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終于等到了姍姍來遲的令狐沖夫婦。看著他們易容后的樣子冷玉棠不由感慨:人怕出名豬怕壯啊,身為武林的神話,估計他們不易容的話早就被這些人追的沒地方躲了。盈盈易過容的臉上扯出一絲有些僵硬的笑“不好意思,久等了。怪我,拖累了沖哥!”
無憂搖了搖頭示意沒關系后,盈盈看著令狐沖一臉詢問“沖哥,我們現(xiàn)在去找儀琳師妹嗎?”
“不,等儀琳忙完吧,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這么久不見他也怪想她的,儀琳對于他就像他的妹妹。確實,剛開始他是受那個人的威逼利誘才對她好的,但時間久了,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將她當做了妹妹。其實,她的心思他懂,今生,注定要辜負她了。
吃完午飯,閑來無事的他們避開熱鬧的人群找了一處極為僻靜的地方隨意溜達著。不知不覺,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幾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到房間休息。
感受到丸子的不安,無憂輕輕帶上了房門,
躍上屋頂四處觀察著。直到深夜,眼皮都在打架的她突然神色凝重了起來。
整個衡山都沐浴在清冷皎潔的月色中,一切事物都依稀可見,月光中一條僵硬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一條,兩條,三條……
一大片的身影緊緊跟在那條身影后面,動作整齊劃一,神情呆滯像是一群沒有生氣的木偶,而她們身上的衣著分明是衡山派女尼獨有的服飾。走到后山,她們像是受到某種影響,對著空中那將近滿月的月亮發(fā)出一種似人似獸的奇怪叫聲。聲音此起彼伏,就連森林中的野獸似乎都受到了威脅四處躲避著。
腳步沉重的從一棵樹后出來,手臂上的丸子對著那些怪物嘶嘶地吐著信子,有些躍躍欲試。無憂神色諢暗難明,緊握著的拳頭中不時滴在草地上的血珠終是泄露了她的情緒。明天,就滿月了!
鐘聲響起,儀式正式開始了。在江湖群雄的見證下,衡山派從此隱居江湖,不再參與江湖紛爭。紅塵凡事再與她們無關。結束后,時間還早,來參禮的人也都相繼離開。些許身無要事的豪俠忙中偷閑的留了下來,這里青山環(huán)繞,綠水相伴,倒也是個極好的修身養(yǎng)性之地。
找到他們昨日流連忘返的那個小庭院,搬張桌子,沏上茶水,看著青山綠水,聞著鳥語花香。喝著無憂泡的茶的三人一臉驚喜的看著她,目光中充滿了贊賞。
喝著茶水的盈盈一臉關切的看著從金盆洗手過后就有些郁郁寡歡的令狐沖“沖哥,怎么了?”
令狐沖端著茶水有些出神“定逸師太當初托我?guī)退芾砗馍脚?,我一心求得自由,便把衡山派交給儀琳小師妹。如今,這樣也好,至少她自由了,這些年也苦了她了。只是等我百年之后怕是無顏見她老人家了。”
拍了拍他的背,盈盈一臉安撫“世事難料,等百年之后我也會陪你求他老人家原諒的,只是,你是不是也該去看看儀琳小師妹呢,她心里怕是也不好過?!?
微微嘆息一聲,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等晚上吧,她現(xiàn)在肯定忙著整理事物呢?!?
聽著他們的談話,冷玉棠一臉受不了的樣子端著茶水跑開了,出神的看著天邊的云彩在夕陽的照耀下不斷變換著色彩,無憂聽到他們的談話只是淡淡提醒了了一句“今晚,你們最好哪里都別去,乖乖呆在房間里!”令狐沖夫婦一臉莫名其妙。
看著天剛黑就跑到他房間,拉著他讓他教她下棋的無憂。冷玉棠有些奇怪倒也欣然同意。,撫額看著她將棋下的一塌糊涂的冷玉棠終于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怎么了,自從上了衡山你就有些奇怪,哪里不舒服嗎?”
