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頂天訓斥了一下之后,加藤一憤憤地回到了山口組據點,眼下已經物是人非,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該怎么辦,或許說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猿飛重男可以突然腦子短路,不然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設計他。
僅僅過了一天的時間,一架由東京飛往廣州的航班就降落在白云機場,加藤一非常恭敬地去接機。對于即將到來的人,他從心底感到畏懼。
從接機處走來了一名身著和服的中年男子,他身后則是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
“猿飛先生,您終于到了,組內事務還需要您多多操勞。”加藤一說完同時深深地向猿飛重男鞠了一躬。
被加藤一稱作猿飛先生的人便是猿飛重男,并不算高大的身材在和服的映襯下卻顯得異常瀟灑,腳下踏著的木屐也響起了“噠噠”的聲音,在這個嘈雜的機場之中亦是另一道風景。
猿飛重男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這次組內專門調撥了五百名兄弟前來協助,他們會分批趕到的,我也帶了十名師弟過來……”
聽到這話之后加藤一目瞪口呆,他驚訝的倒不是那五百名山口組小弟,而是猿飛重男口中所說的十名師弟。他知道,這所謂的十名師弟一定都是忍者!
不用想加藤一也知道跟在猿飛重男身后的這些西裝革履的人便是那十個忍者,從他們炯炯有神的目光之中便可以看出與凡人不同。
“猿飛先生,您這十名師弟為什么都穿……”加藤一想要問為什么他們都不穿忍者裝,雖說他是日本人,但是畢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甲賀忍者,所以想當然地以為這些人都是穿著那種蒙面忍者裝。
還沒等加藤一說完,猿飛重男就非常快速地閃到他身邊然后揪起他的耳朵低吼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們應該在臉上寫出忍者兩個字才算是好呢?”
加藤一大駭,心想自己怎么能問這么白癡的問題呢。實在是由于太緊張的緣故,再加上自己第一次接觸甲賀,所以一時失言。
“不不不!”加藤一現在真的想一頭撞死算了,就算自己在廣州混不出什么名堂也比現在這樣好,他倒是不怕受制于人,可眼前的猿飛重男簡直就像一個瘋子,剛剛見到的第一面就能感受到他那充足的氣場,散發出來的那種恐怖氣息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你姓加藤?是虎加藤的后代?”猿飛重男是一個極其重視血統的人,他知道加藤這個姓氏在日本古代是一個貴族,所以不免會問一句。
加藤一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但是對于猿飛的話也不能不回答,他只得顫著聲答道:“是…我…我是加藤正清的第二十代孫…”
猿飛重男松開了加藤一,而他的臉色也較為溫和了許多,可見加藤清正這個古代名將的稱號對他有一定的震懾作用。
“身為甲賀流最優秀的忍者之一,我只看得起高智商人才、貴族、名門之后,其余的人在我眼里都是渣滓,你應該慶幸你是虎加藤的后代。”猿飛重男也只是和氣了一點,但是言語中透漏出來的那種霸氣是加藤一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的。
迎著猿飛重男上車,眾人開始前往據點,在路過珠江的時候猿飛重男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果這是一條用血染紅的河水該有多好,我想大哥一定非常想看到這樣的景象……”
對于猿飛這種喃喃自語又夾雜回憶的發言加藤一不好插嘴,他只想著快點到達據點,然后將手中的爛攤子趕緊交給他。
來到據點門前加藤一扶著猿飛重男下車,本想要直接進入據點,可是走到門前猿飛重男卻突然止步,只見他緊閉雙眼,然后做了一個深呼吸,便向右后方四十五度轉身,同時指著一個角落對手下一名忍者說道:“那里藏著敵人的三個眼線,去將他們解決掉。”
一個身穿西裝的忍者聽到命令之后便向猿飛重男所指的地方跑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而且一邊跑一邊解開西裝上衣的紐扣。
旋即只見刀光一閃,便有兩個人頭落地,而剩下的一個人則是早一步發現情況不妙得以逃之夭夭。
加藤一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名忍者的武器藏在哪里,等他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用的是一柄藏在腰間的軟劍。
“繞指柔!”加藤一驚呼,他很難相信自己竟然可以見到這種傳說中的武器。
