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參也隨著茍德勝嘆了一口氣:“母親和我既然還是茍家的人,那么她去世了,她名下的遺產,也是要給弟兄們幾個平分的,我們弟兄幾個都是有份,這個,到時也要一并的算清了。”
茍德勝和茍盛茍不離一聽,頓時覺得這個茍參這會怎么看怎么順眼,竟然要再給自己分點錢?
“老爺,小的這樣說,不知對不對?”
胡不為看看茍參說:“嗯,你講的有理。”
外面聽審判的人有的就說:“這個茍參是個傻子,還是太年輕了,怎么別人沒說要分錢,他自己倒是抖了出來。”
茍參不管別人的議論,對著胡不為說:“既然如此,穎水縣大街上的房產,就變賣,所得之錢用于歸還當初從茍家所帶走的錢財,就由我們幾個平分。”
茍盛兩個立即說好,茍德勝這下卻有些遲疑,他看著茍參沒吭聲。
“不過,我母親李親是茍家所有人的母親,母親在穎水置辦的房產田地大家都平分了,那么在河西縣,從前所留下的房產和田地諸物,應該有母親的份,請大人做主,給我們平分了吧。”
茍參一說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大家嗡嗡嗡的就開始議論,胡縣令看著面不改色的茍參,眼里露出了一點異光。
茍不離當下就叫:“這如何使得,穎水縣那座房子能有多大,我們河西的房子又有多少間,這怎么能和你分呢?兩者根本無法比較,你小子胡說八道!”
“住口!”
茍參猛地低喝一聲:“公堂之上,容不得你胡亂喧嘩,你將縣令威儀至于何地?”
茍不離急忙的說:“我沒有。”
茍參冷笑說:“你幾次三番的如入無人之境,想說就說想叫就叫,你眼里還有胡大人嗎?你還知道尊重我穎水縣衙嗎?你以為我們堂上站著的這些侍曹賊曹都是擺設嗎?你眼里還有沒有大漢的律法!”
茍參說一句,茍不離就答一句:“我沒有,”到了最后茍參問他眼里還有沒有大漢的律法時,他一時改不過口,還是叫了一句:“我沒有!”
茍參馬上轉過身對著胡不為說:“縣令,此人公然叫囂蔑視大漢律條,膽大妄為,罪不可赦,請縣尊治他蔑視公堂之罪,以正視聽!”
茍不離當下站了起來,指著茍參喊:“茍參,你這雜種,你就是一個白眼狼!我……”
“掌嘴!”
胡不為眼睛一擠,在上面猛地冷喝了一聲,立時就有人過來兩個衙役站到了茍不離身后,伸腳踹在他的腿彎,茍不離“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那兩個差役伸手扭住茍不離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這些差役每日干的就是整人的活計,茍不離被左右擒住,哪里能掙扎的半分,前面這時站了一個人,用兩指寬的竹簽子對著茍不離的嘴就抽了過去。
只聽得“啪”“啪”,茍不離就哀嚎了起來。
茍參看過去,茍不離的嘴被竹簽打出血,茍盛跪在一邊,差役每抽打茍不離一下,茍盛身上就抖一下,最后干脆的以頭搶地,不敢再看了。
足足的打了茍不離十來下,胡不為才讓住手,冷哼一聲:“再要咆哮,視為蔑視公堂,必將爾押入大牢。”
縣衙內外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茍不離呼哧呼哧的喘息聲,眾人都噤若寒蟬。
茍參冷冷的看著茍德勝和茍盛,心說你們真的準備好了和我斗嗎?
這只不過是開胃小菜,主菜還在后面!
讓你們幾個串通好了陰我!
剛才大家以為茍參已經輸掉了官司,但是都沒有想到接下來事情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變化。
茍不離的臉被打的血肉模糊,血和鼻涕眼淚順著衣服一起淌,滴在地上,他疼的呲牙咧嘴,但是還不敢叫,只有更加怨恨的盯著茍參。
茍參也不看茍不離的表情,既然要打官司,就要有輸的準備,既然要鬧,就鬧得徹底!挑起了事就要準備承擔惡果,對待想訛詐自己的人,就要一下將對方整死打殘,免得今后他再來糾纏自己。
茍參心說你們以為有了茍德勝這個死胖子在幕后策劃,你們演一個連環計,計策就萬無一失了?
“你們以為我茍參還是那個西漢的好好少年嗎?”
“出來混,就要有犧牲的準備,這世上,有些人,你是不能惹的。”
茍參不知道茍不離幾個這會能不能猜想到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已經將他們得罪了,要是打蛇不死,自己就會反而被咬。
茍參躬身對胡不為說:“縣令,屬下以為,既然穎水縣我娘的房屋我們弟兄幾個都有份,自然河西縣的那座宅院以及田產,我們也應當均分,這樣才公平。”
茍德勝剛才就變了臉,這會聽到茍參這樣重復分房屋田產的話,心里就更加著急,但是茍參的話將他牢牢的套進去出不來了。
茍家在河西也是大戶,茍府更是占地遼闊,豈能是穎水縣里茍參這會所住的房子能比擬的,更何況,李親當時帶著茍參走了,茍德勝幾個就將房屋田產做了分割,這些年茍德勝生意做得大了,更是對房屋做了不少的修繕,早就分不清哪些是舊宅,哪些是后來所建的了。
茍德勝心里叫苦,原想著能偷雞的,沒想到如今就要折了一倉儲的米、得不償失。
但是容不得茍德勝說話,胡不為就點頭說:“茍參說的有理,穎水的房子應該分割,河西的房子也應該如此,這樣才公平。”
“茍德勝,你有何話說?”
茍德勝支支吾吾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感覺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怎么早些時候沒有想到這些呢?
茍盛見到茍德勝都不說話,茍不離更是成了豬頭,他哪里敢再多說一句。
“既然你們沒有意見,那就將這兩座地方和所有的財產一并統籌,重新的計算,再次的分割。”
茍德勝這時連忙說:“老爺吶老爺,那些房產和田地后來小人也做了維修,重新置辦,是花了不少錢的,不能一概而論啊。”
茍參也說:“縣令明鑒,我大哥說的有理,以屬下看,還是讓人將這些清點確鑿,分清了過去的和他們幾個后來置辦的,也方能顯出老爺你的明察秋毫啊。”
胡不為聽了就問:“茍參,何謂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