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最刺激的一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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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孜聽了笑得哎呦哎呦地直不起腰來,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因為他的彎腰,葉語看見了面如沉水的裴紹正站在門口。
不知道他是怒還是厭惡,裴紹皺皺眉頭,沉聲說:“你怎么會在裴氏大樓?”
裴氏大樓?這里不是mh大廈么?
“這里是懋宏的大樓,也叫裴氏大樓,我們不在這里能在哪里呢?我可愛的小葉子?”裴孜笑瞇瞇地投下了重磅炸彈。
見鬼了,誰跟她說過啊。她才剛來這個城市幾天,誰知道mh就是懋宏
葉語調動最后的一點腦細胞,慢慢地得出了這么個公式,裴氏=懋宏=裴家的產業=裴紹的地盤。
歹勢葉語覺得三個大大的字正朝她壓了下來:死定了
。
“呵呵,看看你都嚇傻了,”裴孜晃動手指,還欲調笑她,突然被葉語一口咬住。
“哇”裴孜一步跳開,“你還真咬啊。”
還好葉語一咬就松開了,不過裴孜那漂亮的手指頭上還是流下了葉語的口水和牙齒印。
看著裴孜對著自己手指吹涼氣的舉動,葉語喃喃道:“這不是幻覺。”
“當然不是幻覺啦,不過要知道是不是幻覺,你怎么不咬自己的手指?”裴孜的桃花眼開始帶上點幽怨。
“會疼。”葉語扔出氣人的話。
“你真壞。”桃花眼更幽怨了,引得葉語一陣雞皮疙瘩。
不過,有人不耐煩了。
“我再問一遍,你怎么會在這里?”裴紹問。
“啊呀,大侄子,在電梯里問不方便。我們回家再說吧。”裴孜笑吟吟道。
葉語被那聲大侄子雷翻在地。
可能是覺得這樣在電梯內外僵持著的確不是一回事情,裴紹走進了電梯。
裴孜快快樂樂地按下了b1,曖昧地回頭對葉語說:“我們三人行吧,馬力就暫時不管他了。”
葉語被他那語氣引導,特別是提到三人行的時候他那邪惡的表情,自然地向有顏色的方向墮落下去。
菩薩上帝真主,打個雷劈死他吧,這個桃花眼太**了。
“不……不用了,我還是騎馬力回去吧。”葉語困難地咽了口口水,暗自向老天懺悔了自己的齷齪。
裴孜歪著頭,裝著無辜的模樣,眨眨眼,“可是,我們不是回裴園啊。”
不回裴園?那去哪里?
裴紹和裴孜的確沒回裴園,他們開車回到了市區的一片別墅區
。葉語騎著馬力,跟隨在后。原來這才是他們的住處。
繞過一片別墅,車子拐上一條彎曲的車道。與剛才一座座別墅緊挨著不同,這里基本上能看見的都是高大的樹木,只有偶爾的幾幢建筑從濃密的樹木中露出來。
很快,兩部車一輛機車就停在了一幢現代感十足的樓前。
葉語被眼前的建筑牢牢吸引了,這幢純白色、用玻璃做墻的建筑,渾身散發著一種迷人的味道。門前是木板鋪設的平臺,一直連通到車道上,更妙的是木板平臺下還有一泓水流緩緩經過。
夜色降臨,樓前亮起異國情調的路燈,屋邊的樹木上纏繞著發光的led燈線。旁邊竟然還有一座鐵藝木板秋千,在微風中輕輕搖晃,整個場景浪漫地一塌糊涂。
葉語由衷地贊嘆道:“拍韓劇的好地方啊。”
裴孜聽到了她的贊嘆,似乎不太滿意她的評價,“我設計的房子怎么就這么點用處?”
葉語驚訝地回頭問:“你設計的?”
