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朋正想佩服一番,誰知道他的下一句,卻徹底顛覆了萬朋的看法。原來他不是極度的成熟,而是隻是一時的孩童心態。他說的是,“我要搬到萬朋房間去,讓他保護我,然後你們儘快去捉拿兇手啊……”
一時之間,在場三人,兩個人頭上集體黑線。不過,他提出來的,也未必不是一個辦法。萬朋就坡下驢,道,“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從這兩起案件上來看,行兇者應該是你們內部人才對。在鬆良王子死的時候,我和竹優還懷疑過是魔,也就是十六長老所爲。可現在竹優王子也死了,確實是讓人疑惑。”
蘭佳道,“如果真讓我發現了誰殺了兩個哥哥,定是不饒他。”
萬朋沒有說什麼。這時離陽在內心世界說了一句,“誰知道是不是你殺的。人小鬼大,什麼樣的事兒都有可能。越是看起來不可能的,可能越是可能的。你殺了兩個哥哥,怕是這王位,就非你莫屬了。老王一死,新王即位。這種情況下,你當然不會離開紫府。否則,空間陀螺一壞,想回來又是幾年。”
萬朋實際上也早想到了這一點。這些事情,都出現在蘭佳回來之後,不得不說,時機上的巧合讓人感覺疑惑。“我雖然也想過這一點,可是,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並且從一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們視線。當然,在長老會的時候除外。鬆良是那時候死的。而竹優死這段時間,他都和我們在一起。除非,這裡有他的死黨在,他一回來,死黨自主啓動了計劃。可是,即使是這樣,計劃也太快了些。如果說,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繼續了王位,那樣治國理政,也還是心智不熟啊。啊……難道……”
萬朋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這時不由得心中一緊。
恰恰在這時,蘭佳繼續說話,說的內容也是將萬朋從與離陽的對話之中拉了回來。蘭佳這時候說道,“父王可曾安排我們去見他?”
叔三點了下頭,“因爲現在形勢比較緊張,所以國王讓你提前去見他,當然,也包括萬朋和他的朋友,據說這是竹優向國王請示過的。我來之前,國王特意交待,你去見他一事,最好不要聲張,最好是在沒有什麼人知道的情況之下。”
蘭佳迴應道,“好。如果是這樣,要不你安排一下,我們今天晚上就去。”
叔三微皺了下眉頭,“這個……我今天來這裡,一定是很多人知道的,說不定也已經被盯上了。你如果晚上出發,必然會受懷疑。要不,改到明天什麼時間?”
“隱藏行蹤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了。”萬朋這時接過話茬,“請叔總督在下一波次的換崗人員之中,安排三個著實心腹的警衛,並且吩咐他們到我們的屋中來一趟,然後再換崗。在再下一波換崗之後,請叔總督在換崗歸去的護衛營,召見這三個人。”
叔三多少有些不理解萬朋的意思,“你要幹什麼?用他們傳信?”
萬朋搖搖頭,“不,自有用處。到時候你就知道。”說罷他看看蘭佳,顯然蘭佳多少是理解萬朋的想法的。萬朋的易容之術,他已經領教過。
叔三也是轉向蘭佳徵求了意見,見蘭佳認同,也不再多語,答應按這個計劃辦。之後,他小心地觀察了外面的動靜,離開了國賓館的這個院子。
能得到國王的召見,萬朋自然激動萬分。見到國王,去縉霄的事情,就等於是成功了一半。可是,現在這裡的局勢這麼複雜,國王會不會幫他們,或者會不會提出什麼條件,是個未知數。
按照萬朋的計劃,下一波次的換崗,三個精銳心腹如期而至,換崗之前,三人進入院落,在萬朋的設計之下,分別與自己、蘭佳和謝婷換了著裝,並且使用易容陣符,互換了容貌。相對來說,只有蘭佳更麻煩一些,他的身高還不夠,與最矮的那個之間,還差了有一尺左右,萬朋不得不使用輔助的陣符,在他的足下形成凌空的託力,讓他浮在空中,以顯得身高上基本一致。
而假裝的謝婷,萬朋則對他進行了簡單的豐胸處理,男扮女裝的效果還算是比較不錯。
換妝完畢,萬朋等三人先行出去換崗,特意將蘭佳放在一個不常走動的位置上。而假的萬朋等三人,不多時按照萬朋的吩咐從院中走出,離開國賓館,向最近的空間陀螺的位置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下一波次的換崗人員到達。萬朋謝婷和蘭佳順利脫崗,隨著其他人,一齊回到護衛營。剛剛進營沒有多久,就接到了叔三總督的召見。
