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著真火煉魂之苦,何進發出了陣陣的慘叫與哀嚎聲,他沒有想到自己動手腳的事竟然如此之快就被發現了,在痛苦的哀嚎中不斷的求饒著。
“小的再也不敢了,饒命啊,饒命啊!”
羅尹還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殺死他,因此有意的控制著火焰,只爲了教訓他一番。
過了一陣之後,他才收手道:“這只是給你的一點小小的教訓,若是再敢動歪心思,就休怪我將你煉個百八十年,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進受了這一番懲罰,明白了自己瞞不過他,便再也不敢亂動手腳了,老老實實的將改動過得地方重新複述了一遍,待得羅尹記錄完成後才說道:“這位道友,這一次說的確確實實就是真的了,請道友明察。”
羅尹又細細查看了一番,確實再也沒有發覺什麼異常的地方,想必這何進也沒有那個膽子和本事改的自己也看不出來了。
心中雖然如此想著,但是口中卻說出了另一番話來,“是真是假,還是我親自查看一番才行。”
“你,你,你想做什麼?別忘了你發過的誓。”何進突然心生不安,恐懼的顫聲說道。
“放心,我發過誓饒你一命就不會食言。只是你適才竟然敢在功法上動手腳,那我現在必須親自施展搜魂術查看一下,否則又如何能夠相信你。”羅尹冷笑道。
“搜魂術?!道友饒命啊,小的這次說的確實真話了,饒命啊!”一聽到搜魂術三個字,何進整個人,額,不對,是整個魂魄都嚇得陣陣顫抖。
這搜魂術他見門中前輩施展過,雖然只要控制得當確實不會讓人死亡,但是一旦受了這搜魂術,以自己現在魂魄之軀,就算活下來也只會靈智全失,成爲一個個渾渾噩噩的孤魂野鬼,然後在日復一日的遊蕩中慢慢消散。
羅尹根本不顧他的求饒,伸出手來就按在了他的額頭上,搜魂術施展出來,閉上雙眼開始在他的記憶中尋找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這搜魂術乃是一種極爲厲害的法術,能夠翻閱他人記憶,從而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只是這搜魂術後遺癥極大,若是魂魄不強,被搜魂者輕則化爲白癡,重則立時魂飛魄散。
而且,搜魂之術的效果與施術者和被搜魂者的修爲有很大關係,若兩人修爲相差不大,則能夠得到的東西極爲有限。
這何進修爲臨近引氣圓滿,雖然比不過羅尹的煉體修爲,但也相差不是太大,因此羅尹纔在一開始時沒有選擇直接搜魂,而是採用拷問的方式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這何進此時只剩下魂魄,因此羅尹在搜魂的時候極爲小心,生怕一個不慎就讓他魂飛魄散,到時候自己就是違背誓言了。
過了一會,羅尹睜開了雙眼,收回了按在何進額頭的手,輕輕吐了一口氣,“還好,基本確定了他剛纔所說的一切屬實。哎,這搜魂術施展起來真是太耗心力了。”
而此時的何進,早已經被搜魂術絞碎了神智與意識,變成了一個渾渾噩噩的白癡鬼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羅尹將那疊記滿文字的紙張收起,然後轉頭望向林絮兒。
“絮兒姑娘,這部鬼道功法還算不錯,假以時日你就能踏上鬼修之路。之後幾日,我會在這裡住上幾天,教導你修煉的基本道理,爲你解答其中的一些疑惑。”
林絮兒對著羅尹行了個大禮,誠摯的道了謝後指著何進說道:“公子,那他怎麼處置?”
她手指所向,何進的魂魄呆呆立在那裡,再也看不出來絲毫的奸詐狡黠來了。
“他已經被我的搜魂術泯滅了神智,徹底成了一個白癡。我們立下了誓言,不便取他性命,那就任由他自身自滅吧。”
“是,聽公子的。”
當兩人回到驛站中時,天色早已完全黑了。屋中的李巖、張新、車伕三人,此時正圍在大堂中,手中持著蠟燭,臉色緊張的四處警惕著。
當他們見到門口有人影時,三人都嚇得臉色一陣發白,直到看清了進來的是羅尹及林絮兒之後才放下心來。
李巖心有餘悸的對著羅尹說道:“羅公子,剛纔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陣陣的鬼哭聲傳來,聽的我們是渾身發寒!”
張新與車伕聽言,連聲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實在太嚇人了些!
羅尹笑道:“這是我的不是了,居然讓你們獨自呆在驛站裡,怪我怪我。”
見著羅尹與林絮兒已經歸來,李巖二人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恐懼,畢竟有羅尹這個修士在旁,還有林絮兒這樣的女鬼作陪,其他的鬼怪又有何懼呢?
此時天色剛黑下不久,離睡覺時間還早,幾人便在大堂中就著火光聊起天來,自天南聊到地北,又自山川地理談到各地風景,再自不同州郡風土人情聊到詩書禮樂。
李巖二人雖是書生,但卻頗好遊樂,因此談資甚豐,每每能提到一些羅尹根本沒聽過的又頗有趣的事來。而羅尹則多年讀書,雖然鑽研不深,但也能在詩書方面與二人暢談。
而那車伕最是膽小,剛纔確實是被那一陣陣的鬼哭聲給嚇壞了。他此時其實一刻鐘都不想在這呆下去了,但是又不敢獨自一人離開,生怕離了人羣就碰到鬼怪。
慢慢的,隨著大堂之中衆人的交談,加之確實一直都沒有發生什麼異常,他心中的恐懼也就慢慢減弱了,時不時的還會插上一兩句嘴,跟衆人講講自己碰到的有趣的事情,並且還不時的與林絮兒搭上幾句話。
只是,生性膽小的他,恐怕永遠也想不到,與他談笑盈盈的林絮兒,雖然看起來是個溫婉可人的小姑娘,但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女鬼。
談笑閒聊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羅尹看了看屋外,發覺夜色已深,對著李巖二人說道:“兩位公子,天色已經晚了,你們還是早些歇息吧。只是不知你們是打算在這大堂中休息,還是到樓上客房中歇息?”
張新說道:“這樓上的客房,我剛纔也看了,多年無人居住,到處都是灰塵,不好好的打掃一二根本無法住人。而且,這地方獨自一人住著還是有些嚇人,我們可不敢分開住了。因此我們兩人還是決定在這大堂裡搭個地鋪,稍稍將就一晚就是了。”
羅尹聽言,點了點頭道:“那好,就在這大堂中休息吧。”
聽到羅尹也贊同自己在大堂休息,李巖對著車伕說道:“我們的行禮還在馬車上,適才一直忘了取回了,若是一直放在那裡的話,小心明日天明時被路過的行人拿了去。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將行禮取回來?”
車伕看著屋外黑洞洞的,本有些不願出去,但想到有人作陪,也就依言點頭道:“公子所言有理,那我們一起出去取吧。”
說著兩人走出了驛站,自停在驛站外的馬車上取回了行禮,然後幾人各自尋了處桌椅靠著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