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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瘋子

五根天錐先后或被砸碎,或被偷走,黑白島情勢陡變,日、月、火三顆怪蛇頭顱同時蘇醒,各色凄厲的呼號震裂蒼穹!數(shù)以萬計的木魑子也放棄了追殺敵人,在怪蛇呼嘯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撲到在地,一起發(fā)出了干裂的痛哭聲,如搗蒜般的拼命磕頭。

錐子反應(yīng)極快,抓起溫樹林沖躍而起,想要去和溫樂陽匯合,不料她的身形甫動,三道巨大的黑影毫無征兆的從前、左、右三個方向橫亙而現(xiàn),閃電般向她狠狠擊下!

粘稠惡臭一下子把她籠罩在期間。

錐子是妖身,柳相天性喜歡吞噬大妖的靈元,三只被占壓了千千萬萬年的孽蛇在蘇醒之后,竟一起向她撲來。

孽蛇的速度快的無以復(fù)加,即便強若錐子這樣的決定妖仙,也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

躲不開,就不躲了!

錐子滿頭秀發(fā)豁然飄散,在空氣中揚撒起一抹重重的黑,萬道冰錐在她的吒喝中凌空而現(xiàn),森森水色,斷世之銳!她已鎮(zhèn)妖萬年,又何懼和這亙古的惡物再拼上一回!十回!百千回!

整座黑白島,突然失去了任何聲息,驟然極(急)降的溫度,將聲音、將目光、將時間、將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凍成了冰!

本應(yīng)白駒過隙的剎那,在反身殺向孽蛇的溫樂陽眼中,倏然變得極慢了……錐子那副暴虐中仍透出幾絲孤楚的美迎風獨立;溫樹林稀疏的睫毛在輕輕顫抖;巨大的冰錐彌漫起的層層寒冷……

第一只孽蛇是月屬,渾身裹滿銀輝,巨大的鱗片蕩漾著讓人看不透的黑暗,正擋在錐子面前。

迎向它的,是柔水之怒!

月屬孽蛇在觸及冰錐的時候,時間真正的停頓了,一個是天生的孽物,一個是絕頂水妖的全部修為,兩股巨力緩緩的抵在了一起……

銀瓶炸(乍)碎,轟然的巨響,終于狠狠敲碎仿佛快要凝固的沙漏,時間就像掙脫了桎梏的風,把黑白島的一切瘋狂的向前推進!

漫天冰凌彌漫,轉(zhuǎn)眼遮天閉月,錐子仰起尖翹的下頜,一蓬殷紅到催混(魂)奪魄的血霧,自她口中決絕的噴起!

月屬怪蛇也膿血披面,身體被錐子的全力一擊砸的高高仰起向后摔去。

只一擊,錐子就拼出了全身的真元,現(xiàn)在就算是個普通壯漢也能一拳要了她的性命。

而第二頭怪蛇已經(jīng)撲到了,赤色鱗片遍布火紋,身形撲躍中熱浪如颶風席卷,火行孽蛇。

錐子嘴角含笑,用最后的力氣張開眼睛,想要找到溫樂陽在哪里,可在她的眼中只有無盡的銀白……即便如此,她還是開口,想要喊出一句‘快走’,張嘴,卻吞進了滿口的滾燙。

她的話,變成了喉間的咔咔悶響,如笑!

就在錐子堪堪被火行孽蛇吞入口中的剎那,一座發(fā)瘋般的石塔巨山,裹著妖嬈的火光,宛若流星從天而降,火行孽蛇頸子立刻揚起,閃電般向著魔塔石塔一竄。

響亮到了極處的聲音,便有了顏色,血紅色!溫樹林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在孽蛇沖擊巨塔的瞬間里,眼前的天地仿佛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快要凝固的血漿……

巨塔的一角徹底崩碎,搖搖晃晃的翻滾著,被孽蛇一頭撞回了半空。

火行錐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毀了,相比剛剛掙脫牢籠的日月雙蛇蛇(?),火行孽蛇的精力最旺盛,擊飛魔胎石塔之后還有余力,正要再度轉(zhuǎn)頭去吞噬錐子,似是而非的龍吟又嘎嘎的響了起來,在龍形骨蛟旁,還有一個拳腳如雷,身硬如山的溫樂陽!

