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還有事?”聽到鄧賢仁的叫聲,張雨桐回身,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他。雖然張雨桐覺得鄧賢仁還是挺好玩的,可鄧賢仁那磨磨唧唧的樣子,同樣也讓張雨桐覺得他太不直爽,說白了就是有點娘炮的感覺。
鄧賢仁大步跨來,走到張雨桐面前。正當張雨桐在思考他要做什麼時,鄧賢仁突然一鞠躬,大聲道:“小姐,跟我回家吧。”
“啥!”張雨桐驚叫道,前一刻她還覺得這個鄧賢仁做什麼事都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兒,這竟然直接開口讓自己跟他回家。哪怕一向神經大條的張雨桐,也感到有些羞澀,畢竟這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要她跟自己回家。同時,她還有些摸不到頭腦,對方到底要幹嘛。
可能被張雨桐的驚叫嚇到了,鄧賢仁也發現自己說的話好像味道不對,臉上頓時漲得通紅,一邊擺著手,一邊驚慌失措的解釋道:“不不…小生不是那個意思,小生是想叫小姐跟我回家…不,不是,是叫小姐去小生家…啊,不,不要誤會!”
張雨桐看著他語無倫次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所謂一笑生百媚,看到張雨桐的樣子,鄧賢仁的臉更紅了。不過這一下倒是讓他把話捋清楚了。
“小姐,小生的意思是,小生家裡還有一些家父珍藏的上好美酒,家父離開後也沒有帶走,小生平日也極少飲酒,如果小姐不嫌棄的話,就請去小生府中,讓小生可以報答你對小生的救命之恩。”
雖然話還是聽著很彆扭,但張雨桐也算明白他的意思了,無非就是叫自己去他家喝酒唄。對於這點,張雨桐自然來者不懼,反正她也沒事做,去酒館的話還要花錢,本著能省則省的態度,去蹭吃蹭喝張雨桐是絕不會反對的。至於自己的安全問題?張雨桐從來沒想過,有句古話叫引狼入室,既然鄧賢仁都不怕不安全,自己又怕什麼。
“好,你帶路吧。”張雨桐答應的很痛快,這讓鄧賢仁都是一怔,半天沒反應過來,要不是張雨桐催促,恐怕他都覺得這不太真實。在這個時代,不說女子都得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吧。但至少也不會輕易跑到其他男人家的,這樣萬一傳出去對名聲可不好。所以一般都是兩情相悅的纔有可能去對方家。
鄧賢仁本來打算的是想把家中的幾罈美酒送給張雨桐,作爲報恩只用。可不知道爲什麼,當看到張雨桐時,他就不受控制的說出了讓對方來他家。這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分了,纔會如此慌張,口不擇言的。可他沒想到,張雨桐竟然答應了,並且這麼痛快的答應了,難道她…
想到這裡,鄧賢仁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已經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整個人都處於一種亢奮狀態。但同時,他又怕自己表現的太過,使得答應自己的張雨桐會不好意思,再改變想法,所以這一路上,他都處於既亢奮,又要保持冷靜風雅,差點沒人格分裂了。
好在鄧府離二人所在的地方並不遠,沒過多久,二人就到了鄧府。來到鄧府,張雨桐才發現鄧賢仁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原本她只認爲鄧賢仁是一個比較有錢的商家子弟,富二代,可來到鄧家後,才知道鄧賢仁原來是當朝的狀元,並且在宮內也位居三品。可以說他的傢俬,都是他置辦下來的。
到了鄧府後,張雨桐便被安排在一間偏廳裡休息,這偏廳雖然不大,但卻很別緻。特別是那一面讓張雨桐覺得十分新穎的落地窗。要知道當時的建築構造,很少有這種整體落地的推拉窗戶,大多是常見的四方格窗戶。
透過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屋外的景象,溪水潺潺,紅橋垂柳,別有一番情致,在這種環境下,讓人不由的放鬆下來,享受著這份寧靜。
“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挺會過的。”張雨桐看著窗外,這種感覺讓她很舒服,覺得這裡確實是個喝酒的好地方。
“不過,就是他也太肉了,取個酒都這麼慢?他家酒是現釀的麼。”
鄧賢仁把她安排在這裡後,便說自己去取酒,張雨桐自然也不好跟去,可他這一去就已經去了小半個時辰了。雖然這裡環境優美,很是怯意。但張雨桐一個人在這裡等著,還是使她多少有些不愉快,這要不是礙於是對方家裡,張雨桐早出去尋鄧賢仁了。
久等不來,張雨桐也在屋裡呆煩了,便準備起身出去走走。“我就看看風景,不亂竄應該也不算太過失禮吧?”張雨桐想了下,覺得這個說的過去,就算鄧賢仁不滿也不能說她什麼,誰讓他給自己丟這裡就不見了呢?
