又輕佻的吹了聲口哨,然后叼著煙走了。
還真是夠直白的,那當初又怎么不竭力反對這婚事?僅僅只是將她羞辱一番就順其自然了?
鐘自在關上門靠在門上沒有動,伸手用力的捏了捏眉心。放在普通人家,這樣的夫妻早就離了,而他們,哦不,只有她,卻得日復一日的重復下去。
她甚至未想過未來是什么樣。
秦謹送的那副竹棋確實很精致,但也只適合偶爾把玩。鐘自在拿出來看了半響,這才將它放好。
第二天一上班鐘自在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主管竟然親自守在門口。明明沒有遲到,見到鐘自在他卻冷著臉道:“磨蹭什么,今天有新貨到,你去倉庫幫忙收拾幫忙搬一下?!?
搬貨這事一般都有固定的人干,鐘自在心知肚明,卻并沒有說什么,大大方方的笑了笑,道:“好的,我馬上就去?!?
她一點兒意見也沒有,那主管倒是愣了愣。
不過既然是找麻煩,自然是抖已經安排好了。以前搬貨都有好幾個人,這次算上鐘自在也只有三個人。
一起搬貨的李哥是許大姐的老公,兩人從鐘自在進超市后對她急停照顧的,讓鐘自在搬的都是小件的,沒搬幾件就讓她在倉庫里整理。
因為自己才連累了他們,鐘自在過意不去,要去幫忙,李哥卻執意不肯,說她是個小姑娘,要是磕著碰著哪兒不好。笑著讓鐘自在請他們喝水。
這自然只是小事,鐘自在沒一會兒就從超市里拿了幾罐紅牛過來給李哥和另一個一起搬運的小樊。
下班后鐘自在才知道何曉蕓的那個表姐來了,上次沒注意到,今天她才注意到她的這表姐還真是個美人。白皙細嫩的瓜子臉,一雙杏眼很是勾人,身材飽滿,舉手投足間帶有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媚態。
比起容易羞澀畏畏縮縮的何曉蕓,她看起來更像秦家小姐。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何曉蕓打招呼的時候她也沖著她笑了笑,那笑容太過于燦爛,反而讓人心生不適。
鐘自在覺得只要一到秦家她自己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客氣的笑笑,然后回了房間。
再次下樓的時候秦重銘和秦賀嚴都已經回來了,唯獨不見秦謹,不知道是不是出差去了。
秦重銘今天的心情很不錯,客廳里只聽見他的笑聲。鐘自在叫了一聲爸,他愛理不理的,極淡的嗯了一聲。
鐘自在有些小小的郁悶,她的這個公公的針對讓她莫名其妙。她話也沒和他說過幾句,更別提得罪他了。
秦重銘今天對秦賀嚴也還算是和顏悅色,吃飯的時候就對秦賀嚴道:“你妹妹過來還沒怎么出去逛過,如果沒什么事待會兒吃完飯你帶他們出去逛逛?!?
不像以前,他的語氣很緩和,完全不是命令。他不喜歡鐘自在,讓秦賀嚴陪何曉蕓他們出去也沒什么不對。
倒是何曉蕓紅著臉結結巴巴的道:“爸爸不用了,哥上了一天班也累了?!蔽⑽⒌念D了頓,她又小聲的道:“嫂嫂要是有空請嫂嫂陪我們去就是了?!?
她一來秦賀嚴就給了她難堪,比起秦賀嚴,和鐘自在在一起當然要自在一些。
秦重銘的眉頭皺了起來,坐在何曉蕓旁邊的曾然卻搶先微笑著道:“那就大家一起去好了,人多熱鬧些?!?
這句話等于是跳過秦賀嚴和鐘自在將這事定了下來,何曉蕓有些坎坷,看看鐘自在又看秦賀嚴。
秦賀嚴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錯,懶洋洋的道:“好啊?!?
這是那么久以來秦賀嚴第一次沒有和秦重銘作對,他臉上的笑容深了幾聲,看了旁邊的方穎一眼。
方穎的臉上淡淡的,就連眉頭也未抬一下。
鐘自在今天搬了東西就被安排去做促銷站了一天,渾身都僵硬了,多少有些意興闌珊的。
沒叫司機,秦賀嚴開的車。出了門曾然就嚷著要去酒吧開開眼界,秦賀嚴抽著煙,不置可否。他一向都不是容易受人左右的人,最后送了她們到世貿,丟了一張卡給鐘自在,讓她們隨意逛,待會兒逛好給他打電話,然后就開著車揚長而去。
雖然沒能去酒吧,曾然卻興致不減,興沖沖的就要往里走。何曉蕓很不自在,拉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對鐘自在道:“嫂嫂,不用進去了,我們就在附近走走就好了?!?
