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os的包廂很是精緻,和外面瘋狂的人羣和狂野的裝飾很是不同。
秦謹原和陳落來的算是晚的,因爲包廂裡面已經坐滿了人,男男女女的分配很是協調,基本都是一男一女或者是男女成堆。
秦謹原似乎很是有威望,當他一出現的時候,所以人幾乎都站了起來,硬生生的從擠得滿滿的沙發上騰出了一張單人的沙發。
帶著陳落坐到沙發上,秦謹原緊摟著她的腰按在了自己腿上,那強硬的動作無需言語,就對所有人表明了秦謹原對於陳落的所有權。
“喲……這是秦總的新歡?”一個穿著低胸黑色小蓬裙的女人,看著僵硬的坐在秦謹原懷裡的陳落,語氣酸溜溜的道。
“新歡不新歡的,你這是沒長眼睛嗎?再說了,就你這樣的,我們秦總怎麼可能看得上。”那個黑色小蓬裙的女人旁邊坐著另一個披著大波浪捲髮的女人,她的手裡夾著一支菸,蔻色的指甲在昏暗的包廂裡面格外豔麗。
黑色小蓬裙的女人聽到這些話顯然不服氣,但是似乎對這個長波浪捲髮的女人頗有些忌憚,只狠狠的瞪了一眼,沒有說其它的話。
不安的坐在秦謹原的懷裡,陳落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猴子一樣的被人觀賞著。她的手用力的掰著秦謹原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可是那看著鬆垮垮的手卻怎麼給掰不開。
“不好意思啊,來晚了來晚了……”包廂的門被打開,顧畔一身黑色的修身絲質襯衫出現在衆人眼前。
那個披著大波浪捲髮的女人起身,媚笑著朝顧畔靠過去,那樣子完全沒有剛纔的強悍犀利,全身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的繞在顧畔身上。
在陳落眼中,顧畔一向很陽光,讓人很好親近,可是,今天的顧畔,卻讓陳落很是驚訝。那身黑色的絲質襯衫,和他身邊的女人,這一切都在昭示著陳落,秦謹原身邊的人,哪有她想象的陽光在呢,他們根本就是一羣永遠沉浮在黑暗之中的人。
擁著那個女人,顧畔一側身,就看到了坐在秦謹原懷裡的陳落,她那雙永遠像是水晶一樣乾淨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竟然讓他有種莫名的尷尬感。
慢慢的放下了搭在長卷發女人身上的手,顧畔摸著鼻子坐到了沙發上,然後看著桌子面前的一排深水炸彈,頭疼的按了按額角。
秦謹原這爺也真是,今天明明是他的生日,竟然把小騾子帶出來了,被她那雙明晃晃的眼睛一看,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還玩的起來嗎?
包廂裡面一時間吞雲吐霧的,喝酒耍滑的,姿態各異,顧畔的目光尷尬的瞥向秦謹原,在看到他那張不動聲色的面容時,無奈的輕嘆一口氣,對著站在門口的侍者揮了揮手。
侍者應聲上前,聽到顧畔的吩咐時面露爲難之色,不過還是很快的出了包廂。
“啪嗒”一聲,顧畔伸手打開了包廂裡面的燈,原本混沌一團的包廂很快便明亮起來,扎堆在一起的男女也迅速分開,看向顧畔的眼中帶著疑惑。
“咳……”輕咳一聲,顧畔的目光在男男女女之間流轉了一番,然後露出一個笑容,朗聲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感謝各位來訪,也沒有什麼好表示的,準備了一點吃的,大家盡興。”
顧畔說完,場面一下就冷了下來,那一大夥子的人都面面相覷的,不知道顧畔在搞什麼幺蛾子。
秦謹原摟著陳落
,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看到顧畔的舉動,嘴角不知不覺的放出了一抹笑。
偷眼看到秦謹原的那抹笑,顧畔暗自舒了一口氣,幸虧沒有猜錯。
包廂的門被打開,幾個服務生擡著一張大紅木圓桌子略顯艱難的走了進來,然後陸續是椅子和一道道精美的菜餚。
這是chaos,不是什麼酒店飯館,出現這樣的場景,讓在場原本疑惑的人都面露震驚之色。
“哎呀,別幹看著啊,快坐快坐,不然菜就不好吃了。”顧畔一副東道主的熱情模樣,積極的按著人一個個的往座位上帶。
“顧畔,你搞什麼啊?”大波浪女人倚在顧畔的身上,面色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敢說什麼,只是語氣裡面透著一絲埋怨。
“這不是過生日嘛,當然要大家開開心心的了,這樣吃一頓飯不是很好嗎?”說著,將那個大波浪女人按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對著不遠處漫不經心把玩著陳落手指的秦謹原道:“來來來,過來坐。”
一直看著顧畔的陳落看到了這句話,她轉頭,看向秦謹原,鼻息之間滿是混雜著菸草味和酒味的飯菜香,不自覺的便引著她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一陣。
秦謹原靠的陳落很近,頭微微一偏便聽到了那微小的聲音,他看著陳落捂著肚子的手,微微一笑,眼中閃著揶揄,朝著她做口型道:“聽到了。”
陳落側著身子擋在秦謹原的面前,那口型她當然看的清清楚楚。面色一紅,她更加用力的按了按肚子,感受到又裡面“咕嚕嚕”了一陣,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發出了聲音,可是如果沒有發出聲音的話那秦謹原是怎麼知道的呢?
