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qiáng)的臉上掛著幾個血珠,沉聲說道:“這里距離江邊比較遠(yuǎn),又不通車,總共也就是十幾戶人家,沒有多少人在這里居住。東流幫的人隱藏在最后面的那一家,我已經(jīng)讓蝎組的兄弟將這里的前、后、左、右四處通道全都封鎖住了。四邊都有暗哨,也都被我們給干掉了。我們要現(xiàn)在就過去嗎?”
洪飛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diǎn)鐘,這個時候,正是人最為困乏的時間。他嘴角一挑,冷笑一聲,說道:“我們過去!”一行人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緩緩地向著東流幫的人隱藏的居民樓摸去。
眼看著距離那棟居民樓越來越近,洪飛就見到樓下有煙頭的火星一閃一閃,他連忙揮手,眾人隱藏起來。王強(qiáng)低聲說道:“是兩個放哨的,我去解決了他們。”
“讓我們的人手來吧!”
可心擺了擺手,從她的身后走出來了一個女子,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跟雪地的顏色差不多,如果她隱藏在雪地上,絕對不會有人會發(fā)現(xiàn)。她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一雙杏眼讓你看上一眼就難以忘記。她每走一步,渾身上下都透著性感。看到她,眾人都是眼前一亮,因?yàn)樗褪巧鄣ぃ?jīng)以計謀除掉王豺的人就是她。
邵丹輕搖著腳步,緩緩地向著那棟小樓走去,還沒有走到近前,就被那兩個站哨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連忙將手中的沖鋒槍端了起來,用著日語喊道:“你是什么人?”
邵丹聽不懂,但是看著他們的神情,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兒,嬌笑著走了過去,笑道:“兩位大爺,這么冷的天氣,在這里悶不悶啊!”一邊說著,她一邊搔首弄姿。那兩個人眼前一亮,渾然忘記了這是在那里,在他們的眼中,仿佛是只剩下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們背起槍,搓著雙手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淫笑道:“花姑娘的干活!”其中的一個人已經(jīng)走到了邵丹的身邊,伸手摸向她的臉蛋。就在這個時候,邵丹的身體快速的旋轉(zhuǎn)了一下,一道幽藍(lán)色的光芒從她的手中閃過,那個人的脖子冒出了汩汩的血水,連吭都沒有吭出聲音,氣管都被割破了。
邵丹摟住了他的腰,讓他不至于倒下去,假裝作了幾個親熱的動作,惹得后面的那個日本人連忙也湊了過來,說道:“等我一會兒啊!咱們一起爽爽!(日)”
哼!邵丹面若寒霜,匕首從腋下斜刺出來,插入了走過來的日本人的小腹。她生怕他會喊出聲音,左手快速的捂住了他的嘴,右手翻轉(zhuǎn)著手腕,匕首在他的小腹中攪動了一下,連腸子夾雜著血水一起流淌了出來。動作迅捷,下手狠毒,這就是這半年時間里,鳳堂的姐妹跟隨趙鐵訓(xùn)練的成果。
邵丹揮了揮手,眾人快速的圍攏上來。洪飛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低聲說道:“趙鐵,你和可鋒帶著一百個蝎組兄弟埋伏到后門。其余人等,我們一起從前門沖進(jìn)去。”
這一切簡直是太突然了,那些日本人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找到頭上來。居民樓的四周全都是木板圍成的柵欄,也就是一人來高,木頭大門緊緊地鎖著。這完全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做法!莽雄跨前幾步,雙手抓著柵欄,猛地一用力。喀嚓!木板被他連根拔起,生生的將柵欄破壞出來了一條縫隙。眾人快速的往前推進(jìn),洪飛和可鋒等幾個人的速度挺快,搶先站起了樓房正門的兩邊。
