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樞銘與蕭巽爭吵之后,下了山, 便遇上了暗中主使陷害蕭巽之人,那人竟是要殺了樞銘,以嫁禍給蕭巽,而這時,蕭巽卻還在房中思索著什么。
山下,并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樞銘的劍還沒有拔出,那人的長劍,卻是已經(jīng)刺進了他的心臟,樞銘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不甘,感受著那身體上冰冷而溫暖的感覺,他的神智,開始慢慢的消失,泯滅。
他終于倒了下去,那男子拔出長劍,臉上只有陰冷的笑容,之后,便緩緩的上前,道:“這一次,我可不會失手了。”說著,便蹲下身子,抓著樞銘的手,在地上寫了起來,只是,他想寫的本來是一個“蕭”字,卻是寫了一半便不再寫了,并且手上的力道越來越輕,筆畫的痕跡也越老越淺。
之后,他便把周圍的腳印痕跡都給抹除了,整個過程,做得完全不留痕跡,就好像他不想讓人知道誰殺了樞銘一般。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便滿意的離去了。
蕭巽獨自在房中思索著,突然,他一下驚起,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向著外面沖去,當(dāng)他打開門的時候,自己的門前,卻是站滿了許多金云峰弟子。
看著這些人,他不解,剛想說話,便有人道:“蕭師兄,師父叫我們帶你到山下去,說有事要與你說。”
蕭巽雖然不解,但還是跟上去了。
山下,一出樹林中,空地之上,站著無數(shù)金云峰弟子,方書博,胡若蘭,乾陵也在其中。
蕭巽上前,還沒拜見師父,卻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樞銘,不由得一愣,心道:“還是發(fā)生了。”
之后便對著方書博道:“弟子拜見師父,師娘。”
“免了吧,你看看吧,為師想聽你解釋。”方書博一揮手,似乎并不是很高興,樞銘是他的第二個弟子,也是這金云峰上,少數(shù)幾個讓他看重的弟子,如今,慘遭殺害,他的心情,又怎么會好。
蕭巽看著倒在地上的樞銘,很快,他便找到了對方嫁禍的方法,便是樞銘手邊的那半個“蕭”字,見了這般,便無奈了,這人用的,還是老招數(shù),不得不說,這招雖然老,但卻是很管用。
“巽兒,你為何要下這般殺手,他怎么說,也是你的二師兄吶。”方書博冷冷的道。
蕭巽聽著,卻是一愣,道:“師父,難道您也相信這是弟子所為?”
方書博聽著蕭巽的話,冷哼一聲,道:“以前為師不愿相信,這一次,證據(jù)確鑿,不想你二師兄與你爭執(zhí)了幾句,你便要殺人,是不是他發(fā)現(xiàn)了你什么陰謀,快說。”
蕭巽看著方書博,道:“師父,此事卻不是弟子所為,弟子確實與二師兄有過爭執(zhí),但這不足以讓弟子殺了二師兄啊,再說,二師兄是被劍所傷,弟子從不用劍,又怎會是弟子所為。”
方書博還是那般的冷淡,似乎,他已經(jīng)認定了這件事情是蕭巽所為:“這么說,倒是你二師兄誣陷你了,這字跡,明顯就是你二師兄所寫,再說,若是有人嫁禍于你,為何不把這字寫完,只寫一半便不寫了。你若坦白,為師或許還可饒你,你只須說出你的目的,若不然,別怪為師不念舊情。”
“弟子自知說什么都無用了,只是,二師兄的死,確實與弟子無干,要弟子承認,實不可能,師父懲罰便是,或許,弟子的死,可以讓整個云門安寧一些。”蕭巽卻是不在解釋,而是直接跪了下去。
蕭巽明白了許多,而今,這人為了陷害自己,連自己的二師兄都殺了,他不想因為自己,再有他人死去,如此,他便真成了云火門十惡不赦的罪人,如今的他,就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他不想因為自己,下一個會是大師兄,師姐,甚至師父師娘了。
“既然如此,那為師今日便清理門戶,殺了你這不孝之徒。”方書博說著,揚起手掌,便要劈下。
這時,所有金云峰的弟子,卻都跪了下去,其中包括胡若蘭。眾人跪下,齊聲道:“師父,你就饒了蕭師弟吧,我們相信蕭師弟不是那樣的人。”
“是啊,師父,弟子從下看著小師弟長大,他的為人,弟子清楚不過,弟子敢為小師弟擔(dān)保,還望師父明察。”乾陵跪在方書博的面前,道。
“師兄,我們都是看著巽兒長大的,他的為人,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還請師兄別一時之氣,事后追悔莫及啊。”胡若蘭也上前勸道。
“如今,證據(jù)確鑿,我便要殺了這欺師滅祖的東西,免得日后成為禍害。”方書博說著,揚起的手掌便是向著蕭巽的頭頂劈去。
蕭巽并不躲閃,他似乎已經(jīng)認定,自己必死無疑了,他也希望,自己能就這般死在師父的掌下,雖然留下了欺師滅祖的罪名,但至少,能保住云火門中萬千弟子的性命。
誰知胡若蘭卻是一下?lián)踉诹耸捹愕纳砬埃瑢χ綍┑溃骸百銉壕秃孟裎业膬鹤右话悖闳粢獨⑺阆葰⒘宋摇!?