想到就做,這就是張雨桐的性子,說罷,張雨桐便走出了偏廳,到外面四處溜達起來。鄧府的僕人很少,她順著小路,走了半天也就纔看到兩名,這兩名僕人並沒有發現張雨桐,並且以張雨桐的實力,如果不特意製造動靜,這兩名普通人是不太容易發現她的。
順著小路走去,張雨桐很快就聞道了一股炊煙的味道。
張雨桐順著味道悄然走過去一看,只見一個人正在其中忙碌著。
“他怎麼跑到這來了?”在廚房中忙碌的人正是久久未歸的鄧賢仁。此時見他挽著袖子,右手拿著炒勺,一邊躲避著濺出來的油花,一邊胡亂撥動著的。而在他的左手邊,則拿著一本書。
“炒菜時候還在看書?要不要這麼認真…”張雨桐有些無奈,同時眼睛微微瞇起,以她的目力,哪怕相隔還有一段距離,她想看的話,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書上寫的是什麼。
不過張雨桐看到第一行的時候,就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因爲那書上面寫著“蔥薑蒜適量,鹽少許。”這分明就是一本食譜啊,感情鄧賢仁在一邊看著食譜一邊炒菜呢。
張雨桐這一笑,自然驚動了正在做菜的鄧賢仁,聽到身後又聲音,鄧賢仁下意識的回過頭來,當看到是張雨桐後,他嚇了一跳,急忙將手中的食譜扔向了一旁。然後乾咳兩聲道:“小姐有什麼事麼?”
“你說你去取酒,半天沒回來,我看你是不是抱不動,來幫幫你。”張雨桐似笑非笑的說道。
“呃,酒小生已經取來了。”鄧賢仁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上,那裡果然有兩攤酒,還蓋著泥封,顯然是深藏很久了。
“那你在這裡幹嘛呢?”張雨桐歪著腦袋道。
“呃…有酒怎麼能無菜,所以小生想吵兩道小菜,給小姐下酒…”鄧賢仁連忙解釋道
“是想炒兩道菜,還是想學兩道菜?”
“想學…不,想炒兩道菜…”鄧賢仁臉漲得通紅,顯然剛纔他知道自己扔掉食譜的動作被張雨桐看到了。雖然他不認爲張雨桐可以離那麼遠看清他手中的是什麼,但處於心虛,他的語氣明顯弱了好幾分。
張雨桐笑著點了下頭,然後走到鄧賢仁身後一點的地方,歪著頭看著他炒菜。
鄧賢仁心中大亂,剛纔因爲張雨桐突然出現的緣故,嚇得他把之前記號的炒菜步驟都忘了,下一步到底要放什麼,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更要命的是張雨桐就在自己身後盯著自己,他本來是想要表現一番的,現在如果跑去撿書,那不是更加丟人。
就在這時,張雨桐悠悠的話語傳了過來:“如果剛纔書上寫的沒錯的話,該放糖了。”
“哦,謝謝。”鄧賢仁隨口答道,不過剛要放糖,他的身體就是一顫,接著,他頂著一張像猴屁股一樣紅的臉,默不作聲的在張雨桐的指導下完成了後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