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峰冷面皺眉道:“我師妹不過出言沖撞了你幾句,你何必用上黑墟玉盤出手便要傷及她性命?”
靈墟派的女弟子低頭捂嘴一笑,說道:“嚴峰公子言重了,你師妹的確出言不遜,我不過就是想要教訓她一下罷了,怎可做出傷及性命的事情?”
嚴峰見她裝模作樣,不可承認,冷笑道:“黑墟玉盤乃靈墟派所造,整個修仙界人人皆知。黑墟玉盤既出,能吸人魂魄與元靈,中者必死無疑。”
聽聞嚴峰的話殷珩大驚失色,平日只聽聞靈墟派囂張跋扈,沒想到竟然狠毒至此。她頓時有些懊悔對靈墟派所說的話,然而看著自己被嚴峰護著,靈墟派這女人又似乎有些諱忌自己的師兄,那份懊悔頓時煙消云去。
而白明溪只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既然嚴峰已經出手,她便沒有前往的必要了。何況她已不是第一次面對靈墟派,能盡量不與靈墟派扯上關系就好。
那靈墟派的女子粲然一笑,即便自己的目的嚴峰被識穿了,也未覺得有何不妥,說道:“我就是要她性命如何?整個修仙界均要禮讓我們靈墟派三分,你這小師妹口出狂言,一看就是嫌自己活得太長太久,我不過替她一把,她應該要感激我才是。”
“你、你胡說!信口雌黃!”殷珩知道這女子狠毒之后,左右不敢再對她惡言相向,指著她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靈墟派的弟子看著皆是大笑起來,有人在那女弟子身后叫囂說:“怎么?現在怕了?”
有幾個鄙夷地看著她說:“看這膿包樣,小小洞庭水宮竟然還敢對我們出言不遜!”
女弟子回身橫了一句道:“你們說得都是些什么話?可別沖撞了殷家殷珩的大小姐,別人可是天資無限,聰明伶俐得很,哪里是你們說的什么膿包。”
殷珩聽她能道出自己的身份,無比吃驚,驚愕地問道:“你、你怎么知道我?”
那女弟子望了她一眼,哼了一聲說:“你方才與殷實公子說的話我可是都聽著,那戲可真是不過癮。我還想等著看你們打起來,誰知道你不識好歹……哼……靈術殷家養出來的膿包,皆是空有其表的軟柿子,若是與殷實出手我還要諱忌他幾分,你倒是不知天高。”
殷珩氣急了,怒道:“你說誰是膿包?”
女弟子身后的弟子們說道:“說得就是你,如何?”
殷珩從沒被這般氣過,何況他們還拿她與殷實做比較。她印象中殷實才是家里的膿包,他才是軟柿子。那個庶出的殷實,明明沒有修仙的天賦才被送到青嶼山上修了幻術,幻術本不過就是些騙人的把戲,她殷珩怎么能與那個賤婢生出來的兒子相提并論!
她喚出佩劍隨即朝靈墟派的女弟子刺去,她道:“我到讓你看看誰是膿包!”
殷珩被激怒,嚴峰想拉也拉不住。眉宇擰得更深,只氣這殷珩目光短淺不自量力,正中了靈墟派這些人的激將之法。
而這靈墟派首領的女弟子既然能使得處黑墟玉盤,修為定是不弱。殷珩平日的心思完全都不放在練功上,如何能與別人相較。靈墟派這些人正是想無端挑起是非好讓殷珩想動手,他們更好理直氣壯地出手殺人搶奪別人修為的元靈。
殷珩已經與女弟子持劍打在了一起,嚴峰想要護著也心有余而力不足。靈墟派的弟子眾多,本就因此占了上風,他們卻將嚴峰四周圍得個滴水不漏,分明是不想讓嚴峰插手殷珩的事情。
靈墟女弟子面對殷珩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而且出手招招皆是挑釁,更是氣得殷珩失去了理智,亂舞著長劍逼向女弟子。
嚴峰與幾個靈墟弟子糾纏在一起,實在脫不開身,但實在擔心著殷珩的處境,目光不離她身上。眼見殷珩越發不對勁,他厲聲道:“殷珩,別正中她的下懷!”
但殷珩氣盛在前,根本聽不進嚴峰的話。
她恨極了眼前這個不把她當回事的女人,這女人越是不以為然她越是氣惱。
如此她隨即放出五行靈力的法術,要讓這女人看看眼界。
那五種靈術朝靈墟女弟子射去,只見她微微一笑駕馭黑墟玉盤輕輕一擋,那威力不淺的術法皆被那光澤黑漆的玉盤吸了進去。殷珩驚愕地以為自己看錯,隨即又放了一次,但是那玉盤仿佛一個無底的深洞,一并將那些東西吸納不誤。
殷珩頓時無計可施,這是她最厲害的一招,沒想到這個靈墟派的弟子就能輕而易舉的化解。
這時她才想要退到嚴峰身邊,只是已經來不及了。方才殷珩怒火正盛,對女弟子窮追不舍,如今已被她引誘離開了嚴峰身邊。
殷珩回頭看去,嚴峰正被靈墟派的弟子糾纏不停,根本無法抽身過來保護她。
靈墟女弟子見她害怕的模樣,不屑地笑道:“方才不是怒火沖天,一副將我千刀萬剮的模樣么?不是讓我看看你不是膿包的樣子么?”
