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豆的原意其實也就是刷個兄妹值什么的,至于未來,看具體情況再說,畢竟哪個男人還沒個兄妹情節(jié)什么的啊!沒有也必須勾搭得他有!!哼哼!姐就是這么任性!
一行人在傍晚時分回到沐府。
沐少梁禮節(jié)性的接待完慕容璃之后,便抱著小女兒牽著二女兒一起回了沉香居。
一路上,沐念馟這個小播報一直在給沐少梁做今日‘要聞’解說,而仙豆的小身體已經(jīng)支撐不住枕在父親的懷中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早膳的時候,沐念馟還緊著追問呢,“爹爹,姨娘,那個黑天天你們嘗了么,可好吃啦,大哥想要多吃,三妹妹都沒讓,她說要留給爹爹吃。”
“哦?!竟還有此事?”沐少梁聽了女兒的話,心情很好的挑了挑眉頭,黑天天這事兒他昨晚已經(jīng)在二女兒口里知道了,只是這一小段細節(jié)還真沒人跟他提過,他走到還有些犯晨困的仙豆身邊將她抱在自己懷里,看著她的小臉兒問道,“蔻兒,你二姐說的可是真的?”
“不知道!”仙豆兩只小爪子無意識的搭在了沐少梁的身上,眼睛因為困倦不斷的打著白,嘴唇兩邊的嬰兒肥也肥得更加明顯了。
昨天一天得瘋玩實在超出了她的體力極限,透支的結(jié)果就是直到今天早晨她這渾身的乏累也沒有緩過勁兒來。
沐少梁被她這東倒西歪的睡功給逗笑了,直接將她交到了剛剛回鄉(xiāng)探親回來的奶娘王媽媽的手上,吩咐道,“你帶她下去困覺吧,等她醒了,再讓廚房給她弄些愛吃的送過去。”
王媽媽抱過仙豆應(yīng)諾了一下,便帶著已經(jīng)仰頜睡去的仙豆回到了她的小廂房。
而沐少梁和芳姨娘在二女兒的極力推薦下,品嘗了她口中推崇無比的黑天天之后,心里皆有一種甜在嘴里,美在心里的感覺。
父母大多都是這樣,無論他們?yōu)榱俗优冻隽硕嗌伲灰优陨杂幸稽c點的回饋,他們的心里都會如喝了世界上最甘甜的蜂蜜一樣甜。
而困了一覺之后醒來的仙豆,才真真切切的體驗了一把身邊跟了個奶媽子的趕腳,這種趕腳簡直不要太銷魂哦,這倒不是說這位王奶媽對仙豆不好,問題恰恰在于她對仙豆簡直太好了,好到仙豆自己嗑個瓜子她都要墨跡半天,像什么弄開了小手啊,磕壞了小牙啊之類,甚至連她放開小腿跑兩步都能被她找急忙慌的給攔住,一大堆‘小姐要端莊要有儀態(tài),跑快了再碰到磕到怎么辦’之類的訓(xùn)誡便扔了過來。雖然出發(fā)點是好的,但事事如此就未免顯得太過小題大做了。
仙豆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原來的沐念馠會被灌成了那么個靦腆內(nèi)向的個性了,有這么個什么都不讓動,什么都不讓摸的奶媽,小孩子渴望自由的天性全部被束縛住了,她能開朗的起來才怪。
終于,在伸手那塊糕點這樣的小事兒都被攔下并且墨跡了一番的仙豆終于爆發(fā),她將手邊的茶杯隨手一揮,茶杯隨著她的動作飛出了案幾,摔在了地面上,發(fā)出啪啦哐啷的瓷器摔在地上的脆響。這丫到底沒舍得扔糕點,汗!
屋子里的動靜因這仙豆突然的動作而陷入了數(shù)秒鐘的凝滯,所有人都沒想到速來玉雪可人的三小姐竟然也會發(fā)飆,都怔愣在了那里,愕然的看向了仙豆已經(jīng)板起來的小臉。
雖然她的這個表情有些嚴肅小大人的可愛,但她眼中迸發(fā)出來的厲色那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原本貼近仙豆的海棠迅速的退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低頭站在了仙豆五步開外,而仗著奶大了仙豆的王奶媽則愣了一下,笑哄著仙豆說道,“我們?nèi)〗氵@是怎么了?怎么還發(fā)上脾氣了呢!可是這糕點不合胃口?奶娘吩咐人去廚房給你換一盤就是了。”
“退下!”仙豆原本目視前方的視線,緩慢的對上了王奶媽,眼眸流轉(zhuǎn)間帶出一股不容人侵犯的威嚴。要知道,仙豆可是在末世當了許多年的女王的,真抖起氣勢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三小姐……”王奶媽還待說些什么,卻被仙豆的第二聲更清脆的“退下”給截住了話頭,與她對視數(shù)秒之后,終于不甘不愿的蹲了一禮,應(yīng)諾了一聲“是”,慢慢退到了海棠的身前。
仙豆見她退走,慢慢閉上了眼睛,等室內(nèi)沒有腳步聲之后,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跪下!”
