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鳴本想開口說幾句調(diào)節(jié)氣氛的段子,但送到嘴上的話卻被陳白露殺氣騰騰的眼神瞪回了脖子深處。當(dāng)一個女孩子不高興的時候,最愚蠢的做法就是在她的面前喋喋不休。
“白露,你沒問題吧?”蕭天鳴不能問,但歐陽芷作爲(wèi)好姐妹卻不能不問。
“小芷,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問題。”陳白露冷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蕭天鳴,“既然人都來齊了,我們就開始排練吧!順便說一句,我已經(jīng)託人找服裝了,估計明天就能回來。”
“那很好!張憲的事情我也已經(jīng)擺平了,保證他不會對我們的節(jié)目做手腳。”歐陽芷道。
“劍煮酒無味,飲一杯爲(wèi)誰。你爲(wèi)我送別,胭脂香味。能愛不能給。天有多長,地有多遠(yuǎn)?你是英雄就註定無淚無悔!這笑有多危險,是穿腸毒藥;這淚有多麼美,只有你知道。這心裡有你活著,可笑。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換來紅顏一笑。這一去如果還能輪迴,我願意來生做牛馬,也要與你天涯相隨。”蕭天鳴低沉滄桑的聲音在陳白露悽美的琴聲的應(yīng)和下,演繹得更顯無奈和多情。歐陽芷翩翩起舞,舞出一段英雄與美人之間的離愁別緒,跳出一曲男兒和紅顏之間的生離死別,演出一幕功業(yè)和愛情之間的終身選擇。
“只可惜,我們現(xiàn)在沒有服裝。”陳白露看著舞臺上的蕭天鳴和歐陽芷,遺憾地感嘆道。
“服裝不是問題,關(guān)鍵是配合。雖然我們表現(xiàn)得很到位,但配合上還欠火候。”歐陽芷用手頂著額頭,對陳白露和蕭天鳴說道,“我總覺得白露你比我們快了半個拍子。”
“蕭天鳴,你覺得呢?”陳白露聽見歐陽芷的話,轉(zhuǎn)頭向蕭天鳴問道。
“我對音樂一竅不通,沒有聽出來。你們兩個專業(yè)人員商量著辦吧,我服從就是了!”蕭天鳴聳了聳肩,對陳白露說道。
“真是對牛彈琴!”陳白露白了蕭天鳴一眼,轉(zhuǎn)頭和歐陽芷商量了起來。
人一旦認(rèn)真起來,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得快。一個下午在重複的排練之中悄然地溜走了。
“好了,今天下午就排練到這裡吧!雖然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是最好,但過彩排一關(guān)卻不是什麼問題。”陳白露雙手使勁地甩了甩,自信滿滿地對歐陽芷和蕭天鳴說道。
歐陽芷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在一邊將舞鞋脫下,換上高跟涼鞋。
既然兩位專家都說可以,那蕭天鳴自然也無需多言了。專家說得未必對,但總是很管用。
“鳴子!”蕭天鳴剛準(zhǔn)備跟餘基打電話,耳邊就傳來了餘基剎車一般的聲音。
“原來,班長和露姐也在啊!”餘基看見歐陽芷和陳白露,臉上立刻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基子,聽你的意思似乎見到我和小芷你很不高興啊?”陳白露似笑非笑地說道。
“哪能啊!就算讓我去炸白宮,我也不敢惹你生氣。”餘基聽見陳白露的話急忙賠笑道。
陳白露笑了笑,臉上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心裡對餘基的話十分受用。
“看你笑得連眼睛都沒有了,一定佔(zhàn)到什麼便宜了。老實(shí)交代,是在路上撿到錢了還是在路上遇到美女了?”陳白露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半開玩笑地堆餘基問道。
“露姐,我可是一個五講四美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我從小都是兒歌裡面唱的那樣:撿到一分錢,交給警察叔叔。我怎麼可能佔(zhàn)便宜呢?”餘基昂首挺胸、大義凜然地說道。
“瞭解!撿到一分錢是交給警察叔叔,但撿到大錢就直接放進(jìn)腰包了。”蕭天鳴笑道。
“不是撿到錢,那就是遇到美女呢?說說看,美女長得咋樣,是不是鼻子不像鼻子,嘴巴不像嘴巴?”陳白露沒有放過餘基的意思,繼續(xù)對餘基開著微笑陶侃道。
“露姐,得了吧!說到美女,在‘天一閣’裡還有誰比露姐和班長更漂亮的呢?”餘基笑著拍馬道,“今天晚上,鳴子的表姐要請我們?nèi)トf福酒店吃飯,難得享受一份大餐。”
蕭天鳴本想阻止餘基,但餘基說得太快,已然來不及了。聽到餘基的話,歐陽芷和陳白露不約而同地將疑惑伴著一絲不高興的目光投向了蕭天鳴。蕭天鳴一時間成了全場的焦點(diǎn)。
“表姐?蕭天鳴,你的表姐不是慕容萱嗎?她爲(wèi)什麼要請餘基吃飯?”陳白露問道。
“雖然鳴子的表姐也是學(xué)校裡的一個風(fēng)雲(yún)人物,但卻不是慕容主席。”餘基神秘地笑道。
“不是慕容萱,那是誰?基子,一口氣說完會把你累死啊!如果老孃再發(fā)現(xiàn)你賣關(guān)子,後果自負(fù)。”陳白露咬著牙齒,睜大眼睛對餘基威脅道。
