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獨家首發(fā)/41、男人心,海底針
其實風花飛本不愿來,他不喜歡像玉蓁蓁這樣卑賤又純苯的人,而因為凌波的關(guān)系,就更讓他覺得玉蓁蓁可惡。可臨走時候凌波的那聲呼喚,總讓他無端想起從前與凌波在一起時候發(fā)生的事情。他的那些痛苦、那些回憶,都是與凌波分享的,他更將凌波視為唯一的朋友。所以這一晚,他早早的結(jié)束了查夜,便悄悄地御劍而來。
玉蓁蓁低垂著頭立在一旁,給風花飛讓了條路。不過就在他無言的進來后轉(zhuǎn)身關(guān)門之時,凌波的眉頭立即揚了揚,幾步上前就攀上了風花飛的背,將臉貼在他脖頸處,又“唔唔唔”了幾聲。風花飛饒是心里再氣,看到凌波這般,也就心軟下來,嘆了口氣,走到桌旁后,將凌波像提小雞子一樣的提起來后,安坐在自己一側(cè)。
“風花飛。”凌波的臉貼在桌上,側(cè)頭望著這個冰雕一樣冷酷的男人。
風花飛冷哼一聲,后終于開口說出心底的不快,“你——居然因為她騙我,害的我在那些人面前糗態(tài)百出!”
“唔唔唔。”凌波撅起嘴巴,若在水中,他這行為該是在吐泡泡才是。玉蓁蓁見凌波也說不明白,便幾步上前,插話道,“大師兄,凌波并未欺騙您,蓁蓁也并沒有偷盜仙丹,蓁蓁的修為得以提升,那是因為……”
“我才不管你有沒有偷仙丹,”風花飛雖是與玉蓁蓁說話,卻看都不看她,只冷顏道,“我只要知道,凌波有沒有騙我,凌波,我要你親口說。”到了最后,風花飛還是將目光放在了凌波身上。
凌波總算是明白當前發(fā)生了什么事,立即將頭抬起,背脊挺直,學(xué)著記憶里小風花飛的樣子,抬起手放在額邊,振振有詞道,“我沒有,說謊,沒有騙人,為什么,不相信我。”
風花飛的記憶一下子就被拉扯回幾十年前,那時候的他年紀尚小,因有一次被掌門爹責罰,心里難過就跑到明霞洞赤松觀里找凌波訴苦,那時候他就是一面流著淚,一面發(fā)誓道,“我并沒有說謊,也沒有騙人,為什么爹就是不相信我……”
念及此,風花飛的眼圈有了瞬間的紅潤,不過很快便恢復(fù)如常。他咬著下唇,重重的一掌落在凌波的肩膀上,后使勁的點點頭,終開口道,“我相信你,我們始終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唔唔唔。”凌波也跟著點頭,望了風花飛許久,后似乎有些納悶的伸手摸了摸風花飛的臉頰,撓頭道,“為什么,沒有水,流下來?”
“說……說什么呢,”風花飛連忙去捂住凌波的嘴,后余光不停瞥著身后的玉蓁蓁,又補了一句道,“臉上怎么會流水,我又不是魚……”
“唔唔唔,明明……”凌波還要說什么,嘴巴卻被風花飛捂得死緊,后風花飛還挾持著凌波起了身,就往門外走。
玉蓁蓁忙追了上去,開口問道,“大師兄,這是要去哪里?”
“沒有我的幫助,就憑你們兩個,能找到夜交藤嗎?”風花飛白了玉蓁蓁一眼,玉蓁蓁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紅意,看來是剛剛凌波無意中透露出他哭過的事情,讓他有些尷尬和羞赧了。
“多謝大師兄。”發(fā)現(xiàn)了風花飛的這點后,玉蓁蓁忽的想笑,可她也知道,若她笑了,風花飛必定更不自在,于是便很辛苦的忍了下來。
“謝從何來,又不是為了你。”風花飛白了玉蓁蓁一眼,后發(fā)現(xiàn)凌波已經(jīng)被自己夾得有些翻白眼的趨勢,忙放了手。
凌波好不容易又能呼吸到新鮮空氣,忙大口大口的喘著,半天才要開口,又被風花飛拉了出去。玉蓁蓁連忙在后頭跟上,關(guān)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默大王也一蹦一跳的跟了出來。她一驚,忙蹲下身,對默大王小聲道,“大王,你不是要休息嗎?”
默大王卻不搭理她,只一蹦一跳的饒過她。風花飛走了幾步后,發(fā)現(xiàn)凌波不動了,回頭才發(fā)現(xiàn)玉蓁蓁蹲在門口不知道做什么。他立即厭煩的開口道,“玉蓁蓁,你走是不走?!”
“來了,來了!”玉蓁蓁一面想著默大王的心,海底針,一面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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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交藤是一種小葉子的靈草,白日里是一定尋不到的,唯有夜晚時候才會破土而出;而與其他四種靈草不太相同的一點是,因為唯有夜晚才出現(xiàn)這樣的特殊體質(zhì),導(dǎo)致夜交藤個頭極小,即使是混跡在初春的青草之中,也極難尋找。在風花飛這樣有經(jīng)驗的老手帶領(lǐng)下,約莫兩個時辰過去,玉蓁蓁也不過采摘了小半筐。自然了,其間玉蓁蓁也曾偷偷的將幾株保存完好的交給默大王,因此時她與凌波并不方便進出空間,只得由小元神先替他們種下夜交藤了。
幾人還在林中大汗淋漓的尋草之時,忽的聽到一女子呼喚聲音響徹耳畔。玉蓁蓁的心驀地一緊,采靈草的這會功夫,她倒是忘了,昨夜凌皓杰曾經(jīng)說過,待查夜過后,他與程思蕪會輪流送吃食過來。而今夜,便正好輪到程思蕪過來,又恰巧程思蕪在小屋中并沒找到玉蓁蓁幾人,自是心里著急,這才出來尋找。
這下可是糟了,這不是讓風花飛逮個正著么,本來素日里他們幾人關(guān)系就足夠差勁的,這會子若被風花飛抓著把柄,那還了得?!可就算是玉蓁蓁的心跳出嗓子眼兒,也堵不住風花飛的耳朵,他還是極敏感的起了身,四下望望,后一雙利目望著玉蓁蓁,蹙眉道,“這不是程思蕪的聲音么。”
“是……是么?”玉蓁蓁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可程思蕪也好巧不巧的這時候就往這邊來了,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前面的人是誰,只瞧有人,也不疑其他,便立即高興的開口道,“是不是蓁蓁?我可是尋了你半天了,大半夜的,你怎么跑出來了!”一面說著,程思蕪便一面向這個方向跑來,待她看到一臉恐懼的玉蓁蓁和抱著膀子冷眼旁觀的風花飛時,所有的話統(tǒng)統(tǒng)咽回了肚子里。
時間便在沉默中一點一滴的過去,半晌,程思蕪才尷尬的開口對風花飛道,“大師兄,這么巧,您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