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偉傑上前詢問諸葛煉狀況的時候,他的雙手瘋狂地顫抖著,緊緊拽著盧偉傑的袖口,臉上的所有肌肉都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這是……這是死神降臨!”
盧偉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心中一沉,知道諸葛煉說的“死神降臨”是他曾經經歷過的那個被世人稱作此名的事件。可是於此同時,盧偉傑卻很清楚,這次絕對不是那次事件所能匹敵的。
那個時候克洛拿都還沒有復活,世界上不會有“死神”的存在,可是這次,克洛拿都這個死神復活了,而且他就在大家的面前。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沒有云,卻依然沒有陽光。這不是太陽落山了,也是不“天狗食曰”,而是一種死亡的力量將陽光完全吞噬……
不!準確來說是這種力量將四方城吞噬了,或者說是將全世界吞噬了!
“冰清你留在這裡陪你爹,我去去就回來?!北R偉傑咬了咬牙就要走。
被諸葛煉扯住了:“不,偉傑,你帶冰清去!”
盧偉傑一愣,回頭,聽著這話裡的顫音,可是諸葛煉的眼神中卻帶著篤定。
盧偉傑看向了諸葛冰清,對方眼中也是一種希冀。
明明知道面前的是深淵,也想同你一起墜入。
盧偉傑想到了當年諸葛煉和諸葛夫人共同面對死亡的場景。雖然最終諸葛煉獨自活了下來,但是那段情感絕對是永世不滅的。
想到這裡盧偉傑露出了一個微笑,握住了諸葛冰清的手。
諸葛冰清被盧偉傑牽著,也露出了笑容。
他們身後聶中龍和帕拉二人卻早就行動了起來。
聶中龍在四方城已經住了許久,對城中兵力部署十分熟悉,現在那個巨大的影子是從城西而來,現在要做得就是儘可能將散到城內各處對付鬼兵的士兵聚集起來,抵抗強敵。
而帕拉,早就感覺到了斑的濁力,找到他就能瞭解城內現在的狀況,作爲曾經的一城之主帕拉和斑都有足夠的能力對現在的情況作出調度。
在聶中龍和帕拉先後離開之後,盧偉傑也前者諸葛冰清的手一起,直奔城西而去。
出了諸葛府,往城西飛行,一眼望見了滿目瘡痍,一片狼藉。
所有房屋都倒塌了,人倒在地上,死的死,傷的傷。遍地的血跡,遍地的哀鴻。而這破損的情況不像是被炮火炸出來的,也不像是那種巨鬼將砸出來的,而像是一晃百年過去,本來剛粉刷的牆體也在風霜中成了斷垣殘桓。
不用問,這是死神的力量。
盧偉傑咬著牙,心中恐懼和悲憤混雜,渾身都在顫抖。
“娘!娘您醒一醒啊!媳婦,你睜眼看看我啊……你們……你們怎麼可以丟我一個人在這世界上??!”
一個哭聲將盧偉傑和諸葛冰清從震驚中喚醒。
看了過去,那是阿成……
盧偉傑馬上意識到:“四聖村的百姓是不是被安排在了城西?”
“是……是?。∥覀兛烊タ纯?!”諸葛冰清雖然也有一段時間不在四方城內了,但是剛纔和諸葛煉的聊天內容中四聖村的事情就是一環。
盧偉傑落地,一目望去,不用問定然死傷過半,再加上四聖村內以老人居多,別說是死神的力量了,哪怕是單純的地動能嚇死的就已經不計其數了。
盧偉傑來到了阿成的身邊,看著倒在地上的母女倆。
一個是阿成的丈母孃,那個幫助了諸葛煉好幾年的老婆婆;另一個是阿成的媳婦,那個在雨夜好心收留了他們的人。
“克洛拿都?奧西里!”盧偉傑心中的一個極限被衝破了,眼前無論是那個人都是生命,一個死神不由分說一來就是下馬威,帶走的是這麼多人的生命,拿到對於他來說就真的是草芥嗎?
現在盧偉傑的心已經被憤怒完全充滿,他的怒火無處可泄。
“偉傑,你這樣和克洛拿都可有差別?”諸葛冰清柔聲在盧偉傑的耳邊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盧偉傑突然愣住了,爆出的青筋慢慢平復了下來,看向了諸葛冰清。
此時的諸葛冰清滿臉淚光。
要說生氣,悲傷,這種情緒在諸葛冰清身上纔是最盛的。這裡是四方城,這一世諸葛冰清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被毀了;倒在地上的老婆婆,是她親爹救命恩人,死了。
可是在這樣情緒下的諸葛冰清卻是隻問了盧偉傑這麼一句話。
盧偉傑也問自己,你這樣和克洛拿都有什麼差別?
毫無疑問,克洛拿都來到四方城發泄絕對是因爲和原神的對戰中未能撒火。這讓盧偉傑不禁聯想到克洛拿都剛復活的時候喊出的一句“釋天”,和自己剛纔喊出“克洛拿都?奧西里”是否有差別。
殺戮解決不了一切。但是這口氣盧偉傑卻是絕對不會憋在心裡的,五界之中各處都是戰火和硝煙,若是都讓克洛拿都插一腳,各地踩出個深坑可真是太憋屈了。不過現在還不是對戰的時候,沒有這個實力衝上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諸葛冰清提醒了他這點。
盧偉傑陰沉著臉,看著巨大黑影的方向,拉起了諸葛冰清的手:“我們去西城門。”
……
到搭西城門的時候,無名正在督戰。
葉傲天和虛弱的黑語晴卻知道這個對手絕對比看起來得還要難對付。
“現在情況如何?”雖然直觀地已經能看出很清楚了,可是盧偉傑到了之後還是再問了一句。
“不容樂觀?!比~傲天現實回答了一句纔回過頭來,就看到了盧偉傑陰沉的臉和諸葛冰清帶著淚跡的面容,“你們怎麼了……”
黑語晴卻是很快反應過來,用手冢捅了捅葉傲天而後說道:“西城這邊的事情是我們的錯。沒能及時趕到?!?
“不管你們,就算你們趕到了,也不過是多了一些犧牲者。這個克洛拿都不是普通鬼兵能夠比的。我要親自去一趟?!北R偉傑望著那個巨大的身影露出了一摸殺意。
諸葛冰清伸手抓住了盧偉傑的袖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