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正午。
蕭宏滅醒來的時候,只覺頭裂欲死,不由苦笑道:“十多年沒這麼喝過酒了,身子還真吃不消。”
蕭宏滅拍了拍腦袋,坐起身子,擡頭向四周看去,竟發現自己正在輕紗錦帳裡,又大有軟的牀上,蓋在他身上的是一張粉紅棉被,發出淡淡的香味。
蕭宏滅心中一驚,自己什麼時候上了一張女人的牀?天女那小丫頭呢?難道是她送自己來的?她爲什麼沒有殺他?
蕭宏滅又驚又奇之時,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蕭宏滅慌忙躺下身子,蓋好被子,閉目裝睡,他只覺這牀,這棉被,軟的就像雲堆一樣,一旦躺下,便不再想起來了,心裡頓覺好笑。
這時屋內走進一個穿著紅色棉襖的女子,她輕輕的關上門,哼著江南小曲,端著茶盤,扭動著水蛇腰,輕移蓮步,走到蕭宏滅牀邊,蕭宏滅閉著眼睛,心裡暗道:“難道這是她的牀?”
那女子將茶盤放在牀邊,掀開羅帳,坐在他的牀邊,瞪著大眼睛看著他,蕭宏滅盡管已經四十多歲,而且有些邋遢,但卻是一個地道的美男子。
那女子似百看不厭一般,眼也不眨一下的看著他,蕭宏滅雖然閉著眼,卻也感覺到了一雙炙熱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臉上,他只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在發燒了。
那女子忽地“噗哧”一笑,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蕭宏滅心中叫苦,他委實不好意思睜開眼睛。無論是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別人的牀上,然後裝睡被人拆穿都不會好意思的。
所以他仍閉著眼睛。
這時門又“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走進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襖的女子,她才進來,那紅衣女子便笑道:“姐姐,你看這人多奇怪。”
黃衣女子一邊關上房門,一邊笑道:“你又胡鬧。”
紅衣女子伸手摸著蕭宏滅的臉,吃吃笑道:“你看這人,睡覺的時候也會臉紅。”
蕭宏滅心中叫苦連連,不過卻又感覺這女子用手掌輕拂他的臉頰時,居然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黃衣女子走至牀邊,紅衣女子收回玉手,又笑道:“姐姐你看,他好像還很享受我摸他的臉呢。”
黃衣女子嗔道:“別鬧,你這樣就算他醒了,也不敢睜開眼睛。”
聽她們這麼說,蕭宏滅再也裝不下去了,只得睜開眼睛。
蕭宏滅才睜開眼睛,便覺眼前一亮,只見那紅衣女子鵝蛋俊臉,修眉大眼,櫻桃小口,神色中自帶三份俏皮。而那黃衣女子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面似芙蓉,一雙杏核美目中盡顯聰慧,微笑中更顯嬌媚溫柔。
紅衣女子掩嘴咯咯笑道:“姐姐,你看他這色瞇瞇的眼睛,盯著我們瞅個沒完,還真是討人喜歡呢。”
黃衣女子嗔笑道:“你就不能少拿他尋些開心麼。”
蕭宏滅心思一轉,笑道:“小丫頭若是喜歡,我就多看一會。”
紅衣女子臉色一沉,裝得兇巴巴的道:“誰是小丫頭!”
蕭宏滅笑道:“自然小丫頭是小丫頭了。”
紅衣女子眼睛瞪的溜圓,橫道:“你說我是小丫頭?!”
蕭宏滅嘻嘻笑道:“我說小丫頭就是小丫頭。”
紅衣女子“騰”的起身,衝著蕭宏滅“呸”了一聲,道:“你真不是好東西!”然後轉身跑出了房間。
黃衣女子輕輕微笑,並不攔她,坐到牀邊,柔聲道:“她脾氣就是這樣的,你別見怪。”
蕭宏滅臉上竟又是一紅,道:“不怪,不怪,我從來不怪小丫頭的。”
黃衣女子低頭掩嘴輕笑,當真是風情萬種,蕭宏滅看的竟有些發癡,只聽黃衣女子道:“她已經二十五歲了,你卻叫她小丫頭。”
蕭宏滅坐起身子,笑道:“但你卻不是小丫頭。”
黃衣女子略帶傷感道:“不錯,我今年已經三十五歲啦,繁華已逝,青春亦老。”
蕭宏滅道:“誰說你老了?三十五歲便老了,那我四十五歲豈不是成老頭了?”
黃衣女子眼中放出些許光彩,道:“你說我不老?”
蕭宏滅道:“若有人說你老,恐怕那人是個瞎子,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你這麼風情萬種的女人啦。”
黃衣女子兩頰微紅,低頭道:“你說話真討人歡喜。”
蕭宏滅笑道:“因爲我說的都是實話。”
黃衣女子擡頭道:“那你說實話,我這樣的女人你想不想要?”
蕭宏滅一怔,黃衣女子已經將長袍脫下,她裡面穿著一身乳白色的緊身長裙,胸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她身子向蕭宏滅靠了靠,低聲道:“你一定是一個很解風情的男人。”聲音中盡顯嬌媚誘惑。
蕭宏滅不禁口感舌燥,口吃道:“我,我,我。。。”
黃衣女子吃吃笑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一個嬌媚百態的風韻女子若對一個男子這般主動,很少有男子吃的消,蕭宏滅也不例外,他竟受不了她那炙熱的目光,低頭道:“我,我,我知道。”
黃衣女子上前勾住蕭宏滅的脖子,似嗔似怨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蕭宏滅道:“可,可,可”他一直想問這裡是哪,她們是誰,可這女子竟全然不給他問的機會。
黃衣女子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柔聲道:“我叫雨文,這裡是我的家,你若願意,這裡以後也是你的家。”
這句話,縱然是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會被感動,何況是性情中人的蕭宏滅。可是這句話卻等於沒說一樣,她的家是哪裡?她爲什麼會來到她的家?蕭宏滅微微苦笑,黃衣女子忽地鬆開了蕭宏滅,站起身子。
蕭宏滅頓覺心裡一陣空虛,那女子卻已將身上剩下的衣服全部脫下,一絲不掛的站在牀邊,媚眼看著他。
蕭宏滅看著她完美的身子,驚道:“你,你,你這是。”
那女子道:“我不美?”
蕭宏滅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道:“美,美極了。”
那女子鑽到牀上,吃笑道:“那你還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