疑惑的目光投向秦謹原,陳落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卻秦謹原一把按住,然後直接將人抱到了餐桌邊的椅子上。
秦謹原的這一舉動很是有明確性,那寵溺的眼神和動作,無不在表示著,這是他的女人。
在坐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看到秦謹原這樣對陳落,終歸是猜到了幾分的。羨慕的人有,嫉妒的人有,但是大多數都是奉承的,畢竟,秦謹原這樣的人能找到投其所好的東西太少,這時候冒出個陳落,纔是託人辦事的關鍵口。
這下子,桌子上萬分熱鬧起來,雖然這顧畔纔是今天的主角,但是人羣卻圍著陳落不放。
看著被人團團包圍的陳落,顧畔摸了摸鼻子,硬擠到了人羣裡面,然後高聲抗議道:“今天老子生日,怎麼都不把老子我放在眼裡啊?”
顧畔這一震天嗓還是有點用的,大部分人羣都轉移了目標,位置顧畔嘰嘰喳喳的開始說起話,手中的酒杯也不停的和顧畔碰著。但是卻還有小部分的人眼角瞥著陳落,一刻不放鬆,那一雙雙精明的眼角,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陳落靠著顧畔脫離人羣,後怕的掩在秦謹原的身邊,臉上帶著淡淡的嫣紅,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顯得很是無辜。
看著陳落那副可愛樣子,秦謹原忍不住的拉過人在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捂著臉,陳落一臉震驚的看著秦謹原,然後目光逃竄似得的四下掃了一遍,心驚於他如此大膽的動作。好在,人羣基本都圍著顧畔轉悠,沒有人注意到秦謹原和陳落。
其實哪是他們看不到秦謹原和陳落的動作,只是一夥人都是門兒精的人,哪敢窺覬秦謹原做事,老早就把目光投到
了其它的地方。
“喲,我當是什麼大美女讓我們秦總這樣日思夜想的呢?”穿著黑色小蓬裙的女人坐到陳落的身邊,朝著她伸出裝飾著漂亮鑽石指甲的手。
伸出手握住那個女人的手,陳落幅度略動的點了點頭。
“我叫楊米,大家都叫我小米。”抽出手,楊米微微瞇起了畫著濃重眼線的眼睛,不著痕跡的開始打量起陳落。
“你……好……我……是……陳落。”其實陳落對於自己的缺陷很是清楚,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不說話的,省了麻煩又避免了不必要的猜忌。
驚訝的挑起明顯休整過的纖長眉毛,楊米對於陳落髮出的聲音,表情是毫不掩飾的吃驚。
“你……不會說話?”問出這句話之後,楊米卻又覺得不可能,訝異的目光轉向秦謹原,然後又轉向了陳落。
“耳……朵……不好……”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陳落的臉上十分坦然,沒有任何的尷尬和不堪。
楊米沒有說話,依舊看著陳落,似乎很是不敢相信的樣子。畢竟,誰會想到不愛美人獨愛江山的秦謹原,最終選擇的卻是這樣一個有缺陷的女人呢?
“你……真的……是聾子?”視線落到陳落露出的耳朵上,楊米再次發問。
聾子這兩個字很是傷人,但是陳落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啊,對了,我是上揚楊家的,你應該聽說過吧?你姓陳?是哪個陳家啊?我是聽說過一個陳家,不過那家好像就只有一個獨生子來著。”楊米原本憋悶的情緒一下子就舒展開來,目光傲視的看著陳落,眼中閃著挑釁。
看到楊米的話,陳落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卻被身邊的秦謹原摟進了懷裡。
“吃。”不知何時,陳落面前的盤子裡早已擺滿了吃的東西,一旁還細心的附上了一碗湯水。
手裡被強硬的塞了一個勺子,陳落看著秦謹原英挺的側臉,撇了撇嘴,然後默默的喝了一口湯水。她確實是餓壞了,從下午開始找工作,就東奔西跑的沒有停下來,剛剛又被秦謹原拉來拉去的折騰,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而且如果她把自己其實是個貧民,根本和那個什麼陳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說出去的話,秦謹原大概會很難堪吧?畢竟,這樣的男人應該都是很好面子的。雖然她確實是不知道那個上揚楊家是什麼東西。
“沒想到啊,我們的秦總這麼體貼人呢?”沒有聽到回答的楊米看著陳落,酸溜溜的冒出一句話,略帶怨恨的目光混著癡迷最後定在秦謹原的身上。
陳落沒有看到楊米說的話,依舊慢悠悠的喝著她的湯水,她想著反正秦謹原也坐在旁邊,這樣的美女他應該是不會放過的吧,再說了,他們看上去很熟的樣子,自己還是不要插嘴擠在他們中間的好。
秦謹原的目光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分給楊米,依舊往陳落的盤子裡面夾著菜,他的襯衫袖口挽起,露出裡面名貴的手工定製名錶,修長的手指拿著檀木的筷子,在飯菜間遊走。明明只是夾菜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在秦謹原做來,卻像是跳舞一樣的優雅惑人。
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是上帝的寵兒吧。
吃了閉門羹的楊米咬著脣,恨恨的看了一眼陳落,突的視線落在她的耳朵上,臉上揚起一抹蔑視的笑。就這樣的女人也敢跟我掙,哼,真是不自量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