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兒在萬朋的意識世界之中,向萬朋靠近了幾步,並且表示,將要獻身於萬朋。萬朋一時摸不準淵兒要幹什麼,有些沒有底氣地問道,“淵……淵兒,你要幹什麼?”
淵兒面色非常平靜,“淵兒,要獻身於主人。”
萬朋的嘴咧到一邊,面上表情極爲難看,“淵……淵兒,你的主人不是那種人,對於女色,並不愛好,況且這裡是意識世界,也不是我的真身,你,你沒有必要這樣做啊……”
淵兒這時倒是身體一滯。之後,她眉頭反皺了起來,“主人,你想什麼了?我說的獻身於你,是要把我自己的劍靈身體,融入你的身體之中,把我的能力,與你的能力融合起來,形成新的能力。畢竟,我即使再存在於你的意識世界之中,也無法再修煉,反而會形成你心理上的累贅。所以,與其我沒有意義地存在,還不如給你做些貢獻的好。”
萬朋搖搖頭,“不,不用這樣!你只要存在著就好,不用考慮我。”
淵兒這時又是一笑,“主人,你爲我碎丹歸元,個人修爲基本已經毀於一旦,我再這樣無所作爲,也是於心不忍。在這一點上,就請主人聽我的吧。而且,我獻身於你之後,我並不是消失了,而是一直與你在一起,不會再出現我重傷的情況。我們依然可以一起闖蕩天下。”
萬朋還是很是猶豫,“這……”
淵兒輕嘆了一口氣,“主人,不要猶豫了。這也算是淵兒作爲劍靈的一點價值,只有這樣做,淵兒心中才不會永遠充滿愧疚。難道主人願意看淵兒一直不開心地活下去麼?”
萬朋搖搖頭。“只是,即使你獻身與我,我又能怎麼樣?”
淵兒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但是,作爲劍靈,若是肯獻身於主人,一定會使主人獲得更高的一層境界,得到新的能力。只不過,劍靈本身也都有自私之心,在具備意識之後,都希望能通過精蘊期,初形期,脫鞘期三個階段的修煉,達到入世期,過上與人類似的生活。所以,願意這樣做的劍靈並不多。而對我來說,這樣做卻是最好的結果,也是防止我再出意外的唯一的途徑了。”
萬朋沉默了一陣,嘆了口氣。“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我需要幹什麼?”
淵兒凝視著萬朋,“主人並不需要做什麼。主人只需要放鬆精神即可。”
萬朋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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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
自從上次萬朋的金丹消失之後,萬朋的身體一直處於非常穩定的狀態,不管是心跳還是呼吸,均處於一個極爲穩定的數值上。而他身上的金丹一段時間之後也已經隱去,整個人若只是從表面看來,沒有任何異常,如同在熟睡之中。
可是,若是刺激萬朋時纔會發現,他並不是睡覺,而是昏迷。謝婷用了很多種方法,想促進萬朋醒來,但是萬朋對於這些方法似乎有了抗體一般,每一次嘗試,都讓萬朋無功而返。
在昏迷了兩天之後,謝婷突然發現,萬朋的身體又起了某些奇怪的變化。有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慢慢地在萬朋的體內生成,與萬朋的內環境,包括真陽天火和雷煞,都十分和諧地融合到一起。而這股力量在達到一定的程度後,也自發地開始修復萬朋身體上的傷。
是萬朋又突破了什麼?謝婷不知道,也不敢下定論。她現在可以做的,就是守著萬朋,注意萬朋的每一點變化,然後進行詳細的記錄。在出現某些可能的危險時,她選擇最可能有效的方法和藥品,幫助萬朋度過難關。
從這種力理出現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天。總體來算,萬朋受傷到現在,已經將近二十天的時間。這二十天之中,他只醒來過一次,拒絕了使用逆修續命丹,然後就再也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
謝婷又熬了一夜,現在已經迷迷糊糊,雙手托腮,不知不覺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覺像是有人在拉自己的手,一激靈醒過來。這時,他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和異常堅毅的眼神。
是萬朋!
萬朋這時候已經半坐起,雖然面色還是一片蠟黃,但是眼神之中已經有了不少的神采,完全不是上次那種黯然失神的樣子。見到萬朋坐起,謝婷先是一愣,接著使勁兒擰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萬朋從重傷中恢復過來的情況,她已經夢到過不止一次。而這次,真的不是夢!
