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偉杰回到陣營中的時候卻發(fā)現士兵們都有些慌張。
得到稟報,說是駐軍后方又來了一批人馬,其中為頭一人拿著鶴唳,應當是四大護法之一的玄武。起身后還跟著五人,自不必問,定是玄武座下七星中五人。
盧偉杰微微皺了皺眉頭,馬上想起了當初在霍德爾見到的那個拿著鶴唳帶著滅圣的人:“他們有什么舉動?”
“具體……沒什么舉動就是在陣前叫囂,卻沒有兀自攻來。”士兵謹慎回稟,生怕自己的判斷失誤會給盧偉杰帶來誤判。
盧偉杰這時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去通知麒麟、蒲牢二位,全軍由他們帶領我去會會玄武。”
“這……逍遙侯大人。”雖然軍令如山,但是這士兵還是遲疑了一會兒。
“去。”盧偉杰應的很堅定。
士兵只好離開。
盧偉杰駕馬向后方沖去。
……
當后方士兵見到盧偉杰的時候都是一陣鼓舞。
盧偉杰卻說了一句話:“留一隊人馬在此,其他全隨前軍突進。”
“愿與逍遙侯大人共進退!”有人認為這是盧偉杰要以一人之力牽制對方全軍,甚至以為這是因為盧偉杰覺得打不過對方,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盧偉杰卻笑了:“此乃軍令。你們向前沖殺就是了。”
“……”
士兵們最終聽令離開了。
其實在盧偉杰來這里之前他心中也在嘀咕,為什么玄武不出兵,而只是陣前挑釁。
到了之后盧偉杰才明白過來。所謂的挑釁不過是剛才傳令士兵的主觀表現。
對讓來人的意思很簡單是想要見一下盧偉杰。
而傳令士兵覺得陣前要求見將軍這就是挑釁。好比兩國來往,若是國王不愿意出面本是外交官二者相見最為對等。可是此時來使卻硬要見國王,那邊是逾越底線,便是一種挑釁。
可是現在盧偉杰看來,其實對方傳令兵的態(tài)度還算中肯。打發(fā)了士兵離開之后。盧偉杰獨自一人駕馬前往對方陣地。
兩軍的駐地距離并不遠。盧偉杰沒有花很長時間就到了。
當守著關卡的玄武部隊看到盧偉杰的時候全都愣了一愣,但是也沒多問,面面相覷了一陣之后由一個小官發(fā)令放人進去了。
對此盧偉杰感覺很滿意。這肯定玄武授意的。只不過對方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敢一個人單騎而來。
盧偉杰進入陣中之后就向著濁力最強的地方而去。現在玄武和其他五人都在那里等待自己。
而越進入他們駐地深處,士兵見到盧偉杰的時候表情就越淡然。這倒讓盧偉杰高看了一眼。能夠任由地方首領隨便進入自己陣中不是十分瞧不起對方,就是有恃無恐。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心理,他們都需要一種氣魄,一種可以任由對方來去而無動于衷的容人氣魄。
“是逍遙侯嗎?”在路過營帳密集之處,一個長得十分魁梧的站在那。只是站在平地這高度卻與盧偉杰坐在馬上相平。
盧偉杰知道此人必定不是普通士兵,而是五星之一:“正是。”
“我是玄武大人手下,壁水貐,你可以稱呼我為壁宿。請允許我為你帶路。”壁宿看上去很魯莽,可是話語里卻是十足的禮貌。
盧偉杰也不客氣,也不下馬,任由他牽著馬帶自己來到主營前。
“逍遙侯請下馬,我們玄武大人已在里面恭候。”壁宿話里十分客氣,但是卻沒有等盧偉杰回話就先行進入了,不給盧偉杰留任何余地。
盧偉杰沒有介意,下了馬,漫步走了進去。
營帳中只有七個人,也沒有太壓抑的感覺,盧偉杰很自然地走上前。看了看五星,除了牛宿和女宿都在。而滅圣也正坐在位置上,在自己的世界中喝著酒。
盧偉杰的視線并沒有掃視太久,最后看向了曾經在霍德爾有一面之緣的玄武。
玄武此時抱著鶴唳微微笑著:“不愧是王柏的兒子,很有魄力,竟然敢一個人獨自前來。”
“王……柏……”當盧偉杰聽到這個屬于自己父皇曾經人界身份的名字的時候,腦中嗡地一響,“你認識我父皇!”
“自然,我也認識萊特,也認識米爾。萊特和米爾的名字你應該聽過吧?這么說吧,我是你爹的舊友。”玄武笑著,就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一樣,用溫柔的目光望著盧偉杰。
盧偉杰此時心中駭然。他很清楚雖然萊特和米爾二人的名字在魔域高層的心中應該不陌生,但是如果知道這兩人真名的同時知道前任天帝皇的真名那可是少之又少的。
“你真的認識我父皇?”