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神,看的出來他眼里那滿滿的擔憂,無憂神色很凝重的看著他“聽著,今晚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一定要緊緊的跟著我,”看出他一臉的疑惑無憂頓了頓又說“記住,待會一定要跟著我,不要問為什么,今晚過后我解釋給你聽?!?
冷玉棠一頭霧水,但是看著她那凝重的樣子還是點點頭。無憂看著他聽話的樣子不由一笑“那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下棋吧!”說完又跑到棋盤跟前認真的擺棋,看著她的背影冷玉棠搖頭失笑,管它呆會兒會發(fā)生什么,他只要好好保護好她就是了,她在擔心他,他已經(jīng)很開心了。
月亮掛在了樹梢,奇怪的是往日皎潔無暇的月亮現(xiàn)在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钕褚粋€大紅燈籠高高掛在天上,但這情景又該死的詭異。半點沒有讓人欣賞的欲望反而有些恐懼,雖然不知道在恐懼什么。
看著窗外那奇怪的景象盈盈臉色有些發(fā)白“沖哥,你快來看天上……”
一旁替她收拾床鋪的令狐沖看著那罕見的情景沉默了下,默默地摟著她的肩,柔聲安慰著她“別怕,有我在,夜深了,好好休息。”將她哄上床休息后,令狐沖坐在桌邊喝著茶,而一向被他背在身后的劍也被他放在他右手邊暗自戒備著。
夜風中似乎將野獸的嘶吼送的更近了,忽然,一聲尖銳的呼救聲令狐沖猛地睜開眼睛,此刻他整個人哪有半分平日里與盈盈嬉笑打鬧的樣子。眼神如同一柄利劍仿佛能劃開整個漆黑的夜幕,整個人蓄勢待發(fā)渾身戾氣傾泄而出,現(xiàn)在的他才是一把欲出鞘的利劍。
將門開了一條小縫門外的一切他發(fā)誓是他這輩子他見過的最血腥的場景:一群穿著衡山派義務衣物的怪物,渾身潰爛的滴著不明液體,嘴邊的獠牙伸了出來,雙眼冒著綠光,看到生人就徒手撕開了留宿在衡山的武林人士的身體。
將其中一個人的手臂生生的吞了下去,甚至,離這么遠他都聽到了那咀嚼生肉的聲音,還有那人的呼痛聲,甚至被那怪物吃掉了下半身,腸子流了一地,但是為了活下去還堅持向沒有怪物的地方爬著,身后拖了一道長長的血印……
將門用桌椅板凳堵好,輕輕叫醒睡得香甜的盈盈,看著她睡眼朦朧的樣子他柔柔一笑“不要問怎么回事,等下出去你也不要睜開眼睛,也不要怕,一切有我!”看著她雖然疑惑但很聽話的點了點頭,他放下心來,今晚的這一切太過離奇。
這里應該很快也會被那些怪物發(fā)現(xiàn),更撐不了太久。這些怪物是人類不能消滅的,至少他是沒有多少把握能全身而退的,只能趁著它們還沒發(fā)現(xiàn)偷偷離開。
躡手躡腳的躲著那些怪物,好不容易走出了院子,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遲疑了,一下又調(diào)頭往回跑。背上的盈盈臉色難看“沖哥,怎么了?”一出門她就偷偷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切她也害怕,但是身為魔教圣姑她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不至于嚇的不知所措,但是此刻……
令狐沖背著她腳步不?!盁o憂他們還在衡山派內(nèi)!”他不能留下他的朋友不管,那些武林人士他沒出手相救已是不義。再說,那無憂身上他總有似曾相識和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背上的盈盈沉默了下來,令狐沖眼神閃了閃咬牙向無憂房間跑去。
突然間,他被一道身影堵住了去路,驚出了一身汗,眼神戒備的看著他手中的劍隨時出鞘。
“是我!”熟悉的冷清嗓音此刻讓令狐沖有些興奮,過后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你來這里做什么,危險!”
鳳無塵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他背上的盈盈確定他們無事后才冷冷開口,“你們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