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我等原本不是商議好了,對付雲霄宗不能急躁,需要徐徐圖之。冥君今日爲何突然改變計劃,直接向雲霄宗宣戰!”南荒老祖道。
“哦,你是問這個啊。本座今日見萬仙來朝,突然心血來潮便做了這個決定。怎麼,你有意見?”九幽冥君瞟了一眼南荒老祖道。
“屬下不敢,只是雲霄宗畢竟統領神州近萬載,底蘊深厚,我等想要取而代之沒那麼容易。如今冥君突然向他們宣戰,等同於不給自己留任何後路,來日若是……”南荒老祖再次說道。
“後路?本座需要後路麼?”九幽冥君語氣變得有些冷淡起來,“本座已經足夠仁慈了,給了他們一條生路。他們若是還是不聽本座好言相勸,不願將仇人頭顱送上,那本座就只能代天刑罰了!”
聽到九幽冥君這番話,元祖立即笑著符合道:“那雲霄宗膽敢與冥君爲敵,實在是自尋死路。”說著,殺氣騰騰的繼續道:“當日柳清河竟敢一劍斬了本座的元山,毀了本座數百年的基業,這一次定要將其碎屍萬段,再將雲霄宗殺個雞犬不留!”
天景尊者望了一眼九幽冥君,又看了看元祖,然後笑道:“有冥君率領,踏平雲霄宗也只是等閒而已,何必如此膽小怕事。當日雲霄宗斬破我天柱山,殺我門下弟子,此仇不共戴天,多謝冥君給老夫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哈哈哈哈……”一直閉口不言的血煞老祖,盯著九幽冥君望了好一會,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在笑本座不自量力麼?!”九幽冥君望著血煞老祖,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世人皆道血煞老祖陷入心魔,行事瘋狂,嗜血好殺。今日一見冥君,方知真正陷入心魔是什麼樣子!”血煞老祖大笑道。
“什麼,你是說冥君已陷入心魔之中了?”南荒老祖等三位尊者大驚道。
“心魔者,人心之魔也。天下間,無論修士還是凡人,皆有心魔潛藏其中,或爲愛,或爲恨,或爲貪,或爲癡,或爲恐懼,或爲慾望,無人可免,無人能避。”血煞老祖微笑道。
“而我等修士,一旦達到陰神圓滿境界,心中心魔將會徹底爆發,渡得過,則陰神化元神,從此長生久視,與世同君;渡不過,要麼逐漸耗盡壽元化爲塵土,要麼在心魔之中瘋狂而死。”
“長生之前此一關最難度過,歷代以來能度過者鳳毛麟角,大多陰神尊者都在心魔之中耗盡壽元,或因四處惹是生非而死於他人之手。”
“且這心魔一關有一個極詭異之處,不知其什麼時候出現,又以何種方式出現。因此當局者往往陷入心魔之中而不自知,然後在心魔之中越陷越深,直到積重難返,無力迴天。”
在場諸位皆是陰神尊者,對於長生之前的這一關皆異常清楚,只聽得南荒老祖道:“血煞道友說的正是我等陰神尊者踏入元神必經的一關。其實老夫一直不能確定,我是否也深陷心魔而不可知。老夫一直不想死,拼命想要延長壽元,這或許便是心魔也說不定。”
聽著兩位尊者的講述,九幽冥君沉吟道:“莫非本座真陷入心魔而不可知了?”
血煞老祖點頭道:“老夫觀冥君今日言行,十有八九已陷入心魔之中。”
九幽冥君隨即問道:“不知可有辦法破解?”
血煞老祖搖頭道:“本人數百年前便已陷入心魔之中,而本人的心魔便是難以抑制的殺戮慾望。爲了抵擋心魔的侵襲,當年老夫曾四處收集能令本人心神寧靜,進而抑制這個慾望的寶物。可惜,不論老夫尋到多少寶物,皆毫無作用。”
“慢慢的,老夫終於明白,所謂心魔,皆因人心而起,是人心中的貪嗔愛恨癡所化。無藥可解,無法可破,唯一能靠的,便是自己勘破。”
“無藥可解?無法可破?本座不信。”九幽冥君冷冷笑道,“本座不願如爾等一般,寄希望於自己慢慢看破,本座要走出一條別人從未走過的路。”
“本座要以力證道,以無上法力降服心魔,以無上神通斬破心魔,以手中長劍斬出一條直通長生的金光大道!”九幽冥君雙眼中精光閃耀,言語擲地有聲。
“冥君……”南荒老祖此時想要說些什麼,但話音還未出口,便被一旁的血煞老祖拉住了。愕然之下他轉頭望向血煞老祖,只見其微微搖頭。
南荒老祖心念一動之下,瞬間便明白血煞老祖的意思了。
修士一旦陷入心魔之中,將會變得極爲不可理喻,根本無法說服,因此就算說的再多也不過是做無用之功罷了,何必再浪費口舌。
“以冥君之天資,以力證道斬破心魔只是等閒而已,老夫在這裡提前預祝公子開前人未有之大道。”元祖躬身對著九幽冥君說道。
“好,說得好。”九幽冥君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冥君今日已當衆宣佈,要東土神州各大小宗門一月之內與雲霄宗劃清界限。屬下敢問冥君,若有宗門不聽從,該當如何處置?”一直未曾言語的玄冥道人不屑的望了一眼馬屁精一般的元祖,然後對著九幽冥君說道。
九幽冥君冷笑一聲,“凡有不從者,殺!本座就不信真有宗門甘願爲雲霄宗賣命,只要本座殺得他們心驚膽戰,就不怕他們不從!”
聽到九幽冥君這話,血煞老祖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這個老夫最是在行了,最近這百年來一直強行抑制著自己殺人的衝動,這下終於不用再忍,可以殺個痛快了!”
南荒老祖開口問道:“冥君,雲霄宗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將東土宗門全部拉走的,他們必然會拼命前來阻攔,到時候我們該當怎麼辦?”
九幽冥君瞟了他一眼,“本座今日已向雲霄宗宣戰了,若他們膽敢阻攔,自然將他們盡數殺光,這還要本座教你嗎?”
南荒老祖道:“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九幽冥君隨即再道:“期限已經給出,我們就等上一個月,到時候若有不服者,殺到他們服爲止!”
“是,我等遵命!”南荒老祖等五位尊者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