錐子身子一軟,好像片落葉似的,輕輕的跌倒在地上。

劇毒潑風,錯拳亂舞,骨蛟如電,蛇刃煌煌!溫樂陽目眥盡裂!孽蛇都是剛剛才恢復(fù),即使是其中最強大火行涉資,在硬抗了石塔一擊之后,也難以在溫樂陽與骨蛟的合擊下堅持一分鐘,可就是這一分鐘,第三只日屬孽蛇已經(jīng)綻放其璀璨的金光,嘶嘶歡鳴著撲來。

“滿月誅妖,如輪而舞!”

“上弦辟邪,如鉤而絞!”

三個趁著孽蛇襲殺錐子時早已逃遠月錐后人,好像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似的一起站住了腳步,同時引動咒決,喚出三道神通,毫不留情得把第三條孽蛇掀翻在地,跟著不再停留,縱躍飛馳著沖出了黑白島,在他們的身形消失前,滿月哈哈大笑:“又是一份人情!”

溫樂陽也終于在怒吼中,打翻了火行孽蛇,伸手攪起已經(jīng)暈去的錐子撒腿就跑,腦子里同時還有一絲納悶:“滿月為什么要說又呢。”

片刻之后,他們沖出黑白島的時候,身后又響起了三條孽蛇的桀桀怒吼,溫樂陽顧不得島上的禁制,高高躍起一頭扎進了大海……

黑白島周圍的禁制,許出不許進,可把溫樂陽高興壞了,憑著他的身手,又沒有大風浪,即便帶著兩個人游泳也不成問題,知道第二天天亮,錐子才悠悠轉(zhuǎn)醒,取出了事先攜帶的百足草葉子放入口中十六小說網(wǎng),對著溫樂陽露出了一個笑容:“先別游了,方向不對。”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凝神調(diào)息。

魔塔石塔再被溫樂陽仍回到華山深處的時候,裹環(huán)正以元神之態(tài)坐在大坑旁邊破口大罵……

溫樂陽在海水里沉沉浮浮,轉(zhuǎn)眼過了兩天,溫樹林餓得奄奄一息,后悔不迭應(yīng)該隨身帶兩個土豆出來,直到第三天破曉的時候,錐子才睜開眼睛,抬起胳膊攬住了溫樂陽的脖子,小臉上都是親熱:“無妨了,再靜養(yǎng)幾天就能徹底恢復(fù),咱們走!”

銀色的浪花浮現(xiàn),穩(wěn)穩(wěn)托起了三個人,向著來時的方向游弋而去,不久之后終于回到了船上。

漁船起錨,打道回府,溫樂陽通過船老大和家里報了個平安,大爺爺聽說溫樂陽和錐子平安歸來,還賺了個溫樹林,立刻張羅著廚房去燉羊肉了。

幾天后錐子盡數(shù)痊愈,溫樂陽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兩個人并肩站在船頭,任由海風掀卷著他們的頭發(fā)與衣角,默默不語的感受著這份生死之后的平安喜樂。

直到明月升空,溫樂陽才開口:“我記得咱們以前說過,天錐后人和天音等人一樣,受禁制所限,根本無法撼動黑白島的一沙一石,可三個月錐后人不僅挖走了一根月錐,還有個藏在暗處的“老大”干脆擊碎了日錐,放出三條孽蛇來阻擋咱們。”

錐子嘟起小嘴,很有些不高興溫樂陽破壞氣氛,不過還是耐心的跟著溫樂陽的思路說下去:“至少滿月、上弦、下弦三個人,肯定是月錐后人。在黑白島的作為么……要么是他們自己悟出了破解禁制的辦法,要么就是孔弩兒為他們解除了禁制。不過,還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些,否則也不會出手救咱們了。”

錐子輕輕揚起了頭,在清涼的海風中揚起一份嫵媚:“月錐后人的事情,說不通的,想得太多也沒有用,”說著,錐子突然換上了一副歡喜的表情:“什么事情都等回家再說,現(xiàn)在不許再提!”

