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然大義,口綻金蓮。
一番話下來,堵得白嘉茲一愣一愣的,嘴角抽搐不已,想說點什麼,卻發現那些話梗在喉嚨裡,難以吐口。
一時間,整個人憋得都分外難受,這混蛋可真會掐時機啊!
任白嘉茲怎麼想也想不到,局勢一下子就反轉了過來!
就算是再傻,白嘉茲也知道,有些底線是碰不到的,眼前這個老人身上的每一枚勳章,代表的都是當年的一份榮耀,一份民族的大義!
老兵用鮮血和淚水打下了今天的江山!如今自己卻代表著國家的執法機關,來抓捕他?這不是作大死嘛!
真若是的一聲下令,動了這老頭,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別說謝觀應了,龐大的輿論壓力下,誰也救不了自己啊!
左右爲難的這種情況下,白嘉茲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一臉愣愣的表情,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簡直就是進退兩難啊!
謝書記剛下了令,可以武力解決,可是這種情況,真要武力解決,最後倒黴的只能是自己啊!
就在白嘉茲糾結的臉都快成一坨麻花的時候,剛纔那道聲音又突然嗤笑道:“呵,你算老幾?蠢貨!”
只見高瘦的謝飛宇突然從一羣武警中走了出來,揹著雙手,高高在上的蔑視著寧逸,接著就對白嘉茲淡笑道:“白局長,還不抓起這幾個不法分子來?”
“……”
白嘉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裡卻罵翻了,酒囊飯袋啊!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抓一個試試啊!這老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舉國震動都不是沒有可能啊!
只是沒等他說話,寧逸卻先行瞇起眼睛,冷笑道:“你個廢物,哪來的權利和底氣,去指使一個市局局長?”
見到這犢子又開始擺譜,一眼認出謝飛宇來的周揚,心裡一動,尋思剛纔把局長給得罪了,現在在謝少面前,得給局長長長臉啊,於是當即跳出來刷存在感了。
“白癡玩意,你們違法犯紀,我們局長抓得就是你們!這還用得著謝少來開口?”
抓你個頭啊!
聽了這話,白嘉茲沒給氣的跳河,直接拿著槍托朝這蠢貨的腦袋上猛砸了幾下,恨聲罵道:“就你個白癡話多,讓你說!讓你說!”
砰砰幾下下去,頓時就把周揚砸懵圈了,疼得嗷嗷大叫,卻又不敢反駁,只得硬生生的挨著這頓揍,心裡卻差點沒給憋屈死。
“蠢貨。”寧逸淡淡的說了一句。
謝飛宇眼中徒然散發出一股恨意,就是眼前這混蛋毀了父親的黑虎幫,害得他不得不逃竄到燕京,往事回首,他一臉寒意道:“這裡輪得到你說話?”
“我倒沒想你這孫子還敢出現?”寧逸眼中一絲冷意乍現,找尋這畜生許久,卻沒想到今天卻敢大張旗鼓的在這裡露面了。
“……”謝飛宇心裡一堵,囂張的表情登時凝住,瞬間不知道怎麼回話了,腦子裡一時只想到了一個念頭,你纔是孫子!老子踩不死你的!
“不過你來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寧逸又是說道。
還敢囂張!
謝飛宇差點給氣吐血的,當下寒聲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看今天誰能救你!白局長,立馬把這羣人給我抓起來!”
“……”
夾在中間的白嘉茲臉都要綠了,抓抓抓!抓個雞毛啊!能抓我不早抓了啊!
“還不抓起來?”見到白嘉茲還不行動,謝飛宇感覺面子有些受損,立馬皺了下眉。
“不能抓啊謝少!”白嘉茲臉色十分勉強地說道。
謝飛宇臉上的冷笑當即就僵住了,恨不得抽白嘉茲兩個大嘴巴子,老子把話都說滿了,你他媽告訴我不能抓了?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
聽完白嘉茲的解釋後,謝飛宇那個恨啊,老子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整這混蛋,結果這個老不死的一出現,情況全亂了!
憤怒之下,他直接不管不顧地命令道:“都眼瞎啊,看不出這老傢伙精神有問題了?全部給我帶走!抓起來!”
“混賬!”寧逸一掌拍炸身前的大理石,殺意滔天,一聲爆喝:“我看誰敢!踏步者死!當我華夏軍人好欺負是不是?”
聽到這聲暴喝,白嘉茲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完了完了,這畜生太能扯了,黑的都能讓他給扯成白的!現在他說出這句話就更不能抓了啊!
在這王八蛋及時亮出軍官證後,一切都已經轉變,剛開始他若敢出手,就是在對抗司法,是暴徒!是恐怖分子!
可現在這老傢伙一出現,寧逸再動手,卻是以一名上校的身份,來保衛軍人的榮耀!
一位硝煙老兵,一段崢嶸歲月!
士可殺不可辱!
老兵豈容欺凌?
要是執意動手,那就是跟整個軍界作對啊!
冷不丁的一聲大喝,同樣把謝飛宇嚇得一個哆嗦,不過他還沒有蠢到坑殺隊友的地步,雖然臉色十分的難看,但還是說道:“白局長,把武警退走,包圍住醫院!”