除王奶媽之外的所有人聽到她這句話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其實她們心中也不是沒有猶豫,但因為大丫鬟海棠跪得太利落,帶得她們也盡數(shù)隨大流了,畢竟海棠身為仙豆身邊能與王奶媽抗衡的大丫鬟,在仙豆這屋的仆役面前素有威嚴,同時,她也是最了解三小姐的人,所以,在不向惹到未知三小姐的情況下,他們都選擇了本職的順從主家命令的跪。
而王奶媽則有些不敢相信三小姐竟然真的讓她跪,要知道,這些年來,由于三小姐年幼,她屋里的大小事可都是她在做主,這久而久之,也就給王奶媽養(yǎng)成了屋內(nèi)她就是老大的習(xí)性,雖然她心里未必是這樣想,但心理定位卻已是養(yǎng)成了的,所以,仙豆今天的表現(xiàn)才是這么的令她難以接受。
“這……”她愣愣的看著仙豆,遲疑著沒有跪。
仙豆聽到她的聲音,陡然睜開了眼睛,“嗯?!”了一聲,她的聲音雖然還帶著點兒奶氣,但有意壓低的鼻音和那雙眼眸中散發(fā)出來的威嚴之色卻是讓人不容小覷。
王奶媽最后還是不情不愿的跪下了。
見王奶娘跪下,仙豆重又閉上了眼睛,跪在原地的眾仆役全都松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她們總覺得被三小姐的視線掃到,就會有一種想要找個地方縮起來的沖動。
仙豆閉著眼靜默了一會,在屋內(nèi)眾人被這凝滯的氣氛弄得心弦都快要繃斷了的時候,方才睜開眼睛看著跪了一地的眾人慢悠悠的開口,“我希望你們明白,在這個屋子里,誰才是主子,我沐念馠不需要一個爬到我頭上的奴才。”她話落,視線的重點落在了王奶媽的身上。
王奶媽聽到奴才這兩個字,心中一片委屈,想的都是‘我一心為了三小姐,三小姐卻將我當成了奴才’卻忘了,奴才本就是她的本分,要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人人平等的社會,而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王奶媽這樣的思想是仆役身上最最要不得想法。
仙豆一看王奶媽傷心的表情,便知道她沒有想通,于是便最后點了一句,“記住,你們的體面是誰給的。”念在奶媽的情分上,她愿意給她體面,但這不代表她能容忍她管到自己的頭上來。若是她自己還是想不通,那么這個奶媽便不要也罷,“你們便在這里跪著吧,什么時候想明白了,自行起來便是。海棠,帶我去找姨娘。”若是王奶媽敢在她回來之前起身,那么仙豆就決定,將她提早打發(fā)到莊子上養(yǎng)老。
海棠應(yīng)聲而起,走過去抱起仙豆出了廂房。
而王奶媽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一股意氣一直盤桓于她的信件,她起身站起想要去姨娘屋里請罪,問問她自己到底有什么錯,竟引得三小姐如此對待。
“欸!王嬤嬤,你這是要做什么?!小姐可還沒讓咱們起身呢!”跪在王嬤嬤身邊的小丫鬟櫻桃扯住她的衣袖問道,她素來多得王奶媽照顧,所以見她一臉不服氣的起身,就知道要壞菜,于是連忙出手拉了她一把。
“我要去問問姨娘,我王柳氏究竟做錯了什么事,竟讓三小姐如此對待于我!”王奶媽說著說著,便提著帕子哭了起來。
“哎!嬤嬤怎就想不明白。”櫻桃看著王奶媽固執(zhí)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主子要如何發(fā)落我們哪里還需要什么理由,一個不高興叉出去的王嬤嬤想來也不是沒有見過,而今又為何如此驕狂,敢問主子要什么理由!”
櫻桃這句話對王奶娘可謂是當頭棒喝,方才所有的委屈和曾經(jīng)令她得意過的尊榮都在身份被點醒的這一刻碎裂了,頃刻間,她整個人癱軟都在了地上,有些茫然,有些后怕,不知為何自己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啊,向來謹慎謙恭的自己,如今為何會如此的驕狂,難道真的以為三小姐聽她的話自己就能做三小姐的主了?!看來她還真是恃寵而驕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又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王奶媽在海棠抱著仙豆回來的時候,就主動膝行著爬到仙豆面前,言辭懇切的跟她請了罪。
仙豆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既然王奶娘已經(jīng)認識到了自己偏差的態(tài)度,那么她也愿意給她以觀后效的機會,畢竟能夠做到像王奶娘這樣全心為她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