一時之間,謝婷不知道說什麼,撲到萬朋的懷中,嚎淘大哭。外面的成默等人聽見謝婷的哭聲,以爲出了什麼意外,進來時,卻發現是萬朋坐起來了,一個個也是喜極而泣。
見這些人情緒都過於激動,萬朋也沒有急於說什麼,而是與尚能控制自己的思維和言語的離陽先交流了一下。過了好一陣,等人們的情緒都平息了一些,萬朋纔開口道,“我昏迷了多久?”
謝婷道,“十幾天了。”她還在慢慢抽泣,“我們都以爲,你不行了。”說完,竟然又流下淚來。
萬朋輕輕抹去謝婷的淚水,“不用哭,我這麼好了麼。你看,我還能站起來呢……”但是,當他真正想要站起來時,卻是身子一歪,差點摔倒,被邊上的成默一把扶住。萬朋有些尷尬地笑笑,“好像我有點兒心急了。對了,火雷鳥王回來沒有?”
成默臉上現出一絲爲難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隊長,你受傷之後,火雷鳥王一直沒有回來。我也出去,大鬧了紫府王宮和空間管理局一番,同時也設法打聽火雷鳥王的下落,結果還是沒有收穫。不過火雷鳥說,現在火雷空間還處於非常穩定的狀態,火雷鳥王一定還活著。”
萬朋微瞇了瞇眼睛,“那就是魔或者那些空間的使用者,把它控制起來了。看來,這些人殺我之心不減啊。”
成默此時不語。謝婷用毛巾拭去萬朋頭上的汗,“你先休養幾天,再去考慮這些事情吧。”
萬朋深吸一口氣,居然點了點頭。“嗯。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在我重傷這段時間裡,爲了救淵兒,我碎丹歸元。淵兒爲了報答我,又獻身於我。唉。”說罷,他取出玉淵劍,用手慢慢撫摸著。
“淵兒到底是誰?”謝婷問道,“你此前也是在念叨著她。”
萬朋道,“劍靈,玉淵劍的劍靈。”只說了這些後,萬朋閉上眼睛,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一個可憐,又偉大的劍靈。現在,她已經放棄了入世爲人的機會,與我的身體融爲一體了。”
謝婷對萬朋說的似懂非懂,但是也沒有再問。在檢查過萬朋現在的身體之後,她取出幾種不同的丹藥,給萬朋服下。
一連調養三天,萬朋肉體的傷已經基本恢復。只不過,經歷了碎丹歸元,沒有了金丹,萬朋的身體內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某種感覺上,萬朋覺得自己身體現在像是充滿了力量,有種靈力充沛的感覺,但是,當他真的用靈識去調動時,體內靈力卻是空空如也,沒有半分可以使用。
並且,在自己試著修煉的過程中,環境靈氣雖然可以被吸納進體內,居然無法在丹田之中儲存一絲一毫!也就是說,萬朋現在的身體,有如一個無法修煉的廢體一般。
若是換成其他人,身體出現這樣的變化,一定會幾近崩潰。但是,萬朋現在雖然也有失落感,卻在情緒上保持著平靜。這樣的結果,他自己是預料得到的,這是自己爲了救淵兒所作出的選擇,沒有什麼可以後悔和埋怨的。
何況,自己還有靈識,雷煞和真陽天火。這三樣東西,只要用得好,同樣能發揮出極高的威力。而且,靈識是妖術的載體,體內沒有靈氣干擾之後,萬朋的妖術水平,居然又有大幅的提升。
適應了自己身體的條件,又思考過自己的戰術之後,兩個一直在萬朋心中憋著的問題不禁又繞在了他的腦中。第一,便是火雷鳥王的去向。火雷鳥王此次遇險,完全是爲了救自己,不管是爲了同伴的情義,還是爲了作人的道義,萬朋決定自己都必須去把火雷鳥王救出來。
第二,便是淵兒所說的,自己的新能力是什麼。他嘗試著去探索和發現,卻一無所獲。難道說,新的能力,也是有靈力依賴的?若是那樣,豈不是淵兒又白白獻身了?只是,再轉念想想,自己碎丹歸元,無法再用靈力的情況,淵兒應該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作出沒有意義的事情。也許,還是自己沒有找對正確的方向。
一想到淵兒,萬朋又拿出玉淵劍,輕輕地撫摸著。當他的手觸及劍身的雪花池時,一股熟悉的感覺讓他的全身不禁一陣。
靈力的波動,從玉淵劍傳來的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