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與胖為伴

翌日，項如早早就起床了，先到外面鍛煉了一個多小時，然后拎著水桶，從一口公用水井當中打了水回來沖了一個涼水澡，如今正是一年當中最炎熱的月份之一，即使是清晨，也是酷熱難耐，洗一個澡，頓時清爽許多。經過昨天網上的事情，項如已經徹底想開了，慕容家上上下下，包括“岳丈”慕容白，“妻子”慕容潔瑩在內，沒有一個把他當成親人，一個個的都把他當成了羞辱慕容家的存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既然如此，項如就沒有必要抱著任何僥幸心理，更不能期盼著慕容家有人開眼，把他當成慕容家的一份子，項如能做的而且是必須做的，就是奮斗，為自己能夠獲得天下人的尊重而奮斗不息，奮斗不止，總有一天，所有怠慢過他、羞辱過他的人都將意識到今天他們的做法有多么可笑，多么鼠目寸光。

時間不等人，已經有了一片臨時的歇腳之地，項如覺得現在是正式開始修煉的時候了，是時候邁出漫漫修煉長路上的第一步了。

項如剛剛擺好姿勢，準備好要修煉的時候，便聽到有人敲院門，“請問，姑爺在里面嗎？有個朋友來看你，是城北蔡氏藥鋪的二少爺蔡多德，姑爺你要見他嗎？”

一聽說是蔡胖子來了，項如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快快有請。”

蔡胖子大呼小叫的沖了進來，“項老弟，你沒事吧？快讓哥哥我看看，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項如能夠感受到蔡胖子語氣當中流露出來的關心，蔡胖子和他沒有血緣關系，也沒有親友關系，相識不過一個晚上，就這么關心他，與之相對照的是項非理、慕容潔瑩這些人和他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親情關系，自己卻從他們身上感受不到一點溫暖，世態炎涼至如斯地步，除了讓人感嘆命運捉弄人之外，好像剩下的只有滿腔的涼意了。

“蔡兄，我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項如笑道。

“沒事就好。昨天我擔心了一晚上，生怕慕容家的人把你大卸八塊，然后把你丟到大街上，如果那樣的話，我蔡胖子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不要，也要為老弟你討一個公道回來。”蔡胖子氣呼呼的說道，“慕容家做的太過分了，咱們不過是在芙蓉樓喝喝花酒，又沒辦出點什么實事來，看看他們的樣子，差點殺死咱們倆。他們這種不講理的勁兒，都快趕上我后媽了。”

項如說道：“有勞蔡兄掛念了。”

“老弟這話就是見外了。”蔡胖子一臉猥褻的笑容，“咱們倆是什么交情？那是一起逛過芙蓉樓喝過花酒的交情，就沖著這交情，對兄弟你的事情，我蔡胖子能不上心嗎？再說，老弟還有饋銀之恩，我蔡胖子雖然人品下流了一點，但是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項如笑道：“昔日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仗義每多屠狗輩，以前我還不相信，但是時至今日，已經由不得我不信了。”

蔡胖子哈哈一笑，“老弟這話說得可不夠精準，我蔡胖子可不是屠狗之輩，而是專司殺雞，馬殺雞。”

項如苦笑著搖了搖頭，蔡胖子這人真是三句話離不開青樓妓院，好像這些東西是他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目的一樣。

蔡胖子在房間里轉悠了一圈，“老弟，慕容家對你可真是沒說的，真是不把你當人看呢。就這破院子，別說你是慕容家堂堂的新姑爺了，就算是讓我蔡胖子住，我都不稀罕。這簡直就是下人們住得地方，你瞧瞧這破爛勁兒，只比豬圈強一點，你好歹也是慕容家的新姑爺，讓你住著這種地方，他們慕容家就不怕丟臉嗎？”

項如毫不在意的說道：“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我就很滿足了。何況，這個小院雖然有些陳舊，但是干凈古樸，我又是一個人住，我要是再不滿意，就要被老天爺劈了。”

蔡胖子搖了搖頭，“老弟，你可真是能湊活的。要是咱倆調換一下身份，換成我是慕容家的新姑爺，即便是豁出去整個臉皮，我也得和他們慕容家好好的鬧上一鬧，至少也得給咱們一座過得去的宅子呀，要是能在安排兩個貌美如畫的丫頭，就更合適了。”

項如苦笑不得，“蔡兄，我看你時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什么討要好的宅子，你根本就是想滿足你的好色之心。”

“我好色咋了，這年頭有哪個男人不好色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男兒本‘色’嗎？”蔡胖子又露出了色迷迷的笑容。

項如忍不住說道：“你可小心英年早逝，你哪天要是載在女人的肚皮之上，我是一點都不奇怪。”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蔡胖子毫不在意的說道。“項老弟，跟你商量個事，我看你一個人在這里住著挺寂寞的，要不然我搬過來和你做伴吧？”

項如說道：“你不是有家嗎？回家不比在這里過得舒服嗎？”

蔡胖子神色懊惱的說道：“什么破家呀？自從我親娘死了之后，家已經不是家了。在那個家里，我感覺憋屈的慌，你是不知道我后媽那個人，心狠手辣，簡直恨不得把我殺掉才痛快。”

項如關心的問道：“怎么會是這個樣子？你爹難道就不管嗎？”

“我爹？我爹要是向著我的話，就不會在我媽還沒有懷上我之前，在外面拈花惹草了？結果我媽剛懷上我之前，我大哥就從我后媽的肚子里面跑出來了，我爹說為了避免蔡家絕后，不顧我媽的反對，非要把我后媽娶進門，好巧不巧，偏偏把拜堂成親的日子選在了我媽臨產的那幾天，她是聽著我爹和我后媽拜堂成親的聲音生下我的，我媽因為這件事落下了病根，長年纏綿病榻，結果在我十五歲那年，撒手人寰。我媽的尸身還沒涼呢，我爹就迫不及待的把我后媽扶正，后面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出來幾分了。”蔡胖子一臉黯然的說道。

“所以你就時常出入青樓之地，沉迷于脂粉之氣中，游戲人間，麻醉自己？”項如問道。

“我不這樣還能怎樣？”蔡胖子悻悻的說道，“要不是我娘生前還跟我留下一點錢傍身，我可能連逛青樓的本錢都沒有。”

項如搖了搖頭，蔡胖子的做法，項如不敢茍同，不過蔡胖子怎么過是他自己的事，他不好干涉，“好了，蔡兄，你要是真的想在這里住下也可以。不過有一點我得跟你說清楚，你能不能在這里長久，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你要是不想出事，就不要邁出慕容府一步，我怕你走出去之后，再想進來就難了。另外，你如果住在這里的話，我沒有辦法照顧你，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尤其是我還要修煉，不能受到外界的干擾，你必須得配合我才行。倘若你能夠答應這幾個條件，那我非常地歡迎你住在這里，與我為伴。”

蔡胖子眼睛瞪得賊大，“老弟，你說得修煉，是不是要修真呢？能不能算我一份？就算我讓我拜你為師都沒有任何問題。”

“這……”項如猶豫起來。

蔡胖子一看沒戲的可能性比較大，干脆撲通一聲，跪在了項如面前，“師傅在上，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