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冰清發現盧偉傑虛弱地躺在地上,身上還差著一根碩大的根系之後,馬上帶著夜明珠來到了他的身邊。
“偉傑……偉傑?”諸葛冰清輕聲在盧偉傑耳邊呼喚,看著盧偉傑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還帶著一絲猙獰,心中就如刀絞一般疼痛,“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咳……”盧偉傑卻在被諸葛冰清捧起腦袋的時候輕咳了一聲。
“偉傑,你沒死!”慌忙之中早就忘了確認盧偉傑身體情況的諸葛冰清這纔在哭之前,清醒了過來。
盧偉傑沒死!
“你這個臭丫頭……恩將仇報啊,我救了你……你還巴望著我死啊?”盧偉傑慘白的**輕輕動彈著,十分沒勁地勉強說完了這一句話。
諸葛冰清整個人繃緊著,微微咬了咬嘴脣。天地良心,她見到盧偉傑一息尚存,可是在瞬間就在心中感謝了三大真神百來次啊。現在聽著盧偉傑挑釁的話,沒有絲毫生氣,心中唯有感激,捧著盧偉傑的腦袋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盧偉傑輕咳了幾聲,沒有回話,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擡眼看去,微微皺了皺眉頭,鬆開了握著根系的左手,說道:“我想,你不用救我了。”
“不要說喪氣話!我一定能把你就回來的,就像你救了我無數次一樣!”諸葛冰清咬著牙,像是在安慰盧偉傑,卻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盧偉傑卻哼哼著笑了起來:“我說傻丫頭……我有說我沒救了嗎,我的意思是不需要你來救我了……”
“嗯,什麼?”諸葛冰清微微一愣就看見盧偉傑將手放在了夜明珠上。
盧偉傑從夜明珠裡稍微吸收了一些靈力之後,臉色便略微好轉了一些,才笑著說道:“行了,你已經救過我了……稍微讓開一些,我要從這鬼東西下面出來!”
“呃……嗯……”諸葛冰清不知道盧偉傑到底要做什麼,但是聽他說他能出來,也就行了,退到了一旁,只用夜明珠幫他照明。
盧偉傑這個時候將右手從如意化作的地面中拿了出來,雙手握住了根系,而後一用力,雙手肌肉緊繃的瞬間,扯開了根系,身體和根系脫離。
諸葛冰清不忍心見到血肉模糊,馬上閉上了眼睛。
“我出來了。”一陣窸窸窣窣之後盧偉傑的聲音在諸葛冰清左耳邊響起。
諸葛冰清這才睜眼,鼓起勇氣往盧偉傑的胸膛看去。
“咦?”諸葛冰清一愣,沒有絲毫血跡,雖然盧偉傑的胸口的布料全被扯碎了,露出了半邊胸膛,但是肌肉完好,依然是完美的塊絡和有致的形狀,“怎麼沒有受傷?”
“嘿,臭丫頭,我沒死還想咒我受傷啊?”盧偉傑給了諸葛冰清一個大大的白眼,自己死裡逃生,她也不知道說點好聽的。
“……”諸葛冰清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發現盧偉傑破碎的衣物尚能遮體的地方,似乎有什麼黑色的東西正在噁心地蠕動著。
“小**,看什麼呢?”盧偉傑的靈力還沒有回覆,站起來之後尚有些恍惚,等回過勁來卻發現諸葛冰清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胸口。
“呃……沒什麼……”諸葛冰清被盧偉傑一句稱呼叫的失了心神,但是最在意的問題卻還是要問的,“對了……你剛纔說我已經救了你了,是指什麼?”
“關於這個……有些對不起你,”盧偉傑聽到這個,臉上露出了難色,而後打開手掌,一張破碎的靈符出現在了諸葛冰清的面前,“當時救你,這靈符正好擋住了攻擊,留了我一條姓命。”
“是嘛!”諸葛冰清看著靈符,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時不安而將伴隨自己數年,母親留下的念想交給了盧偉傑,而卻也正是這個念想救下了他!
“你……不難過?”盧偉傑心中有愧,雖然被救下之後,現在想來真的十分感激,可是這卻是諸葛冰清母親的象徵啊,竟然碎成了這樣。
諸葛冰清微微一笑,說道:“這靈符跟著我娘也許久了。當時給我的時候,我就問她,如果被我弄丟了,或者弄壞了這麼辦。我孃的回答是,‘靈符是死物,若是弄丟弄壞定是幫你躲過一劫,你沒事,就好’。”
盧偉傑靜靜聽著諸葛冰清這麼說著,在聽到“你沒事,就好”的時候,心中微微顫動著,是感動也是感慨。他當時毫不顧忌姓命去救諸葛冰清的時候,什麼都沒想,唯一想著的就是這句“你沒事就好”啊。
“幹嘛整個人愣愣的?”諸葛冰清見盧偉傑一直盯著她都不說話有些害羞地往後退了兩步。
盧偉傑卻是馬上上前將諸葛冰清拉到了身邊:“快把夜明珠放到黑木匣子裡!”
諸葛冰清聞言馬上想到了那些包圍著他們並虎視眈眈的根系,連忙把夜明珠放到了黑木匣子裡,而整個人就藏在披風底下,靠在了盧偉傑的身邊。
兩人感覺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在洞中輕微響起。
一會兒之後,發現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諸葛冰清輕輕戳了戳盧偉傑:“現在,什麼情況?”
盧偉傑開口:“這些根系應該是以靈力爲食的,我現在用濁力照明看看。”
盧偉傑言畢,手中一個小光球亮了起來。和靈力的光球不同,濁力的光球顯得有些侵略姓,將周遭全都籠在自己的管轄之中。
諸葛冰清擡眼,心中狂跳了起來。五六根粗長的根系距離他們倆人都只有毫釐。
當盧偉傑的濁力光球照射到根系的時候。根系就像是剛睡醒一般,懶散地扭動了一下,扭在了一起而後慢慢地縮了回去。
“我們現在怎麼辦?”諸葛冰清輕輕推開盧偉傑問道。
盧偉傑皺著眉頭:“我的靈力在剛纔幾乎被那些個根系吸收完了,要從這裡出去怕是有些困難……”
“那我呢?我的靈力還算富裕,特別是夜明珠在。”諸葛冰清自告奮勇。
盧偉傑卻搖搖頭:“怕是不夠。而且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不把握住,極有可能會被那些根系拖下萬劫不復。這大概也就是廖京澤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