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這一吻實在不是時候,纔剛品到滋味,就聽外面又傳來一陣兵刃交擊之聲。任盈盈連忙推開王浩,面紅耳赤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回頭剛想說什麼,又見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金燕兒和曲非煙,躲在牆角里也同樣滿臉通紅的竊竊私語著,不用想就知道是在討論她和王浩剛纔的舉動。這讓任盈盈更加羞赧,忿忿地掐了王浩一下,又去找兩女算賬,三人鬧成一團,銀鈴般的笑聲在這兵兇戰(zhàn)危的時候響徹小鎮(zhèn)。
王浩見任盈盈害羞,又不好解釋什麼,於是走到門前去看哪裡傳來的兵刃交擊聲,用不在意的表象化解任盈盈的尷尬。可是當他走出房門,看到遠處戰(zhàn)成一團的八個人後,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原來,其他的恆山派弟子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定靜被七個人包圍在遠處的屋頂上。這七個人的武功都不錯,定靜就算武功再高,也經(jīng)不住七個人的圍攻。她之所以能堅持到現(xiàn)在,多是那七個人手下留情的緣故。
王浩見定靜雖然一時間沒有危險,但萬一有個閃失,就不是王浩願意看到的了。所以他索性回頭對任盈盈三女道:“你們都想辦法矇住臉,我們?nèi)投o師太一把!”
任盈盈倒是好說,她地斗笠就是專門用來遮住她那容易惹禍的容顏的,可金燕兒和曲非煙向來素面朝天慣了,要遮住臉,就只有找塊布矇住眼睛下面的部分,當一回蒙面女俠了。
等三女準備好了走出來時,定靜那邊又發(fā)生了變化。不知從哪又冒出來十幾個人影,一跳出來就叫道:“定靜師太不要慌,嵩山派的朋友在此!”
王浩一見嵩山派的人露面了。知道定靜肯定不會有事了,也就站在那裡沒動。靜觀事態(tài)的發(fā)展。
嵩山派的人來了之後,圍攻定靜的七個人見他們?nèi)硕啵⒓催谝宦曓D(zhuǎn)身就跑。定靜還想從他們身上問出其他恆山派弟子的下落,豈肯放他們走了?立即揮劍直追。那七個人也不戀戰(zhàn),回出十多枚暗器。定靜無奈,只能揮劍格擋。等她打落暗器之後,那七個人就都已經(jīng)逃遠了。
正在定靜因爲被魔教地人跑了而懊惱時,嵩山派爲首之人說道:“恆山派《萬花劍法》精妙絕倫。我等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定靜師太長劍入鞘,轉(zhuǎn)過身來對那人雙手合十行禮,說道:“多謝鍾師兄解圍。”
那個姓鐘的微笑道:“定靜師太以一敵七,力鬥魔教地七星使者,果然劍法高超,佩服,佩服。”
定靜師太雖然早就得王浩的通知,心中懷疑她們遇襲就是嵩山派在暗中搞鬼。但苦於沒有證據(jù),表面上也只能虛與委蛇,和他們一一見禮。
等都拜見過之後,姓鐘的一回頭看向王浩,說道:“定靜師太可知那個狗官是什麼人?”
定靜早就得儀質(zhì)的通知,知道那軍官是王浩假扮的。再看王浩身後跟著的三個女人,知道其中肯定有魔教大小姐任盈盈,如果把她暴露出來。只怕恆山派也脫不了干係,於是沉著臉搖搖頭道:“我不認識此人。”
姓鐘的從沒想過身爲出家人又以道德高深著稱的定靜會撒謊,所以定靜一說他就信了,也就沒再多問。剛纔偷襲各處地人都得了手,連定閒定逸都沒逃脫。偏偏在偷襲任盈盈等人時不但沒得手。反而還損失了一個人,怎麼能讓姓鐘的不警惕?但此時正是迫降恆山派的大好時機。他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暗中用手勢吩咐跟他同來的人試探一下王浩,口中卻笑著對定靜說道:“既然是不相干的人,我們也不必理他。師太,我們下去說話。”
定靜點點頭,和姓鐘的一起躍下屋頂,進了剛纔恆山派居住的客棧。等他們進了房間,留在外面監(jiān)視的嵩山弟子就向王浩四人圍了上來。不過他們也對不知是誰發(fā)地劇毒暗器心存忌憚,所以站在很遠的地方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其中一人喝問道:“你是哪裡的官?在這裡幹什麼?”
王浩先是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按著腰間的腰刀說道:“你們是哪裡的蟊賊?見到我這個參將老爺還不趕緊逃跑,竟然反過來查問老爺我,他***,這是什麼世道?”
