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凜的出現(xiàn)讓沐秋暖與南宮錦小小吵了一架,弄得整個莫府都處在一種怪異的氣氛中。
“言喜,二嫂這是怎么了?”
不明情況的莫若芷一回到府里便覺得怪怪的,來清雨閣找沐秋暖想要問清楚卻見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暗自發(fā)著呆,問莫逸辰吧,他又知嘆氣搖頭,什么也不說,她便只有拉了言喜問。
言喜也是嘆一口氣,然后看一眼沐秋暖,小聲道:“二少奶奶與南宮小姐吵架了,所以才會這樣。”
“怎么回會?她們是最好的姐妹啊!”
莫若芷不太相信,一張臉上全是疑惑。
“我們都覺得這件事不可能發(fā)生啊,可是它就是發(fā)生了,我們也知道四小姐你不希望它發(fā)生,可是真的,它實(shí)實(shí)在在發(fā)生了,我也……”
言喜就像是在說繞口令般,繞得莫若芷有點(diǎn)頭暈,她打斷她,問:“為了何事吵架啊?”
“像是為了南宮少爺。”
“南宮凜?”
莫若芷更糊涂了,這兩人會為了一個不知如今身在何處的南宮凜吵架?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對啊,就是南宮少爺。”
“那你說說具體是怎么回事?”
“這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今日午后二少奶奶從酒樓回來,然后南宮小姐也從外面回來了,兩人見面二少奶奶就問:南宮錦,你知不知道我今日在街上看見了誰?當(dāng)時南宮小姐還一臉好奇地問:誰啊?結(jié)果二少奶奶說:是南宮凜,他居然跑到了清河縣。南宮小姐聽了后臉色不太好,就道:我知道,我就是追著他來的。這時咱們二少奶奶就不高興了,質(zhì)問南宮小姐為什么這么大的事情到現(xiàn)在才說,然后兩人情緒都激動,南宮小姐說不說是因?yàn)榕露倌棠虛?dān)心,然而二少奶奶說南宮小姐不該一個人承受這些,反正在言喜看來她們是相互關(guān)心,只是為什么會弄成這樣,奴婢就不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
點(diǎn)點(diǎn)頭,莫若芷算是明白了,這兩人在鬧孩子脾氣呢,按理說要換了平常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難不成真是因?yàn)橄募镜奶鞖猓蠲總€人都浮躁?可是,今日天氣很好啊,不覺得熱,倒還有點(diǎn)涼爽,還有這微風(fēng),吹在身上真的很舒服。
到底也管不了她們的事,莫若芷索性伸個懶腰回了她的房間。
這廂,李雪茹馬不停蹄地往京城趕,走了兩日,也不過才到了錦城。
明浩雖晚她一夜走,但到底還是追上了,不過他并沒有現(xiàn)身,只偷偷地跟著。
此時,李雪茹與韓及冰住進(jìn)了行宮,這次,她是以公主的身份回朝的,所以自然就住在那里面。
錦城知府安懷思因著上次安科修的事情一直提心吊膽,生怕李雪茹一聲命令連他的腦袋也砍了,所以這次是拼了老命來討李雪茹的歡心。
遣走了安懷思,韓及冰馬上湊上前來道:“公主,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還得趕路,我們這一回去,怕是十日已經(jīng)過去,宮里還不知道什么情況。”
“嗯,希
望父皇母后無事。”
李雪茹答著,雙手合十開始祈禱,如今,她也只能這樣做了。
見她如此,韓及冰深深望了她一眼,離開了房間。
珠兒見韓及冰走了隨后將門帶上回到李雪茹的身邊。
“公主,你說郡主她……她會不會?”
“不可能。”
想也沒想就回駁了珠兒的想法,李雪茹相信,哪怕李夢秋恨父皇讓她代替自己嫁到南國去,她也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是……”
珠兒真的想說,畢竟,這次皇宮會遭此劫是楚諾干的好事,而這南宮太子楚諾又是李夢秋的丈夫,她不可能不知情啊!
