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815章 魔氣,被困,妖獸騶虞
她本來是有些擔(dān)心,要知道修士在剛修成元嬰的時候,元神很是脆弱,被血靈神光所傷,顧顏生怕他的修為會從此困住,不能寸進(jìn),現(xiàn)在知道不過是需要修復(fù)而已,便放下心來。
她沉吟了片刻,說道:“如今我們被困在這里,想要出谷,只怕也有些困難,當(dāng)此之計,要先與玉笛真人,以及云池劍尊等人會合才行。”
在她的口中,并不提玉鼎與沈夢離等人,方碩自也會意,說道:“只是不知他們現(xiàn)在,身在何方?”
顧顏道:“我們當(dāng)初分為了三路,我與云池劍尊等人做一路,終點是天風(fēng)谷,半路被困在了天罡秘境之中,與他們失散,你可知道天風(fēng)谷在哪里?”
方碩道:“天風(fēng)谷,當(dāng)年曾是此地三個最大的主戰(zhàn)場之一,至少也有數(shù)十位元嬰修士在那里喪生,聽說那一次,空間都被打得崩塌破碎,原來的山谷在紫羅峽中飄蕩,位置一直在不停的變換,極難找尋的。”
顧顏笑道:“那我們也不關(guān)鍵,你所受的傷勢不輕,先在這里休息幾天好了。”
方碩咧嘴笑了笑,勉力想站起身來,“也沒那么嚴(yán)重,我這樣的傷勢,想要治好,也非一日之功,我們還是快些趕路為好。”
顧顏瞪了一下眼睛,“哪來那么多的廢話,有我在這里,自然不會讓你受多大的苦楚,你可聽過玉府丹名字?”
方碩訝道:“這個我自然知道,那是一種專門用來修補元神的靈丹,據(jù)說是上古傳下來的丹方,是當(dāng)年的古修士,用來淬煉元神所用的,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難道碧霞宗中,還藏有此丹么?”
顧顏笑而不語。只是說道:“你且在這里等候數(shù)日,雖然你法體所受的傷,必須要回去才能夠醫(yī)治,但元神受損,我卻包管可以將你治得好好的。”
方碩喜道:“碧霞宗果然不愧是丹道鼎盛之門,歷年積藏,如此豐富,居然還藏有難得一見的玉府丹!”
寧封子這時悄悄的從顧顏背后探出頭來,笑嘻嘻的說道:“你這個人,腦子真的傻的呀。我家主人。什么時候說過,是碧霞宗祖?zhèn)鞯挠窀ぃ俊?
寧封子的來歷,只有顧顏幾個極為親近的人才知道。而且沒一個人知道所有的詳情,方碩也只是知道,她是顧顏在洗劍池中收取的器靈,但并不知道她身為朱顏鏡的器靈,出身于上古。知道無數(shù)的上古玄秘。只是他性情憨厚,并不習(xí)慣與這個小器靈斗嘴,見她促狹,便撓著頭不語。
寧封子見他如此的不開竅,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個人真是笨,那當(dāng)然是我家主人。為你親手煉制的玉府丹了!”