殷珩害怕得連連后退,竟被靈墟派的女弟子圍堵住了去路。
“看你現在這個模樣,不僅是個膿包,而且還是一個膽小鬼呢。”靈墟女弟子朝她逼近,“殷家的靈術的確很厲害,可惜遇上了我們靈墟派,再厲害也不過是些雕蟲小技。你自詡五行靈術的威力,那我便將它們如數奉還給你如何?”
也未聽殷珩的答話,靈墟女弟子將黑墟玉盤置于胸前。殷珩僅聽見嚴峰在遠處大喊一聲:“小心!”眼前有黑光一閃,她方才使出去的五行術法這時卻從玉盤中全部擊出,齊齊向她射來。
這五行術法皆被殷珩用來對付人,今日自己遇上自己招數,竟不知該如何應對。殷珩束手無措地站在,眼看逼向她的術法只得害怕地閉上眼睛。
千鈞一發之際,白明溪使出聚凝水咒。那四周的空氣頓時聚氣降溫,凝結空中的水汽結出一塊冰盾擋下了玉盤擊出的五行之術。
冰盾與五行之術相抵,盡管能保住殷珩毫發無傷,卻也被擊得粉碎。但是那殘留的冰晶又迅速凝聚成一柄大傘牢牢罩住了無助不堪的殷珩。
靈墟女弟子出手被阻撓,心中不悅,厲聲問道:“是誰?”繼嚴峰之后,她卻未察覺還有旁人在這附近。
白明溪走出來淡淡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何必如此相逼他人,我師姐也不過言語沖撞你幾句罷了,你卻想要她的性命。”
靈墟女弟子眉宇微微蹙起,白明溪她自然是不識,可竟未想到洞庭水宮中還有這樣的弟子存在。那女弟子盡管凝目而視,卻看不出白明溪的修為道術。
看白明溪的模樣裝束,清麗長發,青色道紋的道服,倒也是與其他水宮弟子沒有什么不同。
那女弟子蹙眉問道:“小小洞庭水宮中還有你這樣的人?你是誰?”
白明溪卻不愿意讓她知道身份,只道:“洞庭水宮中一名不以為然的弟子罷了,你知道了又如何?”
那女弟子聽著白明溪那冷淡的語氣,覺得她清高自大目中無人,心中頓時不痛快,冷笑道:“不如何,既然你是一個不以為然的弟子,那我便讓你與你師姐一同受死!”
白明溪聽說了女弟子手上黑墟玉盤的威力,也不敢大意一分一毫。看她隨手擲出玉盤,便用上了水幻之術,將自己的身形分成了四五個與靈墟女弟子對峙。真身卻抽身將殷珩帶回到嚴峰身邊,只是那靈墟女弟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隨后又追上來。
靈墟派弟子眾多,實在不容易對付。
白明溪與那女弟子打得不可開交,她修為自是不弱,如此也占了上風。而那些靈墟派的弟子見首領女弟子不敵便紛紛抽身去幫她。
白明溪還未用上劍術,只是空手施咒與他們相抗,僅憑著她一人之力,也勉強能應付得過來。
但是那靈墟派的女弟子見她強大,竟偷偷地派人去找了援軍。
洞庭水宮的弟子本就不多,方才與靈墟派的弟子纏斗一番也受了不少傷。現在就靠著嚴峰與白明溪兩人護著眾人,只是越發覺得心力不足。
從天上又落下不少靈墟派的弟子,眼下這靈墟派的隊伍越發壯大,在久留下去更是對洞庭水宮的弟子不利。而白明溪已經瞧見從遠方迢迢趕來的尹天冰,白明溪心知她的手段,更是不能讓同門待在這里。
白明溪只好道:“師兄,你先帶著師姐與其他弟子離開!”
“不行!”嚴峰也看見了前來援助的靈墟派弟子,讓他留下白明溪只身一人對付她們,他是不愿意的。
白明溪知道他心中過不去,只道:“我們不敵靈墟派弟子的人數,再待下去想走也走不了。你們大可先行一步去找支援,我有辦法脫身,隨即會去找你們。”
看著靈墟派的人數越來越多,殷珩的心中更是害怕,她對嚴峰說道:“師兄我們走吧,白明溪說她有辦法一定就是有辦法,我們留下反而是拖累她了。”
嚴峰緊蹙眉宇目光在殷珩與白明溪身上徘徊,若是沒有殷珩,他定是會與白明溪一同留下擔待。
“好。”嚴峰說道,“我們先去找蘇譽,你脫身之后務必及時匯合。”
白明溪輕輕一笑,道:“這是自然。”
那笑容清麗溫婉,卻也明亮照人,忽而便印在了嚴峰心中,盡管他不愿她留下卻也是無可奈何。
隨即他帶著其他四個人躍上佩劍,御劍離去。
見他們逃走,有些靈墟派的弟子還想追擊,卻被白明溪用咒術阻攔了下來。
此時那個長得格外妖艷的尹天冰已經走近,發現是她,便扔下一句話:“找了你整整四年,今日算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