其余的蝎組的兄弟順著木柵欄的縫隙正要往里沖進(jìn)的時候,突然間,一連串槍聲像是爆豆一樣響起,瞬間劃破了蒼穹。從樓房的一樓和二樓窗口探出了幾十把槍,槍口噴射出條條火焰,沖在前方的五六個蝎組的兄弟在猝不及防下,身體飆射出血霧,撲倒在了地上。
被敵人發(fā)覺了!眾人四下尋找掩體,對著居民樓進(jìn)行瘋狂的掃射。蝎組的人全都是經(jīng)驗(yàn)豐富的殺將,槍法、身手等等全都是根據(jù)趙鐵訓(xùn)練特種兵的方法訓(xùn)練出來的,再加上手中的AK制式?jīng)_鋒槍,可想而知火力有多么強(qiáng)大。一番掃射下來,將對方強(qiáng)烈的火力完全的封殺住。
洪飛等幾人潛伏在樓下,身體緊貼著墻壁,貓腰挪到了本邊。房門緊鎖著,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洪飛沖著莽雄使了個眼色,后者點(diǎn)頭表示明白。莽雄靠到門邊,飛起一腳,將門板踹了個稀巴爛。隨后,洪飛一個飛撲,將莽雄給撲倒在了地上,一連串子彈幾乎是貼著二人的身體掃射過去。這完全是一種直覺,對方是不可能在門口沒有防護(hù)的。
六指見洪飛等人被壓制的無法抬起頭,怒道:“兄弟們,殺!”隨著他的呼喊聲,眾人全都站起身子,對著居民樓再次的掃射。
“媽的!老子給你幾個丸子嘗嘗!”莽雄將手探入了懷中,摸出了一個手雷,快速的拉動拉環(huán),拋射了進(jìn)去。沒有聽到爆炸聲,莽雄就見到里面飛出來了一個黝黑的物體,骨碌到了他的身邊。“這……這……”莽雄驚得一下子呆住了。
洪飛大叫道:“快閃!”幾個人雙
腳點(diǎn)地,迅速的潛伏在了雪地中。耳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樓房的一面墻壁被炸得倒塌,灰塵夾雜著濃烈的火藥味直撲人的鼻子,這樣的味道簡直都快要讓人窒息。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深坑,就像是被挖掘出來似的,炸下去有半米多深。這一下,雙方的人全都驚得呆住,槍火竟然啞了。
六指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喊叫道:“飛哥!”蝎組的兄弟也全都從掩體中探出腦袋,向深坑邊望著。連續(xù)的喊了幾聲,都沒有聽到回音,眾人全都憤怒了,雙眼充血,他們再不躲藏,全都站起身子,一邊往樓邊靠近,一邊瘋狂地掃射。
很快,他們就沖到了樓邊,一些人順著樓道口往里沖殺,另一些人直接靠在墻壁上,讓其他人腳踩著他的肩膀突襲二樓。六指和可心全都瘋了一樣,在地上翻著碎木板、石塊尋找洪飛等人。
淚水順著可心的眼角流淌出來,這里不僅僅埋著洪飛,還有可鋒,這兩個她最親近的人。她不敢相信失去他們會是怎么樣的情況,她不敢想,她只能是用雙手拼命地刨著碎木板,塵土,來尋找他們的下落。突然間,她就見到旁邊的雪地中有著人影晃動,連忙奔跑了過去,就見到一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目光在月色的照耀下,散發(fā)著微微綠色的光芒,看到他,可心的身體劇震,快步撲入他的懷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哽咽地道:“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當(dāng)然,他就是洪飛,站在洪飛身邊的是莽雄和可鋒等幾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一些創(chuàng)傷,還有幾個兄弟躺在地上,永遠(yuǎn)起不來了。雖然說,在洪飛的提醒下,眾人躲閃的及時,但是強(qiáng)大的爆炸沖擊力還是將他們的身體推出去了五六米遠(yuǎn)。如果這不是在冬天,如果不是地面上的積雪過于厚的話,他們自己都難以想象會有什么樣的后果。饒是這樣,他們的耳朵也還都在嗡嗡作響,暫時失去了聽力。
此時,雙方爭奪的焦點(diǎn)有兩處,第一處是樓梯口,第二處是二樓的窗口,幾乎是每一處都有強(qiáng)大的火力。由于這是在深夜,里面又沒有什么燈光,很難尋找到對方的方位。這個時候,趙鐵走了過來,身上沾著幾處血跡,目射精光,沉聲說道:“飛哥,敵人從后門逃竄了幾次,都被我們強(qiáng)大的火力給打了回去。那邊,我交給蝎組的副組長羅信了,他們只守不攻,對方很難沖出來。我來這里協(xié)助大家從證明攻擊,有這個!”
