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的!”葉子榮一邊點頭同意,一邊慢慢地走到了老太太身側,手裡卻是多了一根銀針。
“??!你這是要幹什麼?”楊宣見葉子榮要往他老媽身上扎針,立馬大聲喝止。
葉子榮卻是充耳不聞,眉頭一皺,那銀針便刺入了老太手臂上的一處穴位中。
”你給我趕緊住手!“楊宣又是一聲大喝,疾步朝葉子榮身上撲了去。
葉子榮另一隻手不經意間竟揮了出去,輕輕地往他身上一碰,他竟一下子到了五步之外。
葉子榮平定心神,開始用心地駕御銀針。
“??!快!快阻止他!這分明就是江湖郎中的鬼把戲!要是把我媽治壞了,那可就遲了!”楊宣被推得搖搖晃晃,卻仍向診廳裡爲數不多的幾個人大聲叫喊。
可是,就在這節骨眼上,一直昏昏沉沉的老太,竟然睜大了眼睛,聲音十分洪亮地說了一句:“嘿!我怎麼感覺好多啦?”
“???”楊宣聞見此言,頓時石化了一般。
母親發了個把月的燒,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怎麼現在突然說好多了呢?
過了好一會兒,楊宣纔回過神來,走到他母親身旁,將信將疑地問道:“媽,媽......你感覺好多了?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葉醫生給我扎的針,真管用!我早就說了讓葉醫生幫我看,你還非不讓我來!”老太太語句清晰,顯得非常高興。
診廳裡的所有人都爲之一震。
唯有葉子榮,一邊專心地捻動著針尾,一邊向老太太問道:“老婆婆,好多了吧?是不是感覺不那麼冷了?”
“是呀!是呀!一點都不覺得冷,可神奇了!”老太太不停地點頭,身體也當真是不再發抖了,“葉醫生啊,你可別停,再多給我扎一會兒!”
“呵呵,針已經紮好了,我再給你配點草藥,要不了幾天就能痊癒啦!”葉子榮笑哈哈地說道。
“好好好!那你快給我抓草藥!”老太太此刻竟像個懂事的小孩子一樣,特別的聽話。
葉子榮停針的時候,老太太的精神頭確實已經好了很多。衆人連同秦水文,都如墜夢中一般,感到難以置信。
葉子榮卻是一點也不驕不燥,走回診桌旁,筆走龍蛇,開了一副方子,卻是那大辛大熱的“神香散”,遞給了秦曉白,讓她去抓藥煎煮。
“慢著!”楊宣緩過神來,又是一聲大喝,說:“我雖然是個西醫,但是也知道這神香散是大辛大熱的藥物,我母親本來發的是高燒,你配這種藥,是不是弄錯了?你是想多賣些藥,好賺我們的錢吧?”
葉子榮卻是輕憋了他一眼,說道:“你們的檢查結果是沒錯,你母親確實是感冒引起的高燒,但是卻不是風熱感冒,而是風寒感冒,本來就體寒,又吃了二三十天的抗生素,身體自然更寒,所以必須用神香散來醫治!”
楊宣聞言,本來想再糾纏一番,可是他母親病情的好轉,又歷歷在目,自是無話可說了。
一旁的秦水文也是看不清頭緒,胳膊肘開始往外拽,忍不住地問道:“子榮啊,我方纔也是觀察了老太太大半天,從老太太的臉色,咽喉的腫疼以及家屬對病情的描述來看,都說明老太是熱癥無疑,怎麼會是寒癥呢?你是不是真的搞錯啦?”
葉子榮笑了笑,回道:“這是一列真寒假熱的病癥,醫院是檢查不出來的,確實容易誤導人。我也是通過望診,見老太一口氣就喝完了白開水,才得出來的診斷結果。老婆婆得的一定是寒癥,而並不是熱癥?!?
“用區區一杯熱水,就能判斷我母親的病癥,這分明是瞎糊弄人?”楊宣瞅了瞅葉子榮,小聲嘀咕了一句。
一旁目瞪口呆了半天的老先生,見兒子又在瞎嚷嚷,一巴掌拍在了楊宣的腦袋上,喝道:“瞎糊弄人?瞎糊弄人?葉醫生能看病!能治病!怎麼是瞎糊弄人了?葉醫生把我跟你媽的病都治好了,你能嗎?老實告訴你,回去後,你也給我學中醫的!”
“打死我都不學中醫。”楊宣直接跟他老子擡槓。
“那老子就打死你!”老先生又是幾巴掌拍在了楊宣的腦袋上。
葉子榮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來,罷了罷手,說:“老先生,你別生氣了。其實中醫、西醫都各有所長,都能夠醫病救人,不應有門戶之見,令子還很年輕,今後學習的路還很漫長,也不需要轉到中醫上來,在西醫領域也一定能夠有所作爲的,你也就不要爲難他了。只是希望令子今後不要再看不起我們中醫就是啦?!?
“犬子,聽到沒有?看看葉醫生多謙虛!你得多學學!德行不好,醫術能高到哪裡去?”老先生又往楊宣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楊宣這才低下了頭,知道是自己錯了,向葉子榮說道:“葉醫生,剛纔多有冒犯,還請多多原諒...倒是有句話我一直想問,因爲我一直弄不明白,心裡也很好奇...”
“有什麼疑問,你就問吧!”
“就是你剛纔所施展的針法,看上去很奇怪,其實西醫也有鍼灸,只是剛纔你在我母親身上扎針的時候,我觀察了半天,卻一直看不明白你所用的是何種針法,你能告訴我嗎?”
“太乙神針中的燒山火”葉子榮回道。
“燒山火?”
“太乙神針?”
楊宣,連同秦水文一一驚歎。
“你剛纔所用的就是已經失傳了幾百年的燒山火針法?”秦水文瞪大了雙眼,顯得很是有些匪夷所思。
“針王再現!居然還能熟練地使用太乙神針中的燒山火絕技,真的是針王現世了啊!”秦水文連連稱奇。
而此時,秦曉白端著已經煎制好了的神香散,送到了老太跟前,說道:“老婆婆,先給你煎煮了一份湯藥,來,你趁熱喝了吧!”
老太望見湯藥,就猶如見到了神丹妙藥似的,搶過來一口就灌進了喉嚨裡,一點也不在乎湯藥的苦味。
“嗯!是甜的,好喝!小姑娘,把那剩下的草藥也都給我吧!”
“好的!”秦曉白把剩餘未煎的草藥也都給了老太太,又是說:“老婆婆啊,你人真好,不過你兒子就不一樣啦,對我的子榮哥哥一點禮貌都沒有,今後可不許他再來我們泰生堂,哼!”秦曉白朝楊宣翻了一個白眼。
“聽到沒有?今後不許再來泰生堂,你呀?我把你養這麼大,沒想到竟成了這麼個貨色?趕快付錢!我們回家去?!崩咸瘍鹤尤氯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