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勾魂使便帶著閆天逸下界,來到一處略微偏僻的村莊。
也不知是使了什么障眼法,二人身形逐漸消失在空中,尋常人根本看不到他們,這樣倒是省去不少的麻煩。
走了一小段路后,勾魂使指著院子里的男人說道,“這次的目標(biāo)就是他了。”
閆天逸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見是一個長相很普通,衣服很破舊的男人。其手中拿著把鋤頭,正耐心的鋤地。
“這男人什么時候死?”前世見多了死人,閆天逸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句。
“別著急。”勾魂使陰森的笑了幾聲,隨后下巴一揚,目光看向不遠(yuǎn)處說道,“喏,這不來了嗎?”
只見從村子那邊,走過幾名長相丑惡的大漢,手上還拿著棍棒之類的東西。
這幾人晃晃悠悠的走到男人跟前,奸笑著說道,“怎么樣,老張,想好了沒?”
被稱作老張的男人身軀顫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求道,“我真的沒有錢還你們,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領(lǐng)頭那人呸了一聲,一腳將老張踹倒在地,惡狠狠的說,“不還也行,那就把這房子賣了用來抵債。”
聽了這要求,老張萬分緊張,又上前抱住其大腿,哭著說,“這房子是祖上傳下來的,不能賣啊,您給我點時間,我保證還給你們錢。”
閆天逸在一旁打著哈欠,說道,“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這有什么可看的?”
“是嗎?”勾魂使指尖輕輕在空中虛點,竟憑空出現(xiàn)一個圓圈,里面有幾個人影晃動,“這里,便是老張生前所做的事。”
“呵,還挺高級。”閆天逸不耐煩的看了幾眼,誰知越看越覺心驚。
原來老張年輕時喜做善事,并且心底善良,幫助過很多村里的人,半輩子未曾有過污點。
可天不作美,他的女兒在八歲時身患重病,久尋良醫(yī)。在這種時候,村中惡霸**子看準(zhǔn)機(jī)會,聯(lián)合庸醫(yī)打算坑老張一把。
先是庸醫(yī)上前治病,開出天價醫(yī)藥費,再由**子‘好心’借給老張錢。最后是人也死了,老張也欠下了一屁股債。
“這些人沒有良心嗎?”閆天逸看完后,心里不是個滋味。他平日里生活衣食無憂,又怎會知道民間的種種苦事。
勾魂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其解釋,人就是這樣,在利益面前不擇手段。不管是平民還是修仙者,內(nèi)心都有黑暗的一部分。
只是有的人到死都未曾將其表露,有的人身體里早已滿是黑暗。
說話間,幾名大漢已經(jīng)動手了,地上的老張捂著頭不敢反抗。
在一旁的閆天逸看不下去了,不顧勾魂使的反對,運真氣將自身隱形破除,對著大漢沖了過去。
那幾個大漢見是一小孩子,還以為是老張找來的幫手,不屑的笑了笑。誰知下一秒,這幾人便被擊飛在地,口中吐著鮮血,看樣是活不長了。
老張見有人幫助自己,感激的跪在地上,給閆天逸磕了幾個響頭。
閆天逸搖頭將其扶起來,隨后身形慢慢消失了。見到這神奇的一幕,老張大喊一聲,“仙人!”又跪在地上連磕數(shù)頭。
回到勾魂使身邊,閆天逸抹了抹鼻子,驕傲的問道,“怎么樣,我是不是改變了天命。”
哪知勾魂使冷笑一聲,叫他將手中生死簿打開,仔細(xì)看一眼。
閆天逸有些疑問的看了眼生死簿,冷汗不由流了下來。原來之前他打死的這幾名大漢,正是死在今日。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天意。
“不可能。”不敢相信的合上生死簿,閆天逸指著老張問道,“那這個男人你作何解釋,他不是沒死嗎?”
勾魂使沉默良久,指著老張說了句,你自己看。
閆天逸忙回頭看向老張,這才發(fā)現(xiàn)其已倒在地上,呼吸也停了。他連退幾步,面色蒼白的說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救了他啊。”
“我是說過他會死,但并沒有說他如何死。”勾魂使伸出右手,將這幾人的亡魂收在手心,神色黯然道,“老張不是被人打死的,而是因疾病猝死,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結(jié)局。”
得到這個答案,閆天逸腿一軟,跪在地上不甘心地說道,“難道天命不可違?”
“要是可以的話,我也不必為此困惑...”勾魂使像是想起往事,暗嘆口氣,收拾完殘局后交待道,“走吧,還有下一個魂要收,我可是很忙的。”
‘看來這勾魂使,也是個有故事之人啊。’閆天逸看了眼地上老張的尸體,暗自搖頭,隨后二人便離開了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