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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艾洛瑪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控制住情緒,只覺得內(nèi)心似乎少了些什么。縱然她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個魂器,她的任務和目的只是為了接近他,然后套話而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交流了整整七個月!

每天晚上他們都在談論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分享著艾洛瑪?shù)目鞓泛陀魫灐窌o她一些似是而非的配方誘使她進入陷阱,但同時也會給予她一些人生上的指點,安撫她的心靈……即使這對話之中充滿了欺騙與試探!有著不同目的的他們,竟然彼此惺惺相惜起來,將對方當成了自己的一個朋友,即使,他們從不承認這點。

所以,當湯姆注定毀滅的這個結(jié)果發(fā)生的時候,艾洛瑪感到了倉皇茫然和無助。她知道,為了她爹地和身邊朋友的安全,必須消滅黑魔王的魂器……可是,為什么她的心還是無可抑制地疼痛呢,而且,為什么無法止住眼睛里流出的淚水?

一雙大手從后面將她擁抱住,然后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花。斯內(nèi)普心疼地將自己的女兒攬入懷中,不同于那些愕然的鳳凰社的單細胞動物們,他完全能了解艾洛瑪內(nèi)心的痛苦與無助。

斯內(nèi)普抬起頭,毫不掩飾冰冷目光中的那一股桀驁的陰郁氣息,抿緊嘴唇,臉上的線條越發(fā)剛硬嚴厲,深邃凌厲的墨色雙眸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鄧布利多。

“阿不思?鄧布利多!”斯內(nèi)普揮揮魔杖,無聲地發(fā)了一個隔音咒將他和鄧布利多罩在了里面。然后低沉的咆哮聲響起在空曠的密室之中,“現(xiàn)在你滿意了?讓一個孩子的心靈受到如此痛苦的煎熬!就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個雙面間諜?那么多人選里你偏偏就選中了艾洛瑪……就因為她是我的女兒?”

斯內(nèi)普的語氣中隱隱有些絕望,他那扶在艾洛瑪肩上的一直穩(wěn)健的雙手,也有一絲微微顫抖。他不知道這樣的事還會不會發(fā)生,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讓艾洛瑪再接受這樣的折磨!

“不,當然不!”鄧布利多回答的非常迅速,而且并沒有給人以草率敷衍的感覺。正相反,這個白胡子老巫師的語氣非常凝重。嚴肅的神情中中還夾雜著愧疚和不安。只見他揮揮魔杖,撤銷了剛才的隔音咒,向斯內(nèi)普的方向踏前一步。

“我,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在此發(fā)誓?!编嚥祭嗲f嚴地向斯內(nèi)普伸出了右手,臉上一片肅穆。

斯內(nèi)普楞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踏步上前,緊緊握住了那只雖然穩(wěn)健但已顯蒼老的手。他那墨色的眼眸帶了一絲堅定和探究,望向了鄧布利多那雙常年隱藏于半月型鏡片后,閃爍著藍光的眼睛。

“米勒娃,麻煩你來當個見證人?!编嚥祭鄬φ驹谝贿叄瑥膭偛牌鹁统聊徽Z的麥格教授輕聲說道。

麥格教授猶豫地望著握緊雙手的兩個人,最終還是點點頭,抽出了魔杖走了過來。隨之整個密室的氣氛變得莊嚴隆重起來。

“你保證,不會再讓艾洛瑪?斯內(nèi)普接受這樣讓她內(nèi)心掙扎痛苦的委托。”斯內(nèi)普冷冷地說出自己的條件。

“我保證?!?

從麥格教授的魔杖中噴出了一條金色的火蛇,圍著兩個人的手臂開始旋轉(zhuǎn)起來。

“你保證,無論日后發(fā)生什么事,即使情況變得再糟,都不會再讓艾洛瑪?斯內(nèi)普接受任何超越她年齡以及能力的委托。”斯內(nèi)普思考了一下,又說出了一個雙方彼此都可以接受的條件。他清楚的知道,一個牢不可破誓言,并不能真的讓艾洛瑪遠離危險,所以條件不能太過苛刻。

“我保證?!编嚥祭嘁廊粵]有猶豫,點頭說出了自己的承諾。然后,第二條金色火蛇也從魔杖頂端噴出,隨著第一條做著交叉舞動。

很好,斯內(nèi)普點點頭,偏頭看向麥格教授,示意可以完成這個誓言了。于是板著臉的老女巫再次小幅度揮舞了一下魔杖,兩條金色火蛇消失在了那兩個依然緊握著右手的男人的手臂上。

誓言,成立!

密室內(nèi)一片寂靜,顯然鄧布利多剛才的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斯內(nèi)普。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向工于算計的鄧布利多,肯就這么輕易地放過艾洛瑪。不過,為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自己的女兒可以遠離被算計的危險就可以了。斯內(nèi)普向鄧布利多微微點頭致意,然后華麗轉(zhuǎn)身,返回了看起來已經(jīng)穩(wěn)定住情緒的艾洛瑪?shù)纳磉叀?