玉府丹的丹方,也是當(dāng)年溶老所流傳下來的上古丹方之一,只是這種丹藥煉制起來。雖然材料需要的并不多,但手法卻十分的繁雜,而且成丹的幾率,也比尋常的丹藥要低上好幾倍,因為顧顏不耐心去煉。只在十年之前的那次閉關(guān)之中。煉過幾粒,也都在這些年中。陸續(xù)用掉了,手中并沒有存貨。
不過以她的丹道修為,在半月之內(nèi),于此地開爐,煉幾粒玉府丹,并算不得什么。
但在不知詳情的方碩眼中,便露出了毫不的掩飾的驚嘆之意了。
顧顏微微一笑,向四周看了一眼,他們現(xiàn)在的身處之地,是在一個很是不起眼的山谷之中,四周都平靜無比,沒有一線聲息,她想了一想,便說道:“封子,你用朱顏鏡察看四周的動靜,如果有外人來了,便通知我。”說完,她一揚手,十二面陣旗便自她的手中飛出,在山谷之外落下,頓時便將這里的靈氣牢牢的封閉起來,一絲也不致外泄。
隨即,她便將九嶷鼎取出來,又自混沌空間之中,拿出了煉丹所需的各種材料,就于此地,開爐煉丹。
方碩毫不掩飾他的驚嘆之意,“我聽說煉丹一道,無比繁雜,包括天時地脈,都要一一齊備,如姐姐你這樣的,實在是萬中無一。”
顧顏笑著白了他一眼,“這么多年不見,我倒不知道,你也學(xué)會這樣嘴甜了。”
方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其實平日里沉默寡言,就算在金剛門那樣一個都是悶嘴葫蘆的門派之中,也算得上是少言寡語的了,只是在顧顏面前,他不自禁的話便多了一些。雖然兩人幾次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多久,但便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之意,像是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樣。
他正胡思亂想間,顧顏已經(jīng)說道:“你元神受損,現(xiàn)在不能耗慮過甚,還是用本門心法入定吧,等丹成之后,我自然會將你喚醒。”
方碩應(yīng)了,便自去打座入定,而顧顏則開始全力煉丹。
煉制玉府丹,是一件極耗心神的事情,因為此丹成丹時的條件無比的嚴(yán)苛,差上一絲一毫也不行。通常的煉丹師,都要擇無比僻靜的丹室,輔以靈脈,最好再以陣法相助。像顧顏這樣,拿一個丹鼎,隨便找了個地方就開始煉丹,是尋常的煉丹師,絕對無法想象之事。
顧顏習(xí)自碧靈仙子的丹道,講究的是內(nèi)丹之道,法以自然,因此對于外界的條件,要求的并不那樣嚴(yán)苛,但以她現(xiàn)在在煉丹之上無比深湛的修為,只怕就算是丹鼎派中,也沒有一兩人能比得她。
而九嶷鼎這件能夠演化天地自然的仙器,用來煉丹,自然也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大概過了十余天的時間,山谷之中,一切靜溢無比,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變故,而顧顏的玉府丹,卻快要成了。
這十余天中,她極為仔細(xì)的看顧,沒有一絲的分神,實在是這玉府丹,在成丹的時候,不能有一絲差池,這次。她只要成丹三粒,便盡夠了。
這時,在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了寧封子的聲音,“喂,你的丹藥,煉得怎么樣啦?”
顧顏應(yīng)道:“應(yīng)該快成了,怎么,外面有動靜么?”
寧封子有些遲疑的說道:“外面沒有動靜,不過……”
顧顏笑道:“怎么了。還是你呆的悶了,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她口中一邊說著話,手下絲毫不停。一道道的法訣飛快的打出,在她的十指之上,無數(shù)小小的火團(tuán)如精靈一般的跳躍飛舞著,為鼎中最后成丹增加著火靈之氣。
寧封子說道:“喂,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山谷之中,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顧顏奇道:“有什么古怪么?”她回頭看了看,青蔥的碧樹,干涸的河谷,身下是一片草坪,已經(jīng)漸顯枯黃之色。如同深秋的景象一般,有一片片的枯葉,順著微風(fēng)飄下。一切顯得靜溢而又安然無比。
寧封子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發(fā)現(xiàn)不對,你還記得,我們剛進(jìn)入這座山谷時的景象么?”
顧顏眉頭一動,她背心之中,忽然間有一絲寒意冒了上來。
不錯。她這時才想起來,在她剛進(jìn)入這個山谷之時。所見到的,是略顯光禿的小樹,一片綠意昂然的草坪,而現(xiàn)在,這些景象,卻都已經(jīng)顯出了如深秋一般的枯敗之色。
而她在這個山谷之中,停留了不過只是十日之久。
顯然,在這山谷之中,萬物輪替,草木榮枯,比起外界來,要快上數(shù)十倍之多!
