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聽了漠北雙熊的話,只是搖頭一嘆,看來他們吃人的理由,和李大嘴沒什么區(qū)別,只是為了嚇唬人而已,不然的話,誰會吃不如豬肉牛肉好吃的人肉?
三人又干了一大碗酒之后,王浩說道:“兩位哥哥,你們以后有什么打算?難道還繼續(xù)做馬賊,繼續(xù)吃人肉?這可不是長遠之道啊!”
黑熊嘆道:“可是除了做馬賊,我們兄弟還能干什么?漠北雙熊的名聲在外,想做大俠人家也不認啊!再說了,我們都大手大腳慣了,不做馬賊,哪有錢財供我們花銷?”
白熊也說道:“沒錯,做馬賊逍遙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沒人管沒人問,何等快活!若是讓我做別的,豈不是要悶死我?”
他們這么一說,王浩還真沒了辦法。這兩位做馬賊上了癮,殺人越貨視作理所當然,還讓他怎么說?王浩本來是想和他們好好結交一番,畢竟他們是王浩在這個世界遇到的江湖人中對他最友好的,可現(xiàn)在看來,除非王浩放棄自己的是非觀,否則這個朋友是交不成了。
因此,王浩考慮了半晌,終于說道:“二位哥哥,今天要不是有你們在,只怕我已經(jīng)和平一指成為仇敵了,燕子的毒傷也沒這么容易治好,所以我心里是非常感激二位哥哥的。可是,正像白熊大哥說的那樣,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在沙漠上見過其他馬賊,那些馬賊的兇殘手段,我實在是看不慣。因此……”
白熊眼睛一瞪,說道:“怎么,你看不慣我們的手段,想拿我們哥倆替天行道,是不是?”
王浩連忙擺手道:“不不不,小弟絕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小弟若是和二位哥哥在一起,你們再做劫道的買賣,小弟看不過去時,你們說我管是不管?所以,我們兄弟還是分開的好,免得將來爭執(zhí)起來,壞了我們的交情。”
白熊冷笑道:“你說的好聽,只怕是嫌我們兩個名聲不好,和我們在一起,壞了你的名頭吧?也罷,老話兒說的好,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哥倆幫你,只是為了報恩,也不需你感激,咱們從此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就是!黑哥,還等什么?走了!”
王浩站起身來,在桌旁雙膝跪倒,說道:“二位哥哥要和我斷交,小弟無話可說,但是你們的恩情,小弟永志不忘!將來若是有什么吩咐,只須一個口信,小弟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今日小弟多有得罪,在這里給二位哥哥磕頭了!”
黑熊嘆息了一聲,說道:“你也不必如此,馬賊被人痛恨,我們哥倆豈能不知?你不希望我們做馬賊,這也是為我們兄弟好。可惜,我們哥倆是天生的賊胚子,做別的行當就覺得不痛快!算了,就當我們從來不曾見過。”
目送漠北雙熊離去,王浩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漠北雙熊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老蒯柱子金燕兒三人之外,對王浩最友好的人,可偏偏他們是馬賊!如果漠北雙熊遇險,王浩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幫忙,可要是漠北雙熊殘殺無辜,王浩卻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拔刀和他們火拼。正因為不敢保證,所以王浩才要和他們分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至于說行俠仗義,王浩還沒那么高的覺悟,看到了也許會伸手管一管,看不到的地方,他也懶得操那個心。
漠北雙熊離開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開始蒙蒙亮了,王浩發(fā)了一會兒呆,才黯然地回房間休息。客棧老板一直不曾離開,見王浩要休息,連忙親自引路,帶他去了后院。
王浩的房間被安排在金燕兒的隔壁,王浩回到房間之后,還不等躺下,就聽到金燕兒壓抑的呻吟聲。這讓王浩吃了一驚,兩忙來到金燕兒的房門前,敲門問道:“燕子,你怎么了?”
金燕兒的呻吟聲消失了,可卻半天也沒回答王浩。王浩急了,一掌震斷門閂,闖了進去。一進門,王浩就見金燕兒只穿了一件小衣,抱著被子躺在床上。那床被子已經(jīng)被金燕兒撕得稀爛,棉絮撒的到處都是,硬木做的大床也遭了殃,被金燕兒的指甲抓出無數(shù)劃痕。而金燕兒自己,也臉色慘白,滿臉的痛苦之色,嘴唇都被咬出血了,現(xiàn)在她正強忍著呻吟聲,都快把自己的嘴唇咬下來了!