猿飛重男則是對那名忍者說道:“我說了,那里有三個眼線,而你只解決掉兩個……”
說完猿飛重男便扭頭向據點內走去,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簡直讓加藤一不敢相信,因為那名沒有完成任務的忍者已經切腹自殺,而且面部毫無痛苦之色,死的是那么自然。
僅僅是少殺了一個人便要用這種方法謝罪,加藤一實在不能理解這群忍者的想法,這簡直是一群瘋子。
“猿飛先生,這樣是不是有些……”加藤一也是愛惜人才之人,從剛才那名忍者的身手便可以看出培養出一種這樣的人才有多難,可是猿飛重男對他的死卻毫不在乎。
“你不是甲賀的人,所以你不懂甲賀的規矩。這種事情以后你還會再遇到很多,這就是我們辦事的風格,如果剛剛執行命令的那個人是我,我也會切腹謝罪。”猿飛重男輕描淡寫地就將剛剛的事情解釋清楚了,但加藤一此時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今天他所受到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是一個心理素質不過關的普通人看到這一幕的話怕是早就被嚇死了。
與此同時,廣州洪興社的某據點內,元昊正襟危坐,他正在聽一個派出去監視山口組據點的探子回來匯報。
“昊……昊哥,山口組突然來了一個穿和服的人,他的手下極其厲害,瞬間就殺了我們兩個人,要不是我跑得快,現在我也一定沒命了。”這名探子顫抖地說道。
“和服?難道說山口組總部又派來高人了么?”元昊揉了揉太陽穴,很顯然這種情報對他來說是非常頭痛的事情。
“昊哥,前來動手的那人,身手好像快趕上阮哥了啊。”這才是探子想要說出來的東西。
啪!
元昊一手拍在桌子上,然后抓起對方的衣領問道:“身手竟然快趕得上阮小志了,你確定你沒看錯!”
從對方那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元昊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悔不該當初背后向山口組捅一刀,更后悔自己那晚沒有直接將山口組掃平,眼下對方派來了猛人,光是手下就有趕得上阮小志的身手,那么那個穿和服的男人該有多厲害呢。
來不及多想元昊就趕緊向唐彪的房間走去。
“彪叔,我跟您說點事情……”
元昊將眼線傳回來的情報跟唐彪說完之后,唐彪也頓時感覺頭大,事情實在是太出乎于他的意料了。
“憑我對山口組的了解,這次他們應該是出動忍者了,從眼線的描述上來看,很可能是日本的甲賀流忍者。可令我奇怪的是山口組怎么能請的動甲賀這尊佛呢,難不成猿飛家也要涉足社團事務了么。”在唐彪的思維意識里對忍者的了解也只是修行而已,在日本戰國時代之后甲賀忍者就幾乎不再涉足江湖,此次出現必然有其他的原因。
山口組并不是沒有忍者,但是同猿飛家的甲賀忍者相比起來就實在是有點小巫見大巫了,不論從修行程度還是從武藝來說,普通忍者跟甲賀忍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彪叔,你說現在怎么辦。”元昊一籌莫展地問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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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口組的據點內找了一間會議室之后加藤一便將天地盟與洪興社的資料交給了猿飛重男,同時還將最近的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講了出來,身為猿飛重男的副手,加藤一有必要將自己計劃之外的所有事情都說清楚,只有那樣自己才不會擔責任。
“也就是說,現在山口組在廣州只有這一家據點了?”猿飛重男聽完匯報之后皺著眉問道。
“是…”加藤一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謙卑地答道。
“如果你是甲賀忍者,現在我早就將你碎尸萬段了!”
“屬下無能!”
猿飛重男找來一支筆,然后又找來一張翻譯成日文的廣州地圖,旋即開始拿著筆對著資料在地圖上寫寫畫畫起來。
加藤一沒有再說話,他感覺空氣好像都凝聚了一樣,明明沒有人鉗著自己的脖子他還是感覺到呼吸困難,喉頭蠕動了半天才敢重重地呼吸了一下。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猿飛重男終于將整個廣州地圖畫得面目全非,上面有一些只有他才能看懂的路線以及標記,完后便對自己身邊的九個忍者說道:“這張地圖上的標記你們每人照著抄一份,在后天大部隊到來之前一定要給我搶回兩個據點!如果失敗就不用回來了。”
“猿飛先生,需要我做什么么?那些兄弟你想用盡管隨便用!”加藤一依舊謙恭地說道,他生怕自己成為一個沒用的人,這樣一來對他的計劃是大大地不利。
“如果你有用的話……那我來干什么!”猿飛重男眉心一挑,用極度陰冷地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