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鬚奇怪的問道:“天下之靈,都是女媧大神所創,主人難道不知道?”
蘇晨本想老老實實的說不知道,但是又不想在龍鬚麪前丟臉,畢竟龍鬚再怎麼奇奇怪怪,也得叫自己主人不是。
他嗯了一聲,正想找點話來說說,龍鬚卻好像被引發了談性,接著道:“其實這陰陽造化,創造靈物的法子,自女媧娘娘之後,便一直流傳下來了,只可惜人心不古,本門道統也日漸衰落……”
“周穆王的時候,功德牌主偃用木頭創造出絕世美女,取悅周穆王不成,功德牌引以爲恥,從此沉睡,功德牌從此失去了效用,一直等遇到公輸班之後,功德牌再次甦醒……”
蘇晨聽到這裡,終於有機會插話,不解的道:“公輸班是誰啊?”
偃這個人,蘇晨聽語文老師閒聊的時候說過。
周穆王的時候,有巧匠偃獻上木偶美女,傾國傾城,活色生香,歌舞完畢,還向周穆王拋媚眼。
周穆王以爲偃欺騙君王,頓時大怒,偃把美女拆開,裡面全是皮革木頭之類的東西。
當時蘇晨聽得津津有味,還好笑這不就是兩千多年前的充氣娃娃嗎?日本人的拿來主義可算是登峰造極了。
至於另外一個功德牌主公輸班,蘇晨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大腦中傳來龍鬚的聲音,有著掩飾不住的笑意,緩緩的道:“換了個名字,主人一定知道,公輸班就是魯班。”
“哦,原來是魯班大師。”
蘇晨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個中國人最爲崇敬的一代巨匠,他當然知道,傳說他可以削竹木以爲鵲,三日不下,又可以製造木鳶,騎在上面遨遊虛空,根據龍鬚所說,這些都是真的啊。
“自公輸班之後,功德牌再次休眠,但是本門的一些細枝末節的方法流傳了出去,匠師們勉強運用一些牽線的低劣技法,製造傀儡,取悅於人間的權勢者,慢慢的淪落爲戲子一流,世人俗稱‘傀儡戲’”
龍鬚的談話一發不可收拾,侃侃而談。
“傀儡戲?”
蘇晨恍然大悟,這種小戲法他當然知道,小時候在過年過節的時候,回農村看姥姥,就經常在社戲中看到,當時覺得沒什麼,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這麼說,我融合了功德牌,如今成了傀儡門主了?”
蘇晨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說。這個龍鬚顯然沒說假話,但是這件事稀奇得緊,蘇晨不能不小心。
“對,你能讓功德牌重新甦醒,從今以後,你就是功德牌主了,不過咱們不叫傀儡門,咱們叫功德門。”龍鬚恭恭敬敬的說。
“啊哦,難道我也有了傳說中的異能了,請問我這個功德門主可以有些什麼好處?”
蘇晨怕驚動到周圍的人,小聲的歡呼著,一點也不含蓄的直接問龍鬚要好處。
“好處?什麼好處?”龍鬚有些愕然的問。
“充氣娃娃……哦不,是木頭美人,會飛的木鳶啊什麼都可以,我又不挑剔。”
蘇晨興奮的叫了起來,心中樂得開了花,想想看,要是自己的座駕是一隻會飛的木鳶,那比什麼勞斯萊斯都拉風啊。
龍鬚無語,敢情這一代的功德牌主完全是個不勞而獲的傢伙啊,都不知道上古靈物功德牌爲什麼要選擇這個主人。
他儘量用和緩的語氣勸誡蘇晨:“主人,功德牌是神物,應當用來造福蒼生,積累功德,有了功德,神物才能爲主人所用,所造靈物也才能靈性俱全,不然的話,不過是木偶殭屍而已。”
蘇晨聽出了龍鬚的意思,詫異的道:“難道要存有功德,造出的傀儡纔有靈性?”
龍鬚應聲稱是,隨即道:“當年女媧大神有補天之功勞,擁有無窮功德,才以泥造出靈性俱全的人,主人也應該仿效女媧大神纔是。”
蘇晨聽著心中有點涼:“難道要我去補天?現在天又沒有垮下來。嗯,臭氧層倒是出現了缺口,問題是我也管不了這些事情啊。”
龍鬚嚴肅的道:“功德積累,完全在主人一念之間,有心爲善,雖善不賞,無心爲惡,雖惡不罰,主人只要記住這些就好了。”
蘇晨有些喪氣,敢情鬧了半天,自己得到這個異能,一點作用都沒有,什麼功德云云,完全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啊。
他想起女媧的傳說,靈機一動,道:“那功德牌中,此刻還存有多少功德?”
龍鬚有金屬質感的聲音傳了出來:“請主人看自己左手手掌中。”
蘇晨依言一看,只見手掌中紫色的光華一閃,掌心中出現了一塊長方形的美玉,上面端端正正的寫著“三萬二千三百五十一”的紫色數字。
蘇晨驚歎的同時,又有點害怕,試著問龍鬚:“這就是功德了?”
龍鬚恭敬的道:“主人端莊守禮,不損陰功,所以積攢了三萬二千多點的功德,讓人讚歎。”
他見蘇晨一開始就想著用功德牌謀取好處,本來心中不滿,但是此刻的稱讚卻很真誠。
兩人談談說說,蘇晨將功德牌的來歷用法都瞭解清楚,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惆悵。
驚喜的是自己居然平白無故的擁有了傀儡技能,惆悵的是,這傀儡製造,材料還在其次,沒有功德,就完全不能製造。
傀儡製造出來之後,分爲合體和分身兩種,合體就是直接和蘇晨合二爲一,蘇晨可以擁有傀儡的技能和能量,而分身的話,傀儡師單獨存在的,只不過一舉一動都聽從蘇晨的意志指揮而已。
無論合體和分身,都需要蘇晨的滴血激活,並且耗費大量的功德點,功德點耗完之後,傀儡也就會自動消失。
對於這一點,蘇晨倒不在意,畢竟這些非自然的東西,如果長期存在,那纔可怕呢。
龍鬚說白了就是一個製造傀儡的能工巧匠,只要蘇晨有足夠的功德和材料,龍鬚就可以製造出靈物。
兩人聊了一會兒,時間悄悄的溜了過去,蘇晨猛然想起自己上學的事情,哎喲一聲驚叫,趕緊朝公共汽車的站牌便跑,恰好一張公交車進站,他便努力的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