“爲(wèi)什麼你們都認(rèn)爲(wèi)慕容萱是我的表姐呢?她的年齡還沒有我大。”蕭天鳴對陳白露苦笑道,“我的表姐叫南宮嫣。南宮嫣纔是我的表姐。”
“南宮嫣?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似乎在哪裡聽過。”歐陽芷皺著眉頭在腦海裡回憶道。
“南宮嫣,公關(guān)係大三的學(xué)生,公關(guān)係‘嫣然一笑’之後,與慕容萱並稱我們學(xué)校的兩大校花。據(jù)說,高中畢業(yè)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餘基說起南宮嫣如數(shù)家珍。
“聽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歐陽芷點(diǎn)了點(diǎn)頭,擡頭向蕭天鳴看去。
“這麼說,南宮嫣跟慕容萱一樣也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富婆咯!”陳白露沒好氣地說道。
“別的我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她的坐騎是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歐陽芷接著說道。
“香車美女,遇到這麼好一個‘表姐’,某人是等著享福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祝你們今晚吃得愉快。”陳白露酸酸地看了蕭天鳴一眼,拿起手提包朝門外走去。
“露姐,你不去?鳴子可是特意叫了你的。”餘基向蕭天鳴眨了眨眼,攔住陳白露說道。
“可是,我沒有聽到啊!”陳白露嘴上說道,腳下卻是停了下來,目光投向蕭天鳴。
“如果你喜歡,也可以多叫幾個女孩子。”蕭天鳴想起南宮嫣臨走時的交代,轉(zhuǎn)過頭對陳白露和歐陽芷說道,“我剛要叫你們,剛纔卻被餘基打斷了。兩位美女,一起去吧?”
陳白露轉(zhuǎn)身看向歐陽芷詢說道:“小芷,你去嗎?如果你去,我就去。”
“如果你要去,我可以陪你。”歐陽芷聳了聳肩,淡淡地對陳白露說道。
“那班長、露姐,我們就走吧!”餘基趁機(jī)打了一個圓場,示意蕭天鳴現(xiàn)在就走。
萬福酒店距離“天一閣”還有一段不盡的車程,可五個人之中只有歐陽芷一個人有車,而且這輛車最多隻能坐得下四個人,有一個人勢必會被留下,不得不再叫一輛計程車。
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叫計程車的時候,慕容萱卻走了過來。慕容萱的寶馬和歐陽芷的車子剛好能夠容下剩餘的一個人。只是,一個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
“我、小芷、蕭天鳴坐一輛,基子、強(qiáng)子和慕容主席坐一輛車。”陳白露提議道。
“我沒意見。”歐陽芷附和陳白露的提議道。
慕容萱只是靜靜地看著蕭天鳴沒有說話,但反對的意思卻清清楚楚地寫在了臉上。只要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慕容萱的寶馬目前只搭過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蕭天鳴。
蕭天鳴感受到慕容萱的目光,爲(wèi)難地看了看餘基和韓強(qiáng),大聲說道:“我們?nèi)齻€男生打車,你們?nèi)齻€開車去。反正萬福酒店又不是什麼神秘地方,不存在找不到路的問題。”
“好好的幹嘛要打的,我們又不是沒車。”陳白露嘟著嘴,對蕭天鳴反對道。
“我也覺得沒有必要。”慕容萱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淡淡地說道。
“不打車難道要我們走著去?”蕭天鳴各瞪了陳白露和慕容萱一眼,氣呼呼地大聲吼道。
“我可沒說。”陳白露聳了聳肩辯解道。
“這不是我的意思。”慕容萱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淡淡地說道。
“別爭了!白露、餘基、韓強(qiáng)上車。”最後,歐陽芷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大吼一聲上了車。
陳白露瞪了蕭天鳴和慕容萱一眼,叫上餘基和韓強(qiáng),自己坐到了歐陽芷的旁邊。
“鳴子,酒店門口見!”餘基朝蕭天鳴搖了搖頭,幸災(zāi)樂禍地偷著樂了個不停。
“陳白露的脾氣不好,你怎麼也跟她一般見識?”蕭天鳴朝慕容萱抱怨道。
“如果你不願意坐我的車,可以下去。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我不是一個輕易改變決定的人。而且我也對你說過,你是除我之外,坐我這輛車的第一個人也是最後一個人。”慕容萱一邊面無表情地對蕭天鳴說道,一邊自顧自地把墨鏡戴上。
“但你也說過,凡事都有例外,並沒有絕對的事情。”蕭天鳴反駁道。
“可是,這件事不屬於例外。”慕容萱一字一句地對蕭天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