她的話音才剛落,曾然就嘟起了嘴,有些不高興的道:“進去逛逛有什么,又不買東西。”
何曉蕓趕緊的拉了拉她,鐘自在捏了捏手中的卡,打定主意要秦賀嚴大出血一番,沖著何曉蕓調皮的眨眨眼,道:“當然要去逛逛了,好不容易出來了,有看上的東西就告訴我,反正有你哥買單呢。”
說著她揚了揚手中的金卡,怕何曉蕓還放不開,又補充道:“算你哥補給你的禮物,所以你千萬別客氣?!?
挺她那么說,何曉蕓雖然仍是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下頭來。
鐘自在本來就累,陪她們在一樓逛了一下就撤了。去對面的咖啡廳買了一杯摩卡,點了一份甜點,懶洋洋的找了視覺好的位置坐下看夜景??Х葟d客人并不多,光線暗淡,放了一些懷舊的歌曲,在夜晚別有一番寧靜。
喝了幾口咖啡,她隨意拿了一本時裝雜志開始翻看,時間倒是過得挺快的。
шшш●тtκan●C O
回到商場的時候那兩人還沒下來,想著天氣漸漸的冷了起來,有人買單她也不客氣,買了一條圍巾一雙手套。
她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何曉蕓和曾然才下來,何曉蕓只買了一件衣服,曾然的手中倒是拿了好幾樣。大概也察覺到自己喧賓奪主了,一見到鐘自在便道:“剛才曉蕓看中了一個包挺好看的,就是有點兒貴?!?
何曉蕓趕緊的捅了捅她,紅著臉道:“沒有嫂嫂,你別聽我表姐胡說?!?
貴又有什么關系?反正花的是秦賀嚴的錢。鐘自在大方極了,客氣的請曾然回去將那包拿了。gucci限量版的包,確實是挺貴的,不過對秦賀嚴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鐘自在拿著秦賀嚴的前充了一回大方心情好極了,又帶著兩人去吃了夜宵,這才給秦賀嚴打電話。
秦賀嚴不知道去哪兒鬼混去了,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來。何曉蕓和曾然買的那點兒東西對他來說確實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他連眉頭也皺一下。
鐘自在有些悻悻,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蠱惑兩人去看看珠寶了。但花錢要花到大方的秦三少肉疼這也不是容易的事。
秦賀嚴像是猜到她想想法一般,她上車就湊過頭意味深長的道:“別忘了,現在我的錢也是你的錢?!?
這句話說得很動聽,但其實也就是一張空頭支票。鐘自在暗暗的腹誹秦賀嚴這臉皮簡直就是厚到不要臉了。這白話說出來竟然連臉也不紅一下。
一直說要回來的常佳寧周五終于回來,因為要倒時差,當天并沒有出來。唐果果很了解鐘自在為人媳婦的難處,提前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周六晚上一定要空出來。那么久沒見,這頓飯怎么都是得吃的。
這出去怎么都是得向方穎報備的,方穎皺了皺眉頭,好像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說什么,讓鐘自在早去早回。
常佳寧回來就是唐果果去接的,定的見面的地兒也是在唐果果的公寓附近,鐘自在到的時候兩人都已經到了。
鐘自在剛出現在門口唐果果就抱怨道:“就你是大忙人,每次都是最后到。”
鐘自在其實并沒有遲到,還提前了十幾分鐘。分明是她們來得早了,鐘自在這時候也不和她計較,上前給了常佳寧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幾年沒見了,常佳寧變了許多,渾身上下都是一副女精英的模樣。她將鐘自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一臉嫌棄的道:“怎么還是這副樣子啊,唉,簡直是越活越回去了。我以為我這次來見到的是渾身帶著珠寶氣的少奶奶呢,誰知道是個小叫花,真是太打擊人了。”
唐果果在一旁直幸災樂禍的笑,鐘自在白了她一眼,看著常佳寧調皮的眨眨眼,道:“你倒是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她的贊美讓唐果果直拍桌子,“嘖嘖,還真看不出,你什么時候那么大度了?”
常佳寧哼哼了一聲坐了下來,沒好氣的道:“你沒聽過蘇東坡和佛印的故事嗎?她這哪是大度?”
唐果果給鐘自在倒了一杯茶,繼續嘖嘖的道:“我們三個人中,最會陰人的就是阿在了,鬼心眼最多了。不然也不可能和秦賀嚴斗了那么多年?!?
她是嘴快,說完才覺得這個時候提秦賀嚴不太對,悄悄的吐了吐舌頭。
常佳寧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很有興趣的問道:“你怎么和秦賀嚴結婚了?我知道這消息的時候真覺得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豈止是她那么覺得,鐘自在也一直那么以為。大家好不容易相聚,她不愿意說這事,聳聳肩,道:“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唐果果很不給面子的噗的一聲笑出聲來,連連的點頭,道:“對對,猿糞猿糞?!?