一個嵩山弟子看不透王浩地深淺,從袖中取出一支飛鏢來,喝一聲:“照打!”直向王浩面門射來。王浩大叫一聲“媽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恰好躲過了這一鏢。躲過之後,王浩又大叫著:“夫人,快救命!”一邊叫著,一邊連滾帶爬地躲到任盈盈的身後。
任盈盈冰雪聰明,一看王浩這個樣子,雖然事先沒通過氣,但還是配合地上前一步,擋在王浩前面。只是接下來怎麼演,就還得看王浩的了。
那幾個嵩山弟子見王浩一臉大鬍子好像很威武,一旦遇到襲擊,竟然躲在了女人身後,都是哈哈大笑起來。王浩裝作惱羞成怒,又心驚膽戰(zhàn)的樣子從任盈盈身後探出頭來,帶著顫音喝罵道:“你們這些蟊賊,竟然……竟然敢對參將老爺動手,想要造反嗎?”接著他又從懷裡掏出委任令,張開給他們看,“看到?jīng)]有,我是朝廷任命的泉州參將,你們要是識相,就趕緊給我讓開!不然地話,等我到了泉州,調(diào)集重兵來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剿滅!”
幾個嵩山弟子眼力甚好,雖然距離很遠,但那委任令上地字跡和硃紅的官印還是看地清清楚楚。這一下他們都相信這個大鬍子真的是朝廷官員了。嵩山派身爲正道門派,平時少不得和官府打交道,所以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敢殺害朝廷命官的,不然的話嵩山派家大業(yè)大,可頂不住朝廷的大軍圍剿。
他們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把王浩等人趕走就算了,而王浩也想先離開對方的視線,於是在雙方的配合下,王浩和三女順利地離開了鎮(zhèn)子。在走出十幾里路,脫離了嵩山弟子的視線之後,又轉(zhuǎn)了回來。
可是他們才一回轉(zhuǎn),迎面就遇到定靜師太施展輕功如飛而來。王浩急忙攔住她問道:“定靜前輩,你趕得這麼急,是要去哪?”
定靜一見王浩,頓時大喜道:“王少俠,被擄弟子給我留下了線索,就沿著這條路下去,快助我一臂之力!”
王浩二話不說,王浩立即讓金燕兒和曲非煙合乘一匹馬,讓出一匹來給定靜。五個人四匹馬立即策馬揚鞭,一路追了下去。兩個時辰之後,他們又經(jīng)過一個小鎮(zhèn)。定靜不等馬停就一躍而下,向路邊小飯館的店主打聽道:“施主,你可曾見到幾個尼姑從這裡經(jīng)過?”
那店主見定靜手裡還提著明晃晃的寶劍,嚇的一個激靈,連忙道:“沒……沒看見!”
王浩猜想對方綁架了大批尼姑,肯定不敢明目張膽地在大路上行走,於是插嘴問道:“那你見沒見過大批馬車,或者是有人運了很多箱子從這經(jīng)過?”
那店主道:“那倒是有,剛從這裡過去不久……”
不等他說完,定靜已經(jīng)一躍上了馬背,用寶劍的劍脊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記,一下子躥了出去,把那個店主嚇的又是一陣哆嗦,心說現(xiàn)在的出家人怎麼這麼兇?
五個人繼續(xù)策馬急追,又追了一個時辰之後,只見道路越來越窄,雜草也越來越多,漸漸地連路都找不到了。這讓幾個人都有些遲疑,任盈盈道:“那個店主是不是那些人派來的?故意給我們指錯路,讓我們追不到?”
王浩也道:“是啊,按說不管他們怎麼把人帶走,都得用到馬車纔對,這裡怎麼沒有馬車的車痕呢?”
定靜卻道:“不管是不是被引上了歧路,我們現(xiàn)在都只能繼續(xù)追下去。如果這條路走的對,就能救出被擄的弟子,如果走的不對,現(xiàn)在纔回頭也已經(jīng)晚了。”
王浩點頭道:“那好,我們就繼續(xù)追!不過我估計他們大隊人馬絕沒有我們快馬加鞭來得快,要小心他們藏在路邊,如果我們沒發(fā)現(xiàn),就是追到天邊也追不到他們了。”
他們還沒等說完,曲非煙就指著路邊的樹林叫道:“那裡好像有人!”
王浩有些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他纔剛說完,曲非煙就發(fā)現(xiàn)了蹤跡,剛想回頭問問她看清楚了嗎,定靜卻已經(jīng)飛身而起,直撲進林中。王浩唯恐她被人埋伏了,急忙也抽刀追了上去。任盈盈三女也不甘示弱,都跳下馬來一起衝進了林中。
定靜最先起步,也最先遇敵,落在她後面十幾步遠的王浩就聽定靜一聲怒喝:“賊子,拿命來!”接著就聽一串鞭炮般的兵刃交擊之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