溫樂陽咳了一聲,也笑了:“別的都還好說,可有一件事我怎么也不放心,柳相得三顆腦袋活了,就算剩下的四枚天錐完好無損,也禁不住孽蛇的轟砸……”現(xiàn)下里溫樂陽最擔心的就是蘇醒的孽蛇會很快把另外幾根天錐砸斷,那時這頭怪物就重返世間了。

錐子撇了撇嘴巴:“你太小瞧孔弩兒了,這座大陣磅礴到了極點,精巧到了極點,更算計到了極點!每一枚天錐所立的位置,不僅是鎮(zhèn)丨壓柳相的天穴、接引乾坤之力的法位,而且還恰好是其他頭顱夠不到的地方!這么說吧,就算只剩下一根天錐,柳相想要脫困,也只能指望著那根天錐下的孽蛇自己掙脫,其他的頭顱都幫不上忙的!”

完,錐子瞪起了眼睛:“不許再提了,別壞了心情!”她又恢復(fù)了來時路上那副游山玩水的架勢,溫樂陽大笑著點頭,反正現(xiàn)在就算商量個夠,回到家里還要再對著萇貍、旱魃再說一遍。

這次溫樂陽在黑白島的不離不棄,又把錐子給感動壞了,轉(zhuǎn)天中午揮手弄上來幾條大魚,卷起袖子親手給溫樂陽燉魚,溫樹林也跟著沾光。

老頭子吃的時候始終笑而不語,兩天之后找了個機會和溫樂陽單獨相處,聲音極低的對溫樂陽說:“那頓飯…下次她要還這么謝你,你就別救她了……”

溫樂陽一副遇到知己的表情,剛點了點頭還沒來的及說話,錐子突然出現(xiàn)在兩人跟前滿眼哀怨的看著一老一少,溫樹林被她看得頭皮發(fā)麻了,半晌之后,錐子把幽幽的目光投向大海,老頭子毫不猶豫,說了句:“多謝仙子饒命!”說著直接翻過船舷跳進大海里去了。

溫樂陽也想往海里跳,錐子趕忙伸手拉住了他,笑嘻嘻的說:“你不用,一會我再打些魚,重新給你做過!”溫樂陽更想跳下去了......

直到倆小時之后,錐子才把就快要溺水的溫樹林撈上來……

這一路上,錐子都是喜滋滋的,溫樂陽當然不會再打擾她的興致,倒是溫樹林幾次想要提起自己這幾年晨演算‘大餅、破鑼和狗’的心得,都被錐子可憐巴巴的表情給嚇回去了。

不久之后,三個人一起回到了九頂山。家里太平的很,小掌門劉正已經(jīng)傷勢痊愈,旱魃五哥也把小五人秦嶺接回溫家,紅壺依舊被凍在冰塊里,非非和小沙姐弟還留在九頂山。

回村后他們就直接去了村長大屋。稽非和水鏡也被萇貍給喊進來了,兩個出家人臉上又是忐忑又是榮幸,筆管條直的站在一旁。

溫樂陽把這一趟黑白島之行的經(jīng)歷講了一遍,在座眾人個個都是聰明絕頂之輩,可誰都猜不透那幾個月錐后人到底在做什么,商量了幾句之后越說越亂干脆也就暫時先放下不理了。

沙又拉著溫樹林,著重問了問黑白島這幾年中的情形有非非在場,溫樹林當然沒機會說謊,黑白島這幾年里始終寂靜無聲,在溫樂陽和錐子之前,就再沒其他人上去了。

沙問完之后,和非非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掛起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溫樂陽知道他們姐弟留在九頂山,就是為了幫自己查出紅壺究竟是敵是友,忍不住問了句:“紅壺到底怎么回事?”

沙卻沒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望向了稽非和水鏡:“你們認識一個叫做胡阿四的散修么?”