方書博站在原地,身體不停的顫抖著,看著身前的胡若蘭,這個同床共枕多年的枕邊人,又看著那跪在地上,一副寧死不屈的蕭巽,他的心中,莫名的生著怒火。
他又何嘗不把蕭巽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呢,他又怎么忍心就這樣殺了這個最得意的弟子呢,只是,當(dāng)他看到他那堅決的面孔,那寧死不屈的樣子,他的心中,便莫名的生著怒火。
“師父,你就饒了小師弟吧。”所有的人,再一次求饒道。
“你們,你們這是氣死我了,如此,你便道后山面壁,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下山一步。”方書博看著蕭巽,冷冷的說了一句,便轉(zhuǎn)身拂袖而去了。
“謝師父。”蕭巽對著離去的方書博,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之后又對著胡若蘭磕了一個,最后對著眾人磕了一個,便不再說什么,起身向著后山走去了。
或許,對于他來說,這未必不是一個最好的結(jié)果。
是夜,整個云火島上,依然蓋著漫天白雪,蕭巽一個人獨自坐在后山的石洞中,也不知思索著什么,方書博與胡若蘭在房間中相對坐著,現(xiàn)在看來,方書博的情緒,似乎好了許多。
“師兄,樞銘的死,我知道你很傷心,但你也不能那樣對巽兒吧,他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胡若蘭對著方書博道。
“哼,別提他,我又何嘗不知他的性格,就是看不慣他那寧死不屈的樣子,他想以死來免除云火門眾弟子的安危,你還真以為,我這做師傅的看不出來?”方書博淡淡的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還那般對他?”胡若蘭假裝不滿的道。
“這件事情,怕是沒那么簡單,這不止關(guān)系到巽兒,怕是關(guān)系到整個云火門的安危哪。”方書博若有所思的道。
“師兄的意思......”胡若蘭說著,卻是沒有說完。
“歇著吧,這也只是我的猜想,還是想想明日如何與掌門師兄說吧。”方書博說著,便不再說話了。
胡若蘭似乎還在想著什么,之后,便也睡下了。
翌日。
清晨。
金云峰上,便來了許多的人,不用說,這些人一定是為了蕭巽而來。
上了金云峰,便直接向著大殿走去,因為這云火門上,都是道家,是以,死去的弟子,也都火化歸天,并不用做什么法事,眾人上了金云峰,最先說話的,便是木云峰的首座張君云——
“方師弟,聽說你的好徒弟蕭巽又殺人了,不知此事是否屬實?”張君云看著方書博,淡淡的問道。
方書博并沒有回答他,而是上前對著紫霞真人道:“掌門師伯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無事,只是聽說金云峰昨日又發(fā)生了事情,便前來看看,不知可是真的?”紫霞真人道。
方書博頓了一下,便回道:“回掌門師兄,確實是真的,只是,這件事情有諸多蹊蹺,師弟本想查清之后,再向掌門師兄回報的。”
“如此大事,怎能如此輕率,既然這是你金云峰的事情,本座也不好插手,只是,這關(guān)系到我云火門的聲譽,是以,還望方師弟小心謹慎處理才是。”紫霞真人道。
“謝掌門師兄成全。”方書博拱手道。
這時,楊明威卻是上前道:“方師叔,有些話,擋著掌門師伯的面,晚輩還是要說的,殺人的明顯便是蕭巽,你這般做,莫不是故意包庇縱容吧。”
方書博的臉上,馬上出現(xiàn)了怒色,眼睛盯著楊明威,卻是冷冷的道:“楊師侄何以知道殺人的便是蕭巽,你這般說,我倒很懷疑,到底是不是你故意陷害的?”有些話,蕭巽不敢說,這方書博卻是敢說。對于這木云峰的張君云,他本就沒什么好感,對于他的弟子,自然也是一樣。
“方師弟,你可知你在說什么?”聽著方書博的話,紫霞真人道。
“師弟知錯,只是,這事情昨日才發(fā)生,并且是在我金云峰上,我卻不知,掌門師兄是從何處聽來,他木云峰又是從何處得知?”方書博的語氣,似乎滿帶質(zhì)問。
聽著方書博的話,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看向這木云峰的眾人,他們卻是都是從張君云的口中得知金云峰的事情,是以,今日才會到這金云峰來,眾人都在期待著張君云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