同時寧逸也對老爺子說道:“爺爺,你先出去。”
等到一羣人退走後,謝飛宇臉上才露出一絲冰冷的殺機和不屑:“墨叔,殺掉他!”
一個瘦如骷髏的中年男人,忽然出現,他的上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看上去十分的古怪,棱角分明的臉上幾乎都是皮包骨頭,看不到一丁點的肉。
在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弧度,雖然被玄門逐出,但是畢竟是從諸子門中出來的,一般的武者,在其眼中與脆弱的螻蟻無二。
“小朋友,我看過你的資料,如果你能奉我爲主,我可以考慮留你一條性命。”
聽到墨寬的話,站在一旁的謝飛宇忍不住一愣,不過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因爲他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可不是他能指揮命令的。
“聒噪,殺!”
然而,早已震怒不已的寧逸,卻登時殺意大發,如同深淵古井中的可怕的孽龍,全身上下的骨骼都搖動起來,似要騰雲駕霧,行雲布雨,幾個踏步,竟然給人以一種筆走龍蛇的詭異感。
不識好歹!
墨寬眼中同樣噙起一絲殺意,立定降龍,身形卻如一條大蛇蜿蜒搖擺。
最後他忽的擡臂而起,似弓弦彈抖,又如靈蛇亂舞,最後突的指如鶴喙,爆發出一股驚人殺氣,直刺對方的面門!
咔咔!
骨骼炸響,發出熱油滾黃豆般的聲音,寧逸身形像是徒然拔高一樣,一掌拍去,遮天籠地!
“哼!狂妄小兒!”
出手就是殺招,墨寬的氣勢自然也不能弱,一聲冷哼,
包含的卻是陰森森的殺勢,如神鬼出行,奪人心魄,指未到,魂先斷!
最後一掌對上!
咚!
勢大力沉,宛如山河破碎!
噔噔噔!
一時間,兩人竟是平分秋色!
墨寬的微微皺了皺眉,顯然是對於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忍不住冷哼道:“黃毛小兒,怪不得這麼猖狂,以爲有點本事就能囂張跋扈!殊不知是在找死!”
寧逸心中冷笑,也懶得廢話,直接單手擎天,如劍指青冥,橫眉怒目,似要昭告天下。
“我泱泱華夏,軍魂永存!一寸山河,一寸血!無數英靈生作人傑,死爲鬼雄!豈能容你這等蛇鼠之輩放肆!今日我準陰兵過境,賦我無上戰力,格殺此獠!”
留下來的白嘉茲,跟傻了眼一樣,以爲寧逸這是被嚇瘋了,纔會胡說八道,否則這種時候,咋還拽起文言文來了?
謝飛宇也是一臉懵逼的表情,心道這白癡該不會是嚇傻了吧?怎麼連渾話都開始說了起來了?
相較於兩人的不解,墨寬的臉色,卻是徒然一變,因爲對方的變化,讓他忽然想到了師門記載中的一種大意境!
傳說中,當武道意境到了一定的程度,可謂玄之又玄,可向天地借勢,向衆生借勢,甚至於向山河日月借勢!
而對方的所作所爲,正像是在向……這死去的百萬大軍借勢?
不可能!不可能!
這傢伙纔多大?武道意境怎麼可能如此嚇人?
心中雖是不信,可墨寬臉上的凝重依然沒有散去,最後臉色一狠,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吐在在雙指,從身上扯出一張紙條,憑空畫出一根羽箭,然後做出了一連串讓人震驚的動作!
他竟屈膝,彎弓,搭箭!
一氣呵成之後,居然真的給人一種弓如滿月的危險感,同時霹靂弦驚,一直血影羽箭暴射而來!
玄門術法?
早就知道墨家機關術既然能傳承至今,就可能有著極盡人們想象的地方,可也沒想到會有神奇到這種地步,宛如神來之筆!
不過身爲修道者,自然不會被這凡人的術法給嚇到,寧逸大刀闊馬而立,桃花眸裡一陣冰寒殺意,大喝道:“雕蟲小技,也敢彰顯,今我大軍壓境,殺你個片甲不留!”
聖賢言語,自是神欽鬼伏!
轟!
一股滔天的勢,從寧逸身上爆發而出,憑空中,竟隱隱傳來馬踏河山、金戈鐵馬的喊殺聲。
瞬間,其勢宛若大軍壓境,一往無前,必不可擋!
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任你殺勢如魔如鬼,我大軍所到之處,軍旗一揮,全部人頭滾落,叩首求饒!
大風起兮雲飛揚,突如其來的殺伐聲,讓墨寬猛地嚇了一跳,眼珠子差點沒給瞪圓的,這傢伙竟然真的可以向百萬陰兵借勢?
嘩啦!
飛紙羽箭在瀚海般的殺勢下,破碎成屑!
噗!
而作爲當事人的墨寬,嘴角猛地溢出一絲鮮血,心中卻是憋屈不已,堂堂玄門中人,今天竟然被一個無名小輩給打飛?
而且一想到這貨剛纔被嘲諷的那句雕蟲小技,他心中又是一堵,最後立地如佛,一個金剛跏趺坐,盤腿怒目,咆哮道:“混賬!今日我不殺你,誓不爲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