稽非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蹙眉琢磨了片刻才試探著問:“在濟南大明湖修行的那個胡阿四?”

沙還沒說話,水鏡和尚也想起了這個人,滿臉都是幸災(zāi)樂禍:“這老小子練功走火入魔,幾十年前就瘋了,時而陰狠毒辣,時而行俠仗義,有時還說自己是個娘們......大概十年前吧,胡老四突然就沒了消息。”

沙點了點頭:“不錯,他瘋了之后干過些好事,可更害死了幾百條性命!十年前是老顧親自抓了他。”

水鏡和尚到底還有幾分佛家弟子的慈悲心,聞言嚇了一跳,臉上的五官都擠成了一團:“怎么回事?”

對于修真道來說,胡阿四只是個走火入魔、瘋瘋癲癲的修士;可對于人間,這個人卻是個真正的惡魔,顧小軍費了不少周折才把他抓住,后來用了不少手段,才最終發(fā)現(xiàn),胡阿四的突然發(fā)瘋,是因為他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本邪門功法。

這門功法靠吸食活人的腦子,來煉化普通人的先天魂力,胡阿四修習邪術(shù)之后功力未見得有什么精進,但是卻變成了個不折不扣的神經(jīng)病。

非非也從旁邊開口:“抓住胡阿四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分裂出七八條各自獨立的人格,我們也研究過,他害死的雖然都是普通人,可有幾個天生魂力強悍。”

稽非聽得直皺眉頭:“就是說,胡老四煉化魂力不成,卻引狼入室?在自己的身體里養(yǎng)下了還幾條元神,大家搶著……或者輪著用他的身體?”

非非卻搖了搖頭:“不是,你還本書轉(zhuǎn)載開xs文學網(wǎng)是沒明白我的意思,胡阿四的元神只

有一個!“說完頓了頓,眼看著跟前一群人全都是滿臉的納悶,忍不住笑了:”就這么說吧,他食腦煉魂,可煉出來的元神,卻因為吸收了別人的記憶,最后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慕慕接觸的現(xiàn)代生活和知識最多,已經(jīng)大概弄明白了非非的話,小臉上露出了一個啼笑皆非的表情:”你是說……紅壺煉化了孽魂,但是自己卻瘋了,有時把自己當成紅壺,有時把自己當成孽魂?“

非非終于長出了一口氣:”不錯!而且咱們這幾天也問過了專家,蛤蟆這兩個身份之間的記憶,并不相通。就是說,孽魂不知道紅壺做了什么,紅壺也不知道孽魂做過什么。“

紅壺天生能煉魂,可沖出禁制之后,實力始終無法得以恢復(fù),其他的妖仙雖然沒說過什么,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吃了過百足草的紅壺,不是無法恢復(fù),而是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極點,或者說,它老了,威風不再。

孽魂雖然也是虛弱不堪,但畢竟傳來了混沌之力,想要徹底煉化了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兩弱相爭……兩敗俱傷,紅壺既沒能徹底煉化了孽魂,孽魂更沒能奪舍了紅壺,兩個怪物爭斗到最后,融合進了一個元魂之中。

“不過……”小沙等其他人漸漸明白了,這才繼續(xù)開口:“說到底,紅壺還是吃了些虧,因為他看到自己是只蛤蟆不會大驚小怪,可孽魂自己還蒙在鼓里!”

沙笑著點頭:“這樣的話,蛤蟆的事情,便能解釋的通了。兩個身份的切換,一般和環(huán)境的轉(zhuǎn)變有很大關(guān)系,蛤蟆回到九頂山的時候,是貨真價實的紅壺,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要找孔弩兒、找九頭怪物報仇,自然會指點你們找仙草,說過的那些太古往事也都是真的。可它離開九頂山趕往黑白島的時候,變成了孽魂,又會處心積慮的對付你們,想方設(shè)法找溫家和孔弩兒報仇,這才把三件寶貝都送給了雞籠道。”

菲菲也從旁邊補充道:“在溫樂陽回來之前,我們就猜到,蛤蟆這些年里,從未去過黑白島!”