顧顏全身一震,其實她早該想到了,在紫羅峽這樣一個,能夠作為上一次道魔大戰(zhàn)主戰(zhàn)場的地方,又怎么會有真的如同里外一般安然靜溢的所在?
她沉吟著說道:“封子,除此之外,你可發(fā)現(xiàn)這里有什么異動么?”
寧封子搖搖頭,“不過,我總有種直覺,像是在這里,要發(fā)生什么事一樣,你煉成丹藥之后,馬上就走吧。”
顧顏回頭看了一下方碩,他仍在那里閉目入定,按先前的約定,需要過上三日,才能醒來。她沉吟道:“還有三日,我玉府丹便成,到時候,我們馬上就走。”
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異狀之后,顧顏在接下來的三天之中,行事更加萬分的小心,她甚至在周圍放出了定海珠,把煉丹時所產(chǎn)生的靈氣,牢牢的限制在自己方圓數(shù)丈的區(qū)域之內(nèi),但寧封子提心吊膽了三天,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狀,還覺得是自己有些過于緊張,倒像是驚弓之鳥了。
到了最后丹成的時刻,顧顏凝眉入定,單手掐動法訣,喝道:“啟!”已變得只有巴掌大小的九嶷鼎,忽然間在空中飛快的旋轉(zhuǎn)起來,顧顏的一只金光大手,已經(jīng)自空中落下,只一抓,便將鼎蓋揭起,混沌元氣向上激射,無數(shù)的藥渣在空中飄揚,五粒紫色的丹藥顯現(xiàn)在空中。
顧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次成丹五粒,顯然她煉丹的手法,又有進(jìn)境。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正要將這些丹藥全都納入,這時平地之中,忽然間像是起了一陣旋風(fēng)一般,一股寂滅之氣,撲面而來。
這股氣息之中,帶著極度的陰冷與死寂之氣,像是有千萬的亡魂,同聲發(fā)出了悲鳴一般,凄厲的嘯聲瞬間刺破了長空。
顧顏全身一震,她只覺得自己的元嬰,居然像是不受控制的一樣,要離體而去,心中頓時大駭,她默念心訣,強行定下了心神,而七寶金幢,已經(jīng)向著正在一邊打座的方碩飛去,將他全身同時罩住。他正在入定之時,最容易受外魔所擾,雖然離顧顏用七寶金幢為他護(hù)體,不過短短的片刻功夫,但他的臉色已經(jīng)大變。
顧顏抬起頭,向著四周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些凄厲的聲音,居然是種在山谷中的一片竹子所發(fā)出來的,從那片竹林之中,不停的發(fā)出了凄厲無比的鳴聲,如同夜梟之鳴,震人心魄,這時在空中,忽然間,有兩個龐大的影子沖了出來。
這時山谷之中,已經(jīng)被夜色所籠罩,雖然現(xiàn)在并不到入夜的時辰,但不知何時,天空中已經(jīng)變得一片漆黑,讓顧顏幾乎目不見物,而她的神念,在這個山谷之中。居然像是并不能及遠(yuǎn)一樣,更加辨別不出,眼前出現(xiàn)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只知道是兩只妖獸,卻感覺不出它們的層級。
那兩只妖獸,身體上長著黑白相間的皮毛,身材胖大,看上去顯得憨態(tài)可居一般,但動作卻極為敏捷,身形如電一般的破空而來,兩只毛茸茸的大手一伸。便向著空中飄浮著的玉府丹抓去。
顧顏這才明白,是這兩只妖獸,早就不知道在這里生存了多久。卻被自己在此地?zé)挼ぃ瑹o意中引了出來。
它們感應(yīng)到玉府丹的靈氣,要來和自己奪丹了。
顧顏的手指輕彈,九嶷鼎在空中激射,青白二氣飛出。空中如現(xiàn)瑞彩千條一般,向著那兩只妖獸卷去。轉(zhuǎn)眼間便將他們捆了個結(jié)實。
而五粒玉府丹,這時已向著九嶷鼎中落去。
那兩只妖獸,被鼎中所發(fā)的混沌元氣困住,忽然間張口大吼了一聲,嗚嗚的聲音隨之響起。周圍的山石樹林,頓時無比劇烈的搖動了起來,他們的身軀。忽然在空中縮得無比之小,一下子便脫出了混沌元氣的包圍之外,速度奇快,轉(zhuǎn)眼間便已沖到了九嶷鼎的近前,一只手伸出。便向著九嶷鼎中抓去。
寧封子忽然驚呼起來:“這是騶虞!”
