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瑪了然的點點頭, 有鄧布利多這只老狐貍在,有些事情的確不需要太過擔心的。不過……
“那么,爹地上次知道我吃甜食, 也是因為聞到了奶油球的味道?”
“嗯哼!所以說, 如果下次艾洛瑪小姐還想偷吃的話, 麻煩你挑選一些味道不那么重的食物。像奶油球那種味道, 就算隔著一個魁地奇球場我也能聞到?!?
“……是因為爹地鼻子比較大的緣故嗎?”
“……艾洛瑪小姐, 或許你應該跟你的父親匯報一下為什么你的魔藥學考試成績會是T?”
“這個成績是作為霍格沃茨魔藥學教授的爹地你給的,為什么還要我來說明?”艾洛瑪翻了個白眼,對這個問題表示出了強烈的不滿, 畢竟她有機會再重做一份的。
“艾洛瑪小姐,不要試圖挑起我的怒火。”斯內普示意艾洛瑪起身坐到辦公桌那邊的椅子上去, 然后微瞇著眼睛帶著一股壓迫感看著自家那滿臉不情愿的女兒, “我以為你了解我對你的要求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我從不接受任何因為粗心大意而導致熬煮失敗的魔藥?!?
艾洛瑪認命的嘆了口氣, 乖乖的從斯內普的懷里站起來,重新坐到了他對面的那張并不舒適的椅子上, 準備接受審判時刻的來臨。
斯內普那特有的低沉柔滑嗓音再次響起在艾洛瑪的耳畔:“所以,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艾洛瑪小姐。我假設,你知道什么樣的答案才是我想要的。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那種愚蠢的避重就輕試圖掩蓋事實真相的行為, 對嗎?”
“……是的, 教授。”艾洛瑪無語的看著自己對面的那個渾身充滿壓迫感的黑袍男人, 在得到他示意可以開始后, 才糾結的說出了她爹地早就應該明白了的原因。
“因為當時看見你抓住了費因斯的手……現在想來應該是有用意的吧?”艾洛瑪心虛的低下了頭, 偷偷抬眼去觀察對面自家爹地的神情,小聲嘀咕道, “誰讓你都不提前告訴我的……害我精神恍惚了那么久……”
“我沒有提前告訴你的原因,是因為怕你露出什么馬腳。敵人很謹慎,如果露出了哪怕一絲不符合身份的舉動,都有可能打草驚蛇,導致一切前功盡棄。所以,雖然我知道前一陣你很痛苦,但是我依然不能冒險說出來。”斯內普耐心的為艾洛瑪做著解釋,語氣輕柔到從沒有過的地步,他知道自家這只小巨怪這一段時間以來受了多少折磨,他完全理解那種來自最親之人傷害的痛苦??墒?,這并不能成為艾洛瑪在魔藥考試時犯下錯誤被原諒的借口。
“爹地……”艾洛瑪站起來再次沖進了黑袍男人的懷里,貪婪的嗅著他身上那萬年不變的藥香,“如果以后你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一定要親口告訴我才行!”
“不會有這種愚蠢的事發生?!彼箖绕沼昧ё×俗约业男【薰?,平生第一次無比厭惡要保護救世主的任務——因為他所背負的該死的間諜身份,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多大的委屈!而且,艾洛瑪的這種不信任他感情的舉動,也讓他的內心有些慌亂。
等到懷中的艾洛瑪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后,魔藥大師才再次開口,聲調里帶了一絲嚴肅:“我本來寄托于你基于信任我的前提下,自己察覺出事情的緣由。可惜……”
“爹地,我以后再不會胡思亂想了,真的!”艾洛瑪急忙舉手發誓,她實在太明白她爹地這個語氣代表著什么了。
“嗯哼!那么,信任這個單詞,兩百遍。作為不相信自己父親的懲罰?!彼箖绕諢o視艾洛瑪的小動作,淡淡的說出了這個決定。
“爹地~~你好歹也要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卑瀣敳粷M的嘟起了嘴。
斯內普揚揚眉,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指了指艾洛瑪常駐魔藥辦公室的那張書桌,示意她最好現在就開始。在確定她爹地不可能改變心意后,艾洛瑪一臉不情愿的站了起來,磨磨蹭蹭的坐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抽出羊皮紙開始認命的抄寫起來。
當她揉著酸疼的手臂將兩百遍抄寫送到她爹地那大鼻子面前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這個個黑袍男人竟然也在做著她剛剛才做完的事——抄寫!