常佳寧還想問什么,鐘自在搶先道:“先點菜吧,來的時候沒吃東西,我都快餓死了?!?
唐果果將菜單遞到了常佳寧的面前,笑著打趣道:“常大小姐是貴客,點菜這事由你來?!?
常佳寧也不客氣,拿過菜單就開始點。她是她們三人間最成熟的穩重的一個,還是和以前一樣,點菜也都照顧了大家的口味,每個人愛吃的菜都有。
鐘自在多少有些傷感,點完菜就問道:“這次來呆多久,還回去嗎?”宏何乒劃。
常佳寧偏頭想了想,道:“我和我爸媽商量過了,先暫時不回去了。準備在這邊上上班再說,還是覺得國內好些?!?
唐果果趕緊的接口道:“到時候我們倆一起,去哪里好歹也有個照應?!?
常佳寧的目光微微閃爍,隨即點頭道:“好啊。”
這一頓飯都是在敘舊,唐果果不愿提自己的一堆破事,鐘自在只偶爾說一兩句,都是常佳寧說在說國外的事。家人都在國外,她過得倒是很不錯。唯一的苦惱就是年紀不小了,常常被逼婚,這也是促使她回來的原因之一。
說到結婚這話題,最先結婚的唐果果和剛結婚的鐘自在都沒了話,于是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唐果果這段時間沒上班無聊慘了,吃過飯非嚷著說要玩玩。最開始本來是打算去ktv的,唐果果嫌人太少沒玩的,鬧著要去酒吧。
鐘自在趕緊的聲明自己不能喝酒,確實不能喝,方穎在盯著他們要孩子,要是被她知道她在這關頭喝了酒,后果鐘自在完全不敢想象。
常佳寧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酸溜溜的說鐘自在重色輕友,更是堅定了要去酒吧的決心,兩人硬將鐘自在拉了去。
鐘自在知道今晚多多少少都要喝一點兒的,也就隨著他們折騰。幾人去的是清吧,挺安靜氣氛挺好的,很適合說說話。
才剛坐下,唐果果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隨即馬上摁掉,誰知道打電話的人不依不饒的,立即又打了過來。她有些不耐煩,看也不看,索性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她這樣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林晨冬打來的。鐘自在忍不住低低的問道:“怎么了?”
唐果果搖搖頭,坐在對面的常佳寧眼尖的看到了屏幕上林晨冬的名字,疑惑的道:“你和林晨冬到底怎么回事?好歹你們也已經經歷了那么多,就算是不能再過下去了那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唐果果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漫不經心的道:“有什么好談的,反正就是離婚。他同意也得離,不同意也得離。”
常佳寧倒是知道林晨冬是有小三了,本來想說什么的,聽唐果果的語氣堅決,就淡淡的道:“既然決定要離了,你自己就要做好準備。過去的情愛都是假的,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公司是你和他一起辦起來的,過錯方是他,這股份你怎么都要抓牢在手里。你和他一起吃了那么多苦,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既然是他對不起你,這賬就得算清楚?!?
說到這兒,她微微的頓了頓,冷笑著道:“現在這節骨眼上你要是心軟了,將來沒了依靠誰會同情你?要離就狠點兒絕點兒,有三兒這個把柄在你手中,還怕他不就范?你不是說讓律師和他談了嗎?怎么他還老是給你打電話?你這電話今天響了不下十次了吧?”
唐果果的悶悶的,玩著酒杯道:“律師去公司找他一直都避著不見,堅持要和我談?!?
常佳寧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又不耐煩的道:“你那是什么律師,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得得,不管你了,隨你怎么處理,反正是你的事?!?
唐果果沒有再說話,喝完了杯子中的酒又招手叫來侍應生。常佳寧好像看不慣她這樣子,起身去了洗手間補妝去了。
鐘自在想安慰一下唐果果,見她悶頭喝酒,卻又不知道從何安慰。于是氣氛就這么沉默了下來。
常佳寧去了洗手間就一去不來,鐘自在正想打過電話問問,她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方穎打來的,鐘自在哪敢讓她知道她在酒吧,和唐果果打了個招呼,然后小跑著到外面去接電話去了。
方穎打電話過來并不是問鐘自在什么時候回去,而是告訴她秦賀嚴也還沒回去,讓她回去的時候和秦賀嚴一道。
鐘自在長長的松了口氣,掛了電話進酒吧,不過就那么眨眼的時間,竟然就有幾個男人圍住了唐果果,起哄著讓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