“我們先離開吧?!贝蚱萍澎o的是龐弗雷夫人,這個霍格沃茨史上第一的醫(yī)療女巫,正皺著眉不滿地打量著密室里的陳設(shè),厭惡的目光從蛇頭轉(zhuǎn)到了日記本,最后轉(zhuǎn)到了那潮濕陰冷仿佛還滴著水的墻壁上。

“兩個孩子的身體不比成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呆久了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我希望能馬上帶他們離開這里!”龐弗雷夫人的話起了作用,眾人紛紛點頭。

斯內(nèi)普牽著自家女兒的手,想把她帶離這個給她痛苦記憶的地方,卻不料被艾洛瑪輕輕掙脫了。

“等一等……”艾洛瑪揉了揉自己的臉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她回身沖自己爹地微微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然后走向了密室的一側(cè)。

密室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艾洛瑪身上,斯內(nèi)普猶豫了一下,大踏步地跟了上去,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在艾洛瑪身邊突然出現(xiàn)什么不可逆轉(zhuǎn)的意外。

艾洛瑪走到了墻邊停了下來,用目光稍微打量了一下位置,然后舉起魔杖,在其中的一個磚塊上輕輕點了點。隨著一道白色光芒的透出,斯內(nèi)普一個鐵甲咒就甩了出去,并套在了自己女兒的身上。然后黑袍男人一把將艾洛瑪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謹慎地舉著魔杖指著那個地方。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當白光散去后,一個大約成人手掌大小的空洞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斯內(nèi)普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小心翼翼地將手探了進去。隨即,他揚起了眉毛,詫異的神情從臉上一閃而過。然后,他拿出了一個沉甸甸的銀綠色盒子——上面雕有斯萊特林學院的徽章。

“那是一份薩拉查?斯萊特林先生的手稿?!卑瀣敒樗腥私獬艘苫?,“但是我并不知道內(nèi)容,因為湯姆只是拿出來緬懷,卻從來沒有打開過。所以我只知道取出的方法,卻不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

聽到自己女兒這么說后,斯內(nèi)普迅速打開了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份古老的手稿,展開。

“西弗勒斯,上面……寫了什么?”出人意料的,發(fā)問的人是麥格教授,而不是站在那邊若有所思的鄧布利多。

于是,一個低沉柔滑的聲音輕輕響起,似同耳語般輕柔卻又清晰無比:

“我親愛的孩子,很高興你能發(fā)現(xiàn)這封信。如果你能平安走到這里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提出的蛇怪改造培養(yǎng)計劃成功了呢?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就太好了。

現(xiàn)在,霍格沃茲終于有了一個真正強大的守護獸了。在我們離開后,就由它來繼續(xù)履行守護學校、去抵御外來入侵的責任吧。我想,至少它能在那些自認為正義,而想凈化燒死我們的麻瓜入侵前,盡可能地拖延他們,好讓學生們有時間逃離危險。

不過,這件事我從沒對別人提起過,包括戈德里克他們,這算是斯萊特林獨有的秘密吧。想想看,當危機到來的時候,斯萊特林的秘密武器將解除霍格沃茨最大的危機,那個場面,只是想想就讓人激動!

當然,雖然這一幕會很震撼,但我仍然不希望它發(fā)生。我喜歡霍格沃茨的寧靜祥和,我不想讓任何戰(zhàn)爭打攪這片凈土。比起學生們的安全來說,我個人小小的惡趣味又算得了什么呢?

……

最后,我也要去找個安靜的地方繼續(xù)我的行程了。請好好保護這里,不要濫用蛇怪,它的使命只是保護學生,保護霍格沃茨。

永遠愛著這里的

薩拉查?斯萊特林

1021年3月5日”

斯內(nèi)普停止了誦讀,默默地將這份手稿重新放進了銀色的盒子,轉(zhuǎn)而交給站在不遠處的鄧布利多。而其他的人也沉默著,仿佛在消化這個事實——這個在五十年前殺了學生的蛇怪,竟然本應是保護霍格沃茨不被外界侵擾的殺手锏……

但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艾洛瑪面無表情地走到了那個已然破損的日記本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它,緩緩開口,聲音輕得幾乎只有她自己知道:“湯姆……你根本不配做一個斯萊特林!因為你玷污了斯萊特林的榮耀!”

然后,艾洛瑪恢復了往日的表情,再也不去看那日記本一眼。托這個手稿的福,她已經(jīng)完全解開了心結(jié),現(xiàn)在的艾洛瑪一點都不感到內(nèi)疚和抱歉了。

鄧布利多接過了那沉甸甸的銀色盒子和藏于其中的珍貴手稿,他那半月型鏡片后的藍色眼睛里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有一些驚訝,也有一些惋惜,但更多的還是欣慰。

四巨頭中的每一個,包括那個被誤會許多年的斯萊特林的創(chuàng)始人,都毫無例外深深的愛著霍格沃茨和學生們。對于現(xiàn)在的霍格沃茨師生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老巫師臉上的表情再度恢復了以往的慈祥,笑呵呵地對著眾人說道:“我想,我們是時候離開了。啊,哈利,這個毒牙還是交給我保管比較好,你拿著它太危險了。”

接過了哈利手中的毒牙,老巫師彎腰又撿起了地上的那本無用的日記,然后率領(lǐng)眾人返回了校長室。至于后面為海格平反的事情,就跟艾洛瑪和哈利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有那么多杰出巫師關(guān)于湯姆打開密室的記憶證詞,就算是魔法部里最頑固的人也不得不承認當初是他們疏忽了,而且必須還海格一個公道。

至此,困擾霍格沃茨長達五十年的密室事件,已經(jīng)可以被徹底地寫進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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