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當厲慕晨有些心煩意亂的把電腦裡的合約關掉的時候,門又被小心翼翼的打開了。
發(fā)現(xiàn)進來的是蘇弦月的時候,厲慕晨有那麼一點點兒的鬆了口氣的感覺,畢竟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他擔心也是出於道義。
這次,蘇弦月提著的是個粉色保溫飯盒,來到桌子旁邊那飯盒打開,從裡面倒出來的濃湯讓厲慕晨微微掀動了一下鼻翼,不得不說,味道聞著不錯。
“這是豬骨湯,我用了兩個小時燉的,絕對乾淨,喝點兒吧。”蘇弦月說著,端著豬骨湯來到牀邊,一手端著飯盒一手拿著湯匙,一副我餵你的架勢。
厲慕晨挑眉:“你燉的?哪兒燉的?”剛剛還擔心她人生地不熟,這會兒就能有廚房了?這話誰信?
顯然,蘇弦月也明白了他爲什麼這麼問,悠悠的嘆了口氣:“有一句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花了高價,用了人家的廚房和食材,就是爲了滿足厲少刁鑽的口腹之慾,也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我自己會喝。”厲慕晨伸手接過來,嚐了一小口,不經(jīng)意的擡頭看到蘇弦月緊張的樣子,心一動:“味道不錯。”
明顯的感覺到蘇弦月如釋重負的垮下肩膀,厲慕晨低頭喝湯不再理她。
蘇弦月不想說話,走到自己牀邊把剛纔買回來的食物打開,雖然涼了但是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厲慕晨偏頭看著她,有那麼一絲絲不忍:“能走能動的,下去吃熱飯菜不好?”
“我是想,可是這些扔掉浪費,都是錢買來的,心疼。”蘇弦月放下筷子,看著沒吃完的東西忍不住皺眉,一樣樣的都包好規(guī)矩的放進塑膠袋裡,拎著走出去了。
厲慕晨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好像很讓人看不透,微微側(cè)頭從窗口看向了外面,他篤定這個女人肯定不會把東西扔進垃圾桶。
果然,幾分鐘之後發(fā)現(xiàn)蘇弦月竟然把這些東西送給了一個在街邊乞討的人。
愣怔了片刻,厲慕晨把手裡的湯喝光,這個女人手藝不錯。
蘇弦月進來去洗了洗手,坐在自己的牀邊兒看著厲慕晨。
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厲慕晨拿過來電腦繼續(xù)辦公。
“去衛(wèi)生間嗎?”蘇弦月問。
“不去。”
“那想和我說說爲什麼賴在這裡不走嗎?”蘇弦月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盯著厲慕晨在鍵盤上飛快敲打的手指。
手指頓住了,厲慕晨頭也不擡:“我是賴在這裡不走嗎?我也得能走才行。”
“是不走,電腦都有人給你送來,把你擡回去自然不是問題,我也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不能再在這裡耗著了,要回去蘇家負荊請罪了。”蘇弦月說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琢磨著去弄一套衣服穿著好走,總不能把醫(yī)院的衣服穿出去吧,人家也不能讓。
合上電腦放在旁邊,厲慕晨舒緩的伸展著身體靠在牀頭上,微微偏頭看著蘇弦月:“負荊請罪?”
“嗯,我已經(jīng)跑出來快一個月了,再不回去說不過去了。”蘇弦月想起來那個小本子有些不淡定,可是也不想要回來了,畢竟和厲慕晨之間的合作已經(jīng)泡湯,自己做的那些功課完全是無用功。
“你就沒想過跑出來就跑出來了,何必要回去呢?”厲慕晨看著蘇弦月的表情,他想從這張略顯得稚嫩的臉上看到一些蛛絲馬跡,畢竟蘇家人的狡詐他也見識過幾次了。
蘇弦月聳了聳肩:“想過,但是良心上過意不去,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厲少,再見。”
“等一下。”厲慕晨嘴角帶著笑意:“你丟下我不合適,今天晚了,明天我讓人過來接我回去之後你再走怎麼樣?”
蘇弦月猶豫了一下,點頭。
接下來兩個人誰都不曾說話,期間蘇弦月扶著厲慕晨去過一次衛(wèi)生間。
夜幕來臨,蘇弦月躺在牀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厲慕晨拿出手機快速的發(fā)出去一條短信之後,目光落在旁邊熟睡的蘇弦月的臉上,勾起脣角笑了笑。
一個小時之後,病房門被推開,厲慕晨一個眼刀過去,封玉關立刻擡起手止住了後面跟著的人,一個人悄悄走進去。
“東西都帶來了嗎?”厲慕晨看封玉關在幫自己解下來繃帶,問。
“帶來了。”封玉關掃了一眼旁邊病牀上熟睡的人,扶著厲慕晨悄悄的離開病房。
厲慕晨坐在輪椅上,看了一眼封玉關。
封玉關心領神會的把那幾個人提著的手提袋拿過來,悄悄進門把東西放下,這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還有一張留言紙,嘴角微微抿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孩,把留言紙放在最上面了。
悄悄退出來,推著厲慕晨離開。
一覺醒來,蘇弦月有些不習慣的用手擋住了刺目的陽光,偏頭看厲慕晨的方向,結(jié)果牀上已經(jīng)沒有人影了,撲棱一下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的確沒了,這個人什麼時候走的?
懊惱自己太累睡得太沉,轉(zhuǎn)而又笑了,這樣也好,兩個人本來就毫無瓜葛,都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人家沒有義務幫助自己,厲慕晨嘛,想要結(jié)個婚女人還不有都是。
目光落在桌子上,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拿過來上面的留言紙,硬朗的筆跡只寫了一句話:蘇家養(yǎng)女似乎沒有零花錢,小小禮物權(quán)當是排骨湯的酬勞。下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厲慕晨三個字。
無奈的笑了笑,打開手提袋從裡面拿出來一套休閒裝,竟然連運動鞋都準備好了。
把東西放在牀上,打開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個信封,猶豫著打開裡面掉出來了一張機票和一張卡,略微遲疑了一下,自嘲的搖頭,厲慕晨不在乎錢嘛,這些對他來說簡直太不值得一提了。
收拾妥當,辦理了出院手續(xù),結(jié)果前臺告之已經(jīng)結(jié)算完了。
走出醫(yī)院,蘇弦月直接去了機場,在飛機起飛的時候,一滴眼淚掉下來了,濱海市,我再一次與你擦肩了,不過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
這個城市裡有她最珍貴的回憶,只可惜現(xiàn)在的她身不由己,一想到要回去蘇家,眼裡的淚立刻止住了,她不能軟弱不是嗎?被收養(yǎng)的那一天就註定了的事情,只可惜當時自己太小根本不懂,長大了之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在蘇弦月的飛機起飛的同時,厲慕晨打開了那個蘇弦月忘在自己車裡的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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