她飛快的說道:“這是極為少見的妖獸異種,只有在極陰之地才會生長。它們集天地陰氣之所系,以竹林為生,能噬天地間所有的五金之屬,因此又被稱為食鐵獸。”在她的臉上,有著一絲驚恐之意。
顧顏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話,那兩只騶虞,已經(jīng)各將一只爪子,伸到了九嶷鼎中去,顧顏低喝了一聲,手指劃動,九嶷鼎中頓時光芒大作,先天混沌元胎隨之升起,地水火風(fēng)接次而來,那兩只騶虞大叫了一聲,向著身后飛起。似乎被九嶷鼎這一擊所傷得不輕。
但它們每一只的手爪中,則都抓著一粒精光四射的玉府丹。
顧顏道:“這兩只妖獸,身體居然如此的強橫,能夠在九嶷鼎中,硬生生的將我的丹藥抓出來!”
寧封子聲音有些發(fā)顫的說道:“它們不是肉體強橫,而是天生就能夠成就無比堅固的妖丹,不單能噬五金,還能避天下間所有的五行法術(shù),也就是你九嶷鼎中,有先天混沌元胎,能夠同時演化五行四御,否則的話,根本就傷不了它!”
顧顏奇道:“你怎么這樣的害怕,這種叫騶虞的妖獸,到底有什么古怪?”
寧封子道:“因為它們天生就能夠啃噬靈體,直接對付修道人的元神,比起當(dāng)年你在云夢澤中所見的噬魂鳥,還要厲害得多!”
顧顏這才明白,為何寧封子會如此害怕,因為這種叫騶虞的妖獸,根本就是她們這種靈體的天敵。她不禁皺眉道:“這紫羅峽中,又有天煞蛛,又有騶虞,都是難得一見的上古怪妖,難道這騶虞,也是當(dāng)年的魔修養(yǎng)的嗎?而且,它們?yōu)槭裁磿蝗怀鰜恚瑩屪呶业挠窀ぃ俊?
寧封子這時已經(jīng)躲到了混沌空間中去,再也不敢出來,一邊說道:“因為騶虞的天性,它們想要修煉,極為困難,除了按部就班的吸取天地靈氣,用來修煉之外,就只有修士的丹藥,才能助它們提升境界。它們的修煉速度,比起一般的妖獸來要慢得多,每三千年才能夠晉一階。”
顧顏奇道:“怎么會,我想這兩只妖獸,大概也只有萬年左右的壽命,可它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八階的修為了!”
寧封子顫聲說道:“那就更可怕啦,肯定是有人在這里,布下了陣法,供它們吸取天地靈氣,它們想要修為晉階的話,除了吞噬像玉府丹這樣,可以直接作用于元神的靈丹之外,就是要吸取大量的魔氣,這里肯定是當(dāng)年魔修遺留下來的洞府!”
她牙齒打著戰(zhàn)的說道:“反正你的玉府丹也煉成了,不如我們趕緊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早該知道,我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zhǔn)的!”
顧顏不禁啼笑皆非,寧封子這個平日里看上去,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但就是非常怕死,有一線危及她自身安全的話,她都會忙不迭的跑路。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只是我們現(xiàn)在想走,怕是也晚了。你沒看到這山谷,已經(jīng)整個的變了位置了嗎?”