王浩一看就明白了,金燕兒這時毒癮發(fā)作了!他急忙過去抱住了金燕兒嬌小的身體,心中痛悔無及。
平一指早就說過,剛斷了快活丹的時候,金燕兒要吃些苦頭。王浩自己也知道,戒毒時是非常痛苦的。可王浩偏偏把這事給忘了,這才讓金燕兒獨自承擔痛苦。而金燕兒害怕呻吟聲被別人聽見,還強自忍著,要不是王浩內力有成,耳朵比一般人靈敏,還真就不知道金燕兒正在承受痛苦。王浩去問她的時候,金燕兒還怕一開口就大叫出來,恐怕還會設法讓王浩安心,隱瞞著不說。
看著金燕兒痛苦的樣子,王浩恨不得以身相代,可這種事是無法代替的,他也只能把金燕兒抱在懷里,防止她忍不住亂抓亂撓,抓傷了自己。如果不制住金燕兒的雙手,看看那床被子的下場就知道會怎么樣了。可王浩這樣抱著金燕兒,金燕兒神智混亂之際,雙手不自覺地開始抓撓起王浩來,櫻桃小嘴也忍不住一口咬住了王浩的胳膊!王浩不敢放手,只好忍著疼痛,只要金燕兒傷不到自己,王浩寧可任憑她抓咬。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金燕兒終于漸漸放松了下來。因為體力消耗太大,金燕兒直接昏了過去。王浩輕輕將她放回床上,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因為亂動而弄的凌亂的小衣,遮起她光滑柔嫩的肩膀。王浩看著床上昏睡的金燕兒,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又把自己身上整理了一下。他身上被金燕兒弄出不少傷口,胳膊上更是險些被咬下一塊肉去,這要是被金燕兒看到了,還說不定怎么責怪自己呢。
一直等到下午,金燕兒才清醒過來。她昨晚的掙扎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所以醒來后也是病懨懨的,連起身穿衣都不行。王浩見她這個樣子,干脆用小勺一勺一勺地喂她吃飯。金燕兒圍著一床新被子,滿臉通紅地吃著王浩喂給她的飯,也不知是害羞,還是興奮。
王浩見金燕兒吃完了飯之后精神好了不少,這才放心。可沒想到到了午夜之后,金燕兒再次毒發(fā),又是一陣掙扎。吃的那點東西,根本補充不上消耗的體力。
這讓王浩眉頭緊皺,再這樣下去,只怕不等金燕兒的毒癮減輕,她的身體就先不住了。想起平一指的囑咐,要多吃一些大補之物,最好再修習一門溫和的內功,原來就是為金燕兒補充體力,好堅持下去的。王浩狠狠地拍了自己腦袋幾下,暗恨自己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大補之物倒是好說,只要有錢,要多少有多少。可要修習溫和的內功,這就有些困難了。內力的性質要溫和,還要適合女性修煉,最好是有前輩高人親自指點,要滿足這些條件,好像可以選擇的余地就不多了。以王浩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似乎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拜入五岳劍派的恒山派!恒山派是純粹由女人組成的門派,又是佛門的旁支,還有比她們更適合的嗎?
雖然按照原著的發(fā)展情節(jié),恒山派可謂是多災多難,最后甚至把令狐沖弄去當了掌門。但現(xiàn)在有王浩在,那又不一樣了。雖然他把大部分情節(jié)都忘了,可大略還記得一些,不敢說保住恒山派,保住一個金燕兒還是很容易的。因此,王浩立即收拾了一下,重新買了一輛馬車,帶著金燕兒向恒山而去!
恒山是五岳中的北岳,地處山西北部,距離大同只有一百多里路,可以說也是塞外了,所以王浩帶著金燕兒一路向北。可是沒想到,他們剛走了不到兩天,才到湯陰附近時,遠遠地就見路邊的山野中有人在打架!王浩本沒想管這些閑事,可他無意中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打架的人當中,竟然有漠北雙熊兩人!
不管他們?yōu)槭裁创蚣埽热挥心彪p熊參與,王浩就不能不管了,急忙停下馬車,叮囑金燕兒不要亂動,然后抽出長刀,就沖了過去。等他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漠北雙熊與其說是打架,還不如說是在掙扎!
打架的雙方共有九個人,漠北雙熊被另外七個圍攻。這七個人當中,有男有女,有僧有道,形狀各異。但看他們的武功,可都不是一般人。要知道漠北雙熊兄弟倆心意相通,兩人聯(lián)手在塞外縱橫多年少有敵手,可今天卻被逼得岌岌可危。
王浩見狀,毫不猶豫地揮刀就上,大叫一聲:“二位哥哥莫急,兄弟來也!”
說著,一刀砍向距他最近的那個紅衣和尚。那和尚聽到身后有人沖來,立即回身阻擋,大叫道:“慢來!”揮動手中純鋼打造的鋼鈸直削王浩的頭顱,下手極狠。王浩也不抵擋,縮頸藏頭從鈸下鉆了過去,揮刀橫砍和尚的雙腿。和尚另一只手的鋼缽急忙來擋,刀缽相擊,發(fā)出“當”的一聲大響。王浩被震得倒翻回去,那和尚也臉上一陣潮紅,顯然是王浩的特異內力讓他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