溫樹林趕忙用力點頭:“不錯,我每個月都有一天在島上閑逛,從未見過什么蛤蟆。”

“真魂之死、柳相真身無法掙脫天錐,歸根結(jié)底和水行孽魂當年求勝心切、自作主張?zhí)映錾哳^有很大的關(guān)系。”非非的語音清脆,說不出的好聽:“蛤蟆只要一接近黑白島,就會變成孽魂,現(xiàn)在這頭孽魂根本沒臉回去見他的兄弟。”

“這個說法倒是新鮮有趣!”萇貍一直皺起的秀美(眉)漸漸舒展開了,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不過還有三件事我弄不清楚。在九頂山上的時候,蛤蟆是紅壺自己,可孽魂卻能算準山上的實力。不是說兩個人格之間的記憶不能互通么?”

雞籠道得到紅壺三件法寶,就是專門用來克制九頂山的,威力恰到好處,如果不是溫樂陽意外回歸,現(xiàn)在雞籠道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吃下了九頂山。

沙故作深沉的瞇起了眼眶,眉毛下面只剩下了兩道好像指甲扣出來的縫隙:“孽魂既然能明白自己已經(jīng)被紅壺吞掉,自然有辦法在下山之后,找村子里的人套出些真相來。”

稽非老道面容不變,微笑而淡定,額角卻不易察覺的留下了一滴冷汗,水鏡和尚干脆哎喲一聲,伸手一拍自己光禿禿的頭頂,發(fā)出了啪的一聲悶響:“蛤蟆一起問過我們哥倆……”

稽非老道苦心維持的表情立刻就崩潰了,趕忙躬身作揖,哭喪著臉說:“我們先前也不知道……紅壺瘋了啊!”

錐子嘻嘻一笑,無比大方的揮揮手:“這也不怪你們.”

萇貍干脆不理兩個出家人,繼續(xù)問小沙:“第二件事,我們見到的蛤蟆,都是真正的紅壺,它不知道黑白島的情形,為何要胡編亂造來騙我們?”

沙的眼睛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是在瞇起還是干脆閉上了,稀疏的眉毛微微斜挑著:“這個事我們也問過專家,那都是紅壺自己想象的,不是它存心騙人,而是它以為那就是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說完,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殼:“畢竟,哈默已經(jīng)瘋了,它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幻想出虛無的情形也正常的很。”

萇貍輕輕一點頭,又拋出了第三個問題:“最重要的,我想要弄明白,這四年里,孽魂都干了什么!”

蛤蟆已經(jīng)精神分裂了四年,其中大部分時間都不在九頂山上,當然不可能只做了送雞籠道法寶這一件事,雖然不知道它都具體做了什么,可歸根結(jié)底都與向溫不草和孔弩兒尋仇有關(guān)。

非非聳了聳有些瘦弱的肩膀:“這件事也不難辦,現(xiàn)在的蛤蟆是紅壺,孽魂根本不知道它回到九頂山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只要咱們串好了口供,別被它套出什么破綻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請出幾位妖仙出馬,跟蹤著它,自然能找到它這幾年的圖謀。”

萇貍吊起眼睛,目光斜斜掃過兩個出家人。

水鏡用力一挺胸膛,甕聲甕氣的回答:“仙子放心,要是再泄露了機密,和尚把腦袋就下來給你!”

稽非老道堅定的點頭:“不錯!”

萇貍哈哈大笑,當然不會被老道糊弄過去:“要是再出了紕漏,兩個腦袋我都要的。”

從溫樂陽回來開始,囡囡的小臉就是一片興奮,總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得意要告訴他,溫樂陽等紅壺的事情告一段落,這才笑呵呵的望向她問道:“有什么事情,讓你高興成這樣?”

不料小五卻賣起了關(guān)子,小圓臉一揚:“沒事!”

萇貍噗嗤一聲就笑了,搖搖頭又把話題給岔開了,好像點菜似的伸手一指老頭子溫樹林:“到你了,說說大餅破鑼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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