當萬朋表明身份時,叔三總督極爲驚訝,特別是見到長長的褲裙之下,竟然是浮空兩腳,更是覺得方法巧妙至極。一番讚歎之後,他立即著手安排,準備通過密道前去見國王。
在紫府,密道極爲平常,特別是一些軍政要地,都有通往其他地方的密道。當然,這種方式的使用,使得地道佈設成了一個產業,也使得地道成爲了一種結黨營私的方式,誰在哪裡設了密道,除了當事人,很少有其他人知道。
從叔三總叔的辦公場所到達國王所在位置的密道很長,但是走過一半多之後,憑藉著路上的一些石壁紋刻,蘭佳還是看出了基本位置。他向叔三求證,國王是否現在在經閣養病,叔三承認了。
從密道出來,進入的是一個很大的藏書庫,裡面的各種紙質木質書藉和玉簡片,足足不下萬冊。從這些架子之中穿過之後,有三扇門,選擇其中中間的一個後,進入一個屋子,裡面也是有十幾扇門。再選擇其中一個門後,使用特殊方法打開,又進入了一個秘道。秘道的盡頭,便是國王養傷的地方。
這是一間不小的屋子,長寬都有個四五丈,中間是用一連串的屏風進行的隔斷。在進密道的入口,密道里面,以及屏風內外圍,都有士兵把守。
屏風設了兩層,形成了一個簡易的隔斷通道,這樣可以保證外面的人不會輕易驚擾到裡面的人。
蘭佳到了這裡顯然有些心急,三步並作兩步,就像著裡面走去,口中直呼,“父王!父王!”
但是,這裡除了幾個人的腳步聲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聲音。蘭佳的呼聲也沒有人迴應,整個環境也讓萬朋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所有的東西,似乎都是怪怪的。
難道說,發生了什麼意外?
蘭佳和叔三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向前的腳步更快了。
當衆人繞過屏風,卻全都驚呆在那裡。屏風背後有一張牀,牀上被褥華麗,可是,卻根本沒有人!
叔三面現驚色,大聲叫了兩聲,“大王,大王?”蘭佳也是叫了幾聲,“父王?”接著叔三將牀後面的兩扇門一一打開,是一個衛生間和一個吃飯的地方,卻也是空的。
國王不見了!
叔蘭走到最近一個護衛身前,厲聲道,“大王去哪裡了?快告訴我!”
但是那個護衛沒有回答,卻是隨著叔三的手一碰,向邊上慢慢傾斜,咣啷一聲倒在地上。
萬朋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盛,靈識鋪開,這才發現,原來這些人,早都已經死了!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這裡再沒有任何的活物。
沒有打鬥的跡象,也沒有出走的跡象。這些護衛的死,實際上均是被人使用靈力瞬間封住了穴位經脈,剎那斃命。這種手法,如果說,用在一個人身上可能,但是,讓這整個屋內屋外,足足八名護衛,八名頂尖護衛全部罹難,需要何等的水平和速度?
想到這裡,萬朋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他突然想到,兩位王子接連遇害,這次國王下落不明,應該是同一夥人乾的。
而想到此前對蘭佳的保護,萬朋又突然覺得是如此的脆弱。像這樣殺掉八個頂尖護衛的水平,只要自己離開蘭佳一瞬,甚至說,有一個轉身,都可能回頭時,只見到蘭佳的屍體。
當然,這樣的情況下,蘭佳本身的嫌疑,似乎又重了起來。
叔三已經完全失控,大呼著叫護衛,一個一個地把那些護衛推倒。可是,這裡本就是秘道,沒有護衛來換崗時,是根本沒有人會知道的。蘭佳則是像是被這一幕嚇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停喃喃喊著父王。
萬朋深吸一口氣,走到國王的牀鋪邊上,仔細觀察著。牀鋪鋪得很整齊,用手摸摸裡面,還是溫熱的,顯然國王沒有離開多久。同時,他也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在牀鋪邊上,沒有任何的藥碗、藥物和用來治療的器具。
顯然,這與國王重病的說法有些不符。
他突然又意識到,也許,他被國王重病的這個說法先入爲主了。如果說,國王本身並沒有病呢?他躲起來,傳出重病的消息,只是想計劃什麼事情呢?若是這樣,豈不是,也有可能,這些護衛都是被國王親自殺死的,然後國王自己走了?
這也未必不是一個可能的情況。萬朋從牀鋪邊離開,走到蘭佳和叔蘭中間的位置,“你們兩個都靜一靜。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們應該先搞清楚。有幾個問題,希望你們如實地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