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狼沉重的低聲述說著戰爭的經過,面色痛苦。在一旁靜聽的所有將領,默不作聲,也是面色沉重,念及當時形勢的慘烈,不由得都是脊背冷汗直冒。
蘧儀斷然喝道:“面對數倍于己的敵軍,我軍悍然不懼,直到最后一刻,即使損失慘重,卻也是堅決抵抗,寧死不退一步,沒有被擊潰,沒有被全殲。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沒有援軍到來,他們即使全部戰死,也絕對陣列不亂,更沒有一名逃兵與降兵。他們無疑是好樣的!他們的陣亡,也給了魔武軍沉重的打擊,最終使得他們付出了三千余人的代價。”說到這兒,蘧儀不由又停住了話頭,平靜一下頗為激憤的情緒。
眾位將領神色肅穆,聽著訓誡,知道元帥一定還有下文,勞師動眾召集眾將前來,當然不是單單為了表彰一萬圣元軍的驍勇。
果然,蘧儀接著厲聲喝道:“金剛狼!”
金剛狼挺胸道:“在。”
“我軍戰士,可有頭向后逃命的?”
“報,沒有。”
“可有臨危膽怯、畏懼后退的?”
“報,沒有。”
“各隊長、武長、曲長,都在什么位置?”
“報,各位軍官,都在應該在的位置,至死也未曾離開一步。”
蘧儀面色陰沉,粗聲道:“那么,我們如此好的戰士與軍官,死的可是值得?”
“――報,不值得。”金剛狼額頭汗水淋漓,漠然的面色終于微微發白,卻仍然挺胸回答道。
蘧儀緩緩轉過頭,定定望著神色呆滯、站在最后面的費遺管將,緩緩道:“作為管將,接到原地待命的命令后,卻置之不理,貪功冒進,以至于中伏;中伏后又指揮失當,完全不顧惜士兵的性命,――費遺,你可知罪?”
費遺面如死灰,渾身如同篩糠般顫抖,顫聲道:“元、元帥,當時敵潰軍就在眼前,實在是下屬們戰情涌奮,難以……”
“你放屁!你怎么不說是你妄圖軍功、不從軍令?還敢狡辯!軍法官何在,給我拖開,軍法從事!”蘧儀握著手腕玉石的手一緊,斷然下令道。
“元帥,不要啊,我知罪了,我知罪……”費遺管將癱在了地上,苦苦哀求,卻被行刑軍法官上前,像對待一頭死豬一樣,粗魯的拉起來拖遠。
眾將情知元帥是動了真怒,――蘧儀一向理智溫和,在眾位將領印象中,還從未如此動怒過,一時間所有人都大氣也不敢出,站立原地不敢稍有異動,自然更不敢為費遺管將求情。
蘧儀陰沉著臉道:“這等廢物,如此怕死,真是丟盡了軍人的臉面。”
金剛狼面色慚紅,低聲道:“元帥,是我督軍不嚴,對于此次軍事失利,我身為統領,應負主要責任,請元帥重重懲罰。”
蘧儀冷著臉,望了他一眼,道:“軍紀官,記錄,金剛狼督軍不嚴,以致軍隊中伏,損失慘重,為示警戒,特解除其統領之職,降為管將,暫且代行統領職權。”轉頭面對眾位將領,蘧儀又道:“以后凡有違軍令者,定然依律嚴懲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