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是真的,蘇弦月沒有追問厲慕晨怎么能找得到,她想,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她能任性的機會不多,所以不能浪費。
席地而坐,厲慕晨把她抱在懷里,像是抱著個嬰兒的姿勢。
蘇弦月抬頭盯著天空中的螢火蟲,小臉兒微紅,在心里告訴自己,很單純的,小時候也是如此抱著的呢。
螢火蟲經受不住這樣的天氣,越來越少,蘇弦月的心就點兒不舒服了,也沒有了興致。
厲慕晨抱著她站起來:“我們回……去。”頓了一下,最終家字也沒能說出口。
曾經,他們都是孤兒,家這個字的神圣像是刻進骨子里的圖騰,厲慕晨又怎么不知道蘇弦月多么看重這個字呢?自己又何嘗不是從找到她之后,才覺得活得像個人了,有血有肉有家的人呢。
進門,蘇弦月松開抱著厲慕晨脖子的手:“哥,我去煮餃子,你調蘸料。”
“嗯。”厲慕晨點頭,抱著她去廚房,看著她煮餃子,自己過去拿調味品。
“康妮和玉關走了嗎?”蘇弦月看著熱氣騰騰的鍋,鍋里的餃子慢慢的飄起來,白瑩瑩的可愛極了。
“沒有,他們都在那邊兒呢,小九和凌飛也在,聽說江浩認識了個女網友,好像在網戀呢。”厲慕晨說著,無奈的笑了笑。
蘇弦月驚訝的回頭:“網戀?靠譜嗎?”
“他一個沒人要的老男人了,不靠譜又能怎么樣?”厲慕晨說著,把盤子遞過去:“可以了,一會兒煮壞了。”
蘇弦月接過去盤子把餃子撈出來,還琢磨厲慕晨說的話呢,江浩怎么成了沒人要的老男人了呢?應該不過二十六七歲吧?哪里老了?
“不叫我哥行不行?”
厲慕晨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蘇弦月的手一抖,餃子像是故意似的滑到了她的手指上,燙得她一哆嗦。
厲慕晨伸手把盤子接過去,抓過來她的手,低頭就含住了她燙紅了的手指頭。
蘇弦月就傻眼了,呆呆的看著他挪開唇,轉身大步離開,片刻過來拿著燙傷膏,小心翼翼的幫她涂上。
“好。”蘇弦月說了個好字,抽回手:“吃飯。”
兩盤餃子,兩個人對坐著。
“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蘇弦月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餃子放在厲慕晨面前的小碟子里,笑了笑。
厲慕晨的臉色有點兒掛不住了,不叫哥,就什么也不叫,她到底有多倔啊?
蘇弦月低頭吃了一口,餃子的味道很好,特別香。
吃掉一個,又夾一個給自己,咬了一小口發現厲慕晨沒動,抬起頭:“怎么不吃,不好吃嗎?”
“嗯。”厲慕晨看著蘇弦月紅艷艷的小嘴,嘴角掛著一點兒醬汁,就是這一點兒醬汁都讓他嫉妒的發狂,隔著桌子站起來,伸手勾起她的小下巴,低頭就抿過去了,醬汁也算在內,都沒放過。
蘇弦月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輕微的響動卻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了她的心尖兒上似的。
瞪大了眼睛看著厲慕晨近在咫尺的眸,腦子里一片空白。
厲慕晨回手挪開了自己的椅子,就隔著桌子伸出手臂把人抱過來,轉身往房間里走去。
“唔唔……。”蘇弦月用力的推他,推不開,著急的不行,她不要太親密,這絕對不可以。
厲慕晨只顧抱緊她,鎖著她的唇瓣,一腳踢開了自己臥室的房門,走進去把人放在床上,俯身就壓下來了。
“不準動!”蘇弦月一瞬被放開,立刻伸出手支著他的胸口:“你要干嘛?”
“我要讓你知道,有我的地方就是家。”厲慕晨兩只手撐著床,俯視著蘇弦月的小臉,聲音很輕:“別忘了,我們有證。”
蘇弦月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玉望,有些害怕的縮了縮:“你和白鈺已經先上車了,證這個東西沒有實質意義,所以……。”
“嗯?”厲慕晨俯身下來,蘇弦月別開臉,嘴唇躲過去了,耳垂卻淪陷了。
“不能再亂來了,反正就這樣,你不能碰我,如果還想陪著我過年,那就吃飯,不吃飯也行,可以看電視,發紅包,拜年,唱歌,就是不能睡……。”蘇弦月爆豆一樣說了一大堆,最后一個字死活說不出來了。
厲慕晨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聲音黯啞:“不吃飯,不看電視,發紅包,睡覺。”
“那發紅包吧。”蘇弦月迅速回頭,鼻子幾乎貼在厲慕晨的鼻子上,呼吸糾纏著,她理直氣壯:“發紅包吧,你比我大。”
“可以。”厲慕晨低頭含著她的唇瓣,抬手脫掉了衣服,沒忘記把衣服里的錢夾拿出來,放在蘇弦月的腦袋旁邊:“里面有各種卡,身份證,健康證和醫院開的證明,都是你的。”
“就這么多?”蘇弦月是真沒辦法了,她只是想讓這個男人起來,給自己點兒機會跑,可是他就這么壓著自己,動彈一下都不敢了,怎么辦?
“有,還有我。”厲慕晨說這句話的時候,大手就撫住了蘇弦月的腰,托起,讓她感受自己的全部。
蘇弦月腦袋里亂糟糟的,她不知道如何思考了,本能的輕呼了一聲。
厲慕晨的呼吸就纏繞上來。
“厲慕晨,你已經和白鈺是夫妻了,不要碰我,不然我會恨你。”蘇弦月用力的推他,屈辱感讓她忍不住眼淚往外冒,這算怎么回事啊?自己想撲他的時候,他不從,然后他撲了別人之后,又來招惹自己!
厲慕晨有些頹敗的側身躺在蘇弦月旁邊,手卻不肯放松一點兒:“我沒有碰她。”
蘇弦月終于脫離他的桎梏了,用力翻了個身,給他一個后腦勺。
“真沒有,不信你看那個醫院開的證明,那晚我去醫院了,她是給我下了藥的。”厲慕晨貼著她的小頸子,細密的吻著,解釋著。
蘇弦月看著眼皮子底下的錢包,撇了撇嘴兒:“那我要看。”
“好。”厲慕晨撐著身子伸出胳膊拿過來錢夾,把里面折疊的四四方方的診斷記錄拿出來遞給蘇弦月,又去把床頭的燈調亮一些。
蘇弦月看著上面的記錄,狐疑的回頭看著厲慕晨:“真的?”
“嗯,真的,老婆,我只認你,你收了我好不好?”厲慕晨有些可憐巴巴的,惹得蘇弦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忍得辛苦。
厲慕晨的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把人拉過來……。
“我要洗澡!”蘇弦月猛地推開厲慕晨,迅速下床,就在厲慕晨解開皮帶動作受制的時候,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