“好了珠兒,我相信堂姐,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我想,她現(xiàn)在一定很痛苦,畢竟,我看得出,她真的愛楚諾。”
眼神一瞬間就黯淡了下去,李雪茹想到了明浩,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會是個什么表情?應(yīng)該沒有表情吧,畢竟這些人中除了堂姐便沒有他在乎的人了,不,或許,他會馬不停蹄地趕去京城,只為確定堂姐到底是不是安全的。
“好了,睡覺吧。”
不想再想下去,李雪茹回身看著珠兒吩咐,這一刻,她又咳嗽了起來,許是太操勞的緣故,居然有點(diǎn)難以呼吸。她一只手撫在胸前一只手放在桌上不住地顫抖,樣子看上去辛苦萬分。
珠兒對于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習(xí)慣,她先是拿了手輕輕在李雪茹的悲傷撫著,而后等李雪茹稍稍好點(diǎn),她便端了被熱茶給她喝。
喝了茶也好了一點(diǎn),李雪茹眨了眨有些潮濕的眼睛,道:“你先下去吧,我可以的。”
珠兒聽后退了下去,屋子里霎時便只剩李雪茹一人了。
起身,她蓮步輕移,往榻邊走去。
燭火將她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那般搖曳,然而看起來卻那般傷感凄涼。
明浩就在這屋子的屋頂上,他將里面珠兒與李雪茹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是拔涼拔涼的。握在手中的乳白瓶子已經(jīng)由冰涼變得溫?zé)幔墒亲罱K他還是沒有下去將它交給該擁有它的人。
晚風(fēng)輕輕地吹,吹起了他白如雪的長袍,吹起了他黑如墨的發(fā)絲,也吹亂了他的心,久久,待屋子里的燭火被滅了后,他才站起身來仰頭看了眼仿佛近在眼前的明月,而后,身子向前一傾,腳下一點(diǎn),飛檐走壁,回到了行宮對面的客棧。
第二日一大早,莫逸辰還未到衙門龍一便來報,說是有人來衙門報案,說是自己的丈夫外出三日都未曾歸去,她怕出了意外,便到了衙門。
一聽這個消息莫逸辰有點(diǎn)驚訝,其實(shí),他不是很愿意有人到衙門來告狀報案,因?yàn)槟菢泳鸵馕吨惺虑榘l(fā)生,他寧愿每日無所事事也不愿這一帶不太平,所以龍一一報,他便馬上向衙門走去了。
沐秋暖倒是想跟去看看,奈何懷著身孕又要照看家里的生意,她便沒有陪著去,而且,就算去了她也不能上公堂,那還不如就呆在家里呢。
這個事情本來沒有人在意,或
者,這位外出的丈夫是被什么事情給耽擱了,或許,他出了什么意外。可,這事情傳到南宮錦的耳里就讓她有點(diǎn)不安分了,她懷疑,懷疑是南宮凜所為,因?yàn)檫@一路上跟著南宮凜而來她也清楚不好,南宮凜抓了那么多青年漢子,而且在中途總是會不明不白地消失一些,她不是很明白,但是在若河縣的時候她曾親眼目睹,目睹那些漢子與野獸搏斗的場景,慘不忍睹。
然而,南宮凜看這些就像是在看好戲,不但沒有一點(diǎn)同情的表情,反而是那種大快人心,心滿意足的表情,所以從那一刻起,她知道南宮凜徹底變了,被心中那道魔咒給封閉了心智。
這會兒,南宮錦也忘了與沐秋暖小吵的事情,急急穿戴整齊就沖進(jìn)了清雨閣,可是那里哪里有沐秋暖的身影,急忙之下,她又找不到言喜與碧瑤,頓時著急萬分,直拉著趙睿奇在偌大的莫府亂轉(zhuǎn)。
“小錦,沒事,不一定是南宮凜干的。”
“不,直覺告訴我就是大哥,只有他才會需要那樣的漢子,雖然我并不清楚他抓這些人真正的目的,但是我絕對不讓他害死那么多人。”
南宮錦一邊往莫府外跑一邊急切地說著,看得出,她心里的恐懼與擔(dān)憂已經(jīng)達(dá)到一定的程度,令她快要亂了方寸。
“小錦,你放心吧,我們絕對可以阻止他的。”
趙睿奇跟在她身后跑,聲音有點(diǎn)飄蕩。經(jīng)過這些天在莫府的調(diào)養(yǎng),南宮錦的身子已經(jīng)是大好,所以她跑得極快,趙睿奇要是不跟著跑,估計(jì)是追不上的。
“所以必須趕快告訴沐秋暖。”
說著,南宮錦剛一抬頭便看見從外面回來的沐秋暖,于是連忙拉住她,急急地道:“秋暖,不好了,大哥開始他的計(jì)劃了,我心里有種預(yù)感,這次始終的這個青年一定是他所為,而且我也有預(yù)感,我們遲早是要正面交鋒的。”
見南宮錦眉頭擰在一起,臉色略顯蒼白,沐秋暖也跟著皺起了眉頭,雖然她不是很明白南宮錦為何會說這樣的話,但是昨日她在路上見著南宮凜是事實(shí),所以她心里也開始擔(dān)憂,一般南宮錦如此認(rèn)真地說什么,是沒有人能夠忽略的,而且,她的直覺很準(zhǔn),一般說有大事發(fā)生就一定有大事發(fā)生。
“小錦,我雖不明白你說南宮凜會有什么陰謀,但是我想,我與他絕對會正面交鋒,只是,想來他不是我的對手。”
邊說著,沐秋暖便帶著吳梓往府里走,身后還跟著言喜與碧瑤。
南宮錦見狀也回轉(zhuǎn)了身,與沐秋暖一起往回走。
“對,我明白他的武功不如你,可是我仍舊擔(dān)心,你要相信,無論你們誰出事,傷心難過的都是我。”
“頂多我答應(yīng)你,留他一條命。”
“不,如果是生不如死,我寧愿你殺了他。”
南宮錦那么了解南宮凜,當(dāng)然知道有些痛苦他寧愿死也不愿受。
突然住了腳,沐秋暖站在原處偏過頭去看南宮錦,緩緩道來。
“無論是什么樣的大事,小錦,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心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