“放下東西,你可以去休息了。”斯內普頭也不抬的繼續奮筆疾書,內容則與艾洛瑪的有些不同。他所寫的是:決不允許再次忽略艾洛瑪的感情,無論為了什么!
“爹地……”艾洛瑪忽然覺得自己鼻子有些發酸,她爹地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表達這學期忽略她的內疚嗎?
“去睡覺!”斯內普依然沒有抬頭,只是淡淡的吩咐著艾洛瑪去做她現在應該做的事。艾洛瑪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輕輕將一個晚安吻印在了斯內普的臉頰上。
“晚安,爹地?!?
“嗯,晚安。”
在確定艾洛瑪真的走進臥室睡覺后,斯內普才停下筆,抬起頭注視著那扇被關上的房門。許久,微微的嘆了口氣,繼續埋頭繼續他未完的工作。
魔藥大師心得之十:永遠不要忽略身邊最親近之人的感情,這很可能會給彼此帶來極大且不可逆轉的傷害。
至于后續的事件則變得非常簡單了,在斯內普嚴密的監視下,費因斯根本就無法對哈利做任何手腳。為了避免學生受到意外傷害,鄧布利多決定將抓捕行動安排在放假的那一天。
于是就在學生們踏上霍格沃茨特快回家過暑假的時候,費因斯女士得到斯內普的通知,說鄧布利多請她到校長室有事商談。
鑒于魔藥大師這一學年的特殊表現,費因斯不疑有他,很安靜的隨他一同踏進了校長辦公室里。
于是很快,費因斯女士就被全身束縛著被迫喝下了斯內普專門為她準備的現形藥劑——這有可能是魔藥大師第一次在不影響藥效的前提下特意去更改魔藥口味。然后在鄧布利多以及幾個專程從魔法部趕來的傲羅面前,蛻變成了一個男子的形象。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認識他的人無不驚呼出聲,不僅僅是傲羅們,就連鄧布利多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斯內普雙臂抱胸的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對此時發生的鬧劇并不感到十分驚訝,只是在他嘴角彎起了一個譏諷的弧度。又一個本應該出現在阿茲卡班的人,這次不知道福吉要用什么借口對公眾作出解釋,恐怕這得讓他頭疼一陣了。
并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斯內普對那個只知道爭名奪利,而不肯為公眾辦一點實事的魔法部部長毫無好感,僅此而已。
“你們這群該死的家伙!不要以為抓了我就萬事大吉了!”萊斯特蘭奇咆哮著,試圖掙扎出束縛咒的作用,“我要殺了你們為貝拉報仇!斯內普你背叛了主人,你會得到嚴酷懲罰的!連同你那愚蠢的女兒,你們誰也別想逃脫悲慘的命運!”
“萊斯特蘭奇,我建議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命運吧!”一個傲羅冷冷的說道,手中的魔杖戳著萊斯特蘭奇的臉頰。
“你以為我怕死嗎?你們這些骯臟低賤的東西!”萊斯特蘭奇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我的貝拉在另一個世界等著我呢……況且我死了之后,必定將有人替我報仇!你們就等著瞧好了!”萊斯特蘭奇狂笑起來,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等到了部里有你受的!跟我們走!”另一個傲羅試圖將萊斯特蘭奇拽起來,好押送他前往魔法部。
“鑒于萊斯特蘭奇先生的狡猾程度,我有一個建議……”斯內普冷冷的開了口,墨色眼眸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等到傲羅們以及鄧布利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后,這個黑袍男人才繼續說道。
“不能否認,萊斯特蘭奇先生是個聰明人,而且很危險。既然如此,為什么不用變形術將他變得完全無害呢?我想這樣會使你們在押解他的路上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了然,白胡子老巫師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我同意西弗勒斯的話,如果允許的話,我可以幫忙將他變形直到抵達魔法部再解開?!?
傲羅們彼此相視一眼,都覺得這是個好方法。于是,萊斯特蘭奇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鄧布利多變成了一只弗洛伯黏蟲,而后被塞進了一個由斯內普貢獻出的用于裝魔藥的瓶子里并被鄧布利多親自帶往了魔法部。
在確定后續行動沒有他的事之后,斯內普優哉游哉的返回了他的地窖。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呢,至于這件事的善后工作就交給鄧布利多處理好了,他得趕緊把掃尾工作完成,然后回家好好的陪陪艾洛瑪。
這學期,他可忽略他的女兒太多了,所以,必須好好補償她一下才行。抱著這樣的想法,斯內普走進了他的地窖,著手準備開始父女二人新一年的暑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