“我想我沒有騙你的理由。”玄武聳了聳肩而后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今曰等你前來,其實不是為了敘舊的。你父皇駕崩的事情我早就聽說了。但是我希望這不會成為你突然對魔域發(fā)兵的原因。”
盧偉杰見玄武要說正題,便收回之前的心緒,只當面前是個毫無相干的人,認真聽對方的話所含的信息:“說實話,這確實是我發(fā)兵的原因之一。”
盧偉杰沒有必要因為對方會因此失望而否定這層原因的存在:“但是也不止是如此。直接誘因是他抓了我的皇兄。”
這兩個原因說完之后,五星都看向了玄武。
而滅圣也慢慢從喝酒的動作中抽出時間掃了盧偉杰一眼。
玄武沒有說話,繼續(xù)等盧偉杰說下去。
盧偉杰見玄武的反應很平靜也露出了笑容,明白,對方雖然不看好這幾個理由,卻沒有單方面的否認,便繼續(xù)說了下去:“也許第三個理由你們會更加覺得不屑一顧。但是我不得不說。邪如果有本事能夠突然在仙界出現在戰(zhàn)神谷留下字條,或者抓走我的皇兄,就說明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他就能夠出入五界任何一處,這是個危險的存在,為了五界他不能留。另外,為了讓仙界無暇顧及他救父的行動,他在五界各處殺害無辜百姓,這是仙界所不容的。至少是我接受的教育所不能夠忍受的。”
“說到底……聽上去,你的行為也不過是為了私欲罷了。哪怕是保護五界,也不過是為了滿足你所謂‘教育’的私欲不是嗎?”玄武的語氣很平靜,可是這個問題卻是一個重磅炸彈。對于仙界來說對忌諱的就是被魔族說偽善之類的。這讓五星一時間都有些看不清玄武究竟是要言和合作還是要與之抗戰(zhàn)了。
不過盧偉杰聽完之后的反應卻也出乎他們的預料。沒有動怒,甚至沒有引起一絲波瀾,就好像這本就是理所應當一般:“就是如此,又如何?我的私欲順了民意。我以我個人魅力帶領大家走向所謂‘正確’的道路,這并沒有錯吧?當然,如果你們認為邪用屠殺無辜百姓,用仙界皇族血統(tǒng)祭奠出新世界是正確的話,我也不會怪你們。”
“哈哈哈哈。”玄武突然笑開了,不過收了笑聲之后沒有多做回答和評判繼續(xù)問道,“那好,我要問問你,你這次行軍目的為何?”
五星無語,對于玄武問出這樣的話表示很不解。盧偉杰怎么可能告訴呢?
“你覺得我應該告訴敵將這種機密嗎?”果然是這么回答的,不過后面還有半句,“除非我們成了盟軍。”
五星再次無語,就算玄武有意來見見這個故人之子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孩子一句話瞬間放下百年來的身份臨陣倒戈反抗魔族吧?
但是這次他們猜錯了:“我正有此意。否則為何還要尋你問你,不直接抄你后路打個措手不及?”
“……”五星中四星聽到此話就有些坐不住了馬上看向了他們的大哥斗宿。
斗宿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后眾望所歸地開口了:“玄武大人,此時與逍遙侯同盟,似有不妥。”
“哦?如何不妥了?”盧偉杰還沒有開口說什么,玄武先問了。
斗宿回道:“軍心難定。”
是啊,軍心可是大事。大兵打仗,若是軍心不定,哪怕是百萬雄師也難免分崩離析,土崩瓦解。
玄武沒有回答斗宿的問題而是看向了盧偉杰:“對于軍心你怎么看?”
“我看啊,”盧偉杰想了想自己從外面一路進來的情況,回答道,“最外面守關卡的和最里面守營地的大概不會有任何問題,重點就是被你們安排在側面以及背后防守的士兵了。”
所有人聽完都是一愣。確實是如此。
最外層他們所安排的是沒有什么戰(zhàn)斗經驗但是戰(zhàn)斗熱情很高的新兵。他們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投靠的,如果這個時候玄武真的和盧偉杰聯盟了,他們大概也不會有什么太多的抵觸。
而最內層都是些親信,這些人都是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過命弟兄。他們是可以商量的,而且大多是聽從玄武指揮絕無怨言的。
剩下的問題就是那些有經驗,但是卻不是他們親信的士兵了。他們大多數剛開始是由邪委派來擴充部隊的。他們對于魔族有比較高的歸屬感。如果玄武和盧偉杰聯盟了,都極有可能會起義彈劾。這也是為什么玄武一開始會將他們安排在不會和盧偉杰正面接觸的方向上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