裴孜撇撇嘴,大言不慚道:“這間和裴紹的房子都是我設計的。”
葉語敬佩地望著他,似乎覺得真是真人不露相。
但隨即想到了一個問題,“不過你設計的房子太不經濟了。”
看見裴孜挑眉疑問的表情,葉語說:“你說就算是雙層的玻璃,冬天和夏天得浪費多少電費啊。”
裴孜不以為意地哼哼了兩聲。
葉語搖搖頭,苦口婆心般說:“浪費是可恥的啊。不說電費,光這么大塊地皮就造了這么一幢房子,太可恥了,太可恥了。”
氣得裴孜扭頭就走,“跟你沒法談藝術。”
就在倆人斗嘴的時候,裴紹已經按下了密碼,走進了屋子。
葉語嘴上說著可恥啊可恥,行動上卻是一溜煙跟了進去,女人對于漂亮的事物總是沒法抗拒太久的
。
令她驚嘆的是,整個建筑內部和一般別墅完全不同,進門后一個一百多平米的客廳,純白色的大理石,泛著亮光。奇怪的是里面什么家具也沒有。然后竟然是往下走的樓梯,走下樓梯才發現,原來這里才是客廳。而剛才的不過算是玄關罷了。客廳的一面竟然還是玻璃幕墻,可以看見外面的草坪和樹木。一扇玻璃門可以直通外面。這幢房子原來不止一個入口。
葉語嘖嘖驚嘆,還一邊嘟囔著玄關可以抵上一套公寓了,太浪費,太可恥了等等羨慕嫉妒恨表情。
整個客廳中央擺放著u字型的白色沙發,下面鋪著亞麻色的地毯。墻上掛著巨幅的抽象派油畫,寓意實在讓她費解。電視音響等普通擺設不提,引人側目的竟然靠著墻擺放了一溜的游戲機。不是小兒科的家庭游戲,是葉語只在游戲廳里才看見過的大型游戲設備,竟然還有一臺是釣娃娃機。
這品味……太沒治了。
不過,最讓葉語驚奇的是,在客廳里竟然有條古牧犬。聽見有人走下來,奔跑過來,那長長的毛隨風晃動,簡直萌死人了。
“狗狗。”葉語興奮地就想上前抱抱,但那條古牧明顯更喜歡裴紹。撲到他的腳下,再也不肯離開。對葉語的友好完全視而不見。
“滾開。”裴紹平靜地吐出惡毒的語言。
“啊呀,掃把,我說過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學不乖呢?有些人就是很欠扁,對他好還不曉得。你也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怎么就喜歡冰塊呢?你的主人是最溫柔的人了,你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呢?我好傷心,好難過哦。”
事實證明,不是所有帥哥都是酷酷的,冷冷的,還有一種類型就是隨時能把人雷得外焦里嫩的,譬如這個叫裴孜的男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竟然能說出這么惡心的話,遠遠地把只是出口呈惡的裴紹甩出幾條馬路。
葉語強忍著想吐的感覺,心底很是同情這條古牧有這么個主人。
狗狗沒有理睬裴孜的惡心之言,也沒有理睬裴紹惡語相向,仍舊很開心地圍著裴紹跳啊奔的,一副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阿諛樣
。
裴紹似乎強忍厭惡之情,對裴孜命令:“叫人把它帶走。”
葉語可惜地看著裴孜按鈴叫人把掃把帶了出去。
“怎么叫這么個名字呀?”葉語戀戀不舍地看著掃把消失在房間拐角處。
裴紹聳聳肩,“很像啊,哪里一滾就把地面弄得很干凈啊。”
好吧,的確形容得很像,不過也太不講究了吧。
“否則叫什么,抹布?”裴孜想了想,卻得出個更難聽的名字。
算了……掃把就掃把吧。
裴紹冷冷地看著這兩個人鬧,似乎對裴孜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似乎了然于胸。所以,既不打斷,也不插嘴,只是冷眼旁觀。直到裴孜覺得快被他的目光冰凍掉,訕訕閉嘴時,才開腔,“葉小姐,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葉語一時轉不過彎來,什么問題?看著裴紹不可置信地一挑眉,仿佛她犯了什么大罪,才不得不開動為數不多的腦細胞。
不過想了半天,還是悻悻地開口道:“對不起,我大概餓暈了,腦袋低血糖,你的問題是?”
裴孜又開心地鬧道:“我也沒有吃飯捏,要不我們先吃飽了再說吧。”
葉語馬上點頭,她真的是餓瘋了,給她一頭豬都不成問題。這時,她的肚子還相當配合,發出驚天動地地轟鳴聲。
裴孜笑得癱倒在沙發上,葉語漲紅了臉。太糗了,不給力啊不給力。
只有裴紹面不改色,似乎什么也沒有聽到。
看見眉色不動的裴紹,裴孜指著他笑得快抽過去了,“面……面癱……男,哈哈哈。”
葉語心里暗急啊,天啊,這家伙還在捋老虎胡須,沒看見面癱男的目光變沉了么,那是山雨欲來的信號啊
。
“不過,我的也不差……桃花眼。比你的雅致……哈哈。”裴孜還在拼命給她挖坑,嫌她死得不夠快。
葉語不想死得那么難看,不住得點頭哈腰做狗腿樣,“一時失言,一時失言。”
暗地里狠狠地掐了一把桃花眼,卻惹來他更大的笑聲。
葉語瞪著他的眼睛里,寫滿了“你神經病”的字樣。
裴孜不曉得看懂沒有,倒是裴紹冷淡的說:“他的確是。”
葉語一愣,難道他能讀懂自己的眼神?
接著,裴紹淡淡地補充了一句,“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不止你一個。”
葉語這個汗啊,原來是共識。
開始以為這個叫裴孜的男人是個不好惹的家伙,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越接觸越發現這個三十多歲的皮囊下,躲著一個十三歲的男孩。是特別的偽裝,還是本性使然?
但不管怎么說,在對待他的態度上,葉語從以前的謹慎,漸漸變得隨意,最近還喜歡上吐他的槽抬他的杠。似乎裴孜也毫不在意,甚至有點樂在其中。
而這個裴紹,還是冷面冷心冷肚腸的階段,他不想親近任何人,葉語也不愿招惹他。
“我的問題是,葉小姐為什么在裴氏?”裴紹對葉語說。
葉語想了想,“額,這個故事有點長……”
“故事就是葉語在裴氏上班。”那個剛才還笑翻在地的裴孜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葉語身后,狀似親密地摟著她的肩,一句話就完成了前因后果。
葉語和裴紹一齊看向了他,裴孜滿不在乎,“我介紹的。”
葉語驚訝后不覺頭疼地抵住額頭,今天簡直就是過山車的一天,太考驗她脆弱的心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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