在這個山谷中,這時已完全被黑暗所籠罩,而在七寶金幢火焰的映照之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像是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山谷之內(nèi),漫山遍野,全都生長出了無數(shù)茂密的竹子,無數(shù)的竹葉漫天飛舞,一絲絲的殺氣撲面而來。
在原本那片竹林所在位置的正中央,有著一尊小小的黑色法壇,那兩只騶虞,這時正站在法壇之上。
騶虞與一般的妖獸不同,它們在沒有化形的時候,就可以做人形之狀,以兩條后腿站立,而兩條前腿,就像人的兩只手臂一樣,這時每只騶虞的爪上,都握著一面黑色的小旗。
那小旗看上去殘破無比,上面印著的符篆都破損了,而顧顏看過去,卻霍然間色變。她低喝道:“小方,醒來!”
她手指一彈,一絲靈光閃過,方碩頓時睜開眼來,驚訝的說道:“出了什么事?”
顧顏道:“我們已經(jīng)被困住了!”
七寶金幢的火焰,在他們的周圍飛騰,漫天的竹葉蕭蕭,并沒有一絲能欺近他們的身前,但顧顏卻覺得,這里的殺氣,比起天罡秘境之中,還要厲害得多。
她從九嶷鼎中,將那三粒玉府丹取出,說道:“你先將它吃了,趕緊恢復(fù)傷勢,否則的話,我怕是照顧不到你。”
方碩接過丹藥,一口吞進(jìn)了肚中,而他這時,也看到了身前的情況,驚呼道:“這是騶虞?”
現(xiàn)在蒼梧的修士中,已經(jīng)極少有認(rèn)得騶虞的人了,但金剛門卻是其中的異數(shù),門中上下,每一位弟子,都知道,上古妖獸血脈騶虞,是金剛門所修之金剛不壞體的天然克星,它們能噬萬金,又能直接吞噬元嬰的天生異能,天然就能夠克制他們的金剛不壞法身,在萬年前的那一次道魔大戰(zhàn)之中,就曾經(jīng)有一位魔尊,仗著手下所馴養(yǎng)的一只騶虞,生生噬殺了三位金剛門的元嬰修士。
顧顏的面色凝重,說道:“這里,想必也是當(dāng)年某位魔修的殞身之地,這里的陣法,大概是他在臨死之前,為這兩只騶虞所布置下的,能夠吸取魔氣的陣法,卻被我們兩個無意中所觸動,他們大概要用禁法來困住我們了。”
方碩沉聲道:“騶虞雖然天生異能厲害無比,但他們的靈智,卻比不得一般的妖獸,不一定能夠用陣法困敵吧?”顧顏道:“不用他們操控陣法,只要觸動陣法中的禁制,這個遍布山谷的陣法,便會自行運轉(zhuǎn)……”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忽然間天旋地轉(zhuǎn)起來,方碩高聲道:“小心!”在他們兩人的眼前,忽然間黑白相間的影子一閃,站在法壇上的一只騶虞,其速如電,已經(jīng)到了顧顏的近前,它張開血森森的大口,向著顧顏便噬咬過來。
顧顏用手一扯方碩,向后疾退,七寶金幢護(hù)在他們的身前,而那只騶虞,張開大口,四處啃噬,居然將七寶金幢所發(fā)的火焰都吞了大半下去。讓顧顏看得暗自心驚,這只騶虞能噬萬物的異能,似乎并不下于當(dāng)年的其其。
她單手向下壓去,本來正在周圍飄浮著的二十四顆定海珠,忽然間舞動起來,諸天星辰一時間紛然而落,無數(shù)的劍氣森森而下,斬在騶虞的身上,它們那看上去無比松軟的毛皮,居然發(fā)出了如同金鐵交鳴一般的聲音,像是斬到了鐵石之上一般,濺起了無數(shù)的火星。
而這時,顧顏已經(jīng)與方碩一起,退到了原本河谷的所在,這時,無數(shù)的魔氣都從腳下涌起,顧顏腦中不禁一暈,她說道:“原來這里才是陣眼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