趙鐵揚(yáng)了揚(yáng)手,他的手中是一把狙擊步槍,有了它,就等于在黑夜中多了一雙眼睛。洪飛掃視了一眼周圍,就見到在對面不遠(yuǎn)處有一棟居民樓,要是趴在對方陽臺上,絕對能夠?qū)⑦@里的情況盡收眼底,他雖然是沒有太聽清楚趙鐵的話,但是他明白趙鐵是什么意思,什么都沒有說,而是迅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用手指指了指對面的樓房,讓他快點(diǎn)過去。
趙鐵再沒猶豫,快步的跑了過去,跟隨在他身邊的還有兩個蝎組的兄弟,這全都是他訓(xùn)練出來的狙擊手。
洪飛又輕拍了一下六指的肩膀,低聲說道:“對方再難以抵擋我們的攻擊,肯定會選擇逃竄的地方,你馬上去后面,協(xié)助羅信一起防守后門,不能讓他們逃脫一個。”
“是!”六指點(diǎn)頭答應(yīng)著,快步走了過去。
雙方的火拼眼睛陷入了白熱化,雪地上滿是彈殼砸出的一個個小坑,腳踩在上面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哪里是雪地?潔白的積雪中,飛濺著血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的妖艷。
緊接著,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一個黑衣人從二樓的窗口栽落下來。如果仔細(xì)觀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眉心處多了一個血洞。又一個黑衣人從頂樓的天臺摔落下來。這下,東流幫的人全都嚇得龜縮在房間里面,再也不趕露頭了。相比較而言,洪興社的兄弟士氣大振,紛紛地沖進(jìn)房間里面,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當(dāng)然,這一切全都是趙鐵的功勞。
洪飛等人的耳里恢復(fù)了正常,快速的往里面沖,一樓的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六、七具尸體,每一具的尸體上都布滿了血洞,被子彈射得如同是篩子一樣。本來是雪白的墻壁,也已經(jīng)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彈孔,門窗破碎,連墻壁上掛著的圖畫、房間里面的沙發(fā)、茶幾等等也全都支離破碎。這就是現(xiàn)實(shí)的殘酷!眾人清掃完一樓,直接往二樓沖去。
剛到樓梯口,迎面就掃射過來了一排子彈。連續(xù)的殺戮,眾人早就已經(jīng)熱血澎湃,身體滾動著,向旁邊躲閃。靠!莽雄大罵了一聲,再次將手探入了懷中,這個家伙簡直是沒有記性,渾然忘記了剛才險些被手雷炸傷的情形了。洪飛苦笑了一下,抓住了他握著的手雷,低沉著說道:“我來!”
洪飛輕輕的扯了下拉環(huán),停頓了兩秒鐘,隨后甩了出去。“轟隆!”一聲悶響,地面都跟著顫抖了幾下,東流幫的人頓時啞火。
“哈哈~”
莽雄狂笑著,手中端著沖鋒槍,喊道:“殺啊!”他第一個就竄了出去,洪飛等人生怕他會有什么閃失,緊隨其后,很快就沖到了二樓。二樓中間是一個小方廳,兩邊是臥室。方廳的窗口處爬著幾具尸體,眉心處全都有著一個血洞,看來都是被趙鐵點(diǎn)射給干掉了。眾人快速的分成兩路,占據(jù)了兩邊的臥室門邊。
可鋒站到門邊,對著里面一陣掃射,隨后將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門板給踹碎,床上躺著幾個人,老人、孩童、還有一個婦女,雙手雙腳都被捆綁著,已經(jīng)死去多時,看來他們都是這戶農(nóng)家的人。莽雄怒道:“媽的,這些日本鬼子,連老幼病殘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畜生。”
可鋒握槍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悲憤地道:“他們肯定是在另一個房間,走!”
連看都沒有看,眾人一起開槍,對著臥室掃射了一番,沖了進(jìn)去。整個臥室里面一個人都沒有,空空如也。怎么可能?眾人又圍繞著二樓尋找了一圈,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這個時候,樓后傳來了激烈的槍聲。洪飛快步走到窗邊,就見到一根繩索延伸到地面,有二十幾黑衣人借著月色,正在往外瘋狂地沖殺。
“他們在這里!”
洪飛甩手就是兩槍,撂倒了兩個黑衣人。其他的人也全都蜂擁了過來,分別占據(jù)各處窗口,可是,他們卻不能肆無忌憚地掃射了,因?yàn)槟切┖谝氯艘呀?jīng)跟蝎組的兄弟拼殺到了一處。人集中在一起,槍支已經(jīng)起不到什么作用,完全是冷兵器的拼殺!
洪飛高呼道:“兄弟們,殺,一個不能放跑掉!”要知道,東流幫的人全都是恐怖分子,人肉炸彈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如果放跑了一個,就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危機(jī)在等待著。他單手抓著繩索,快速的攀登下來,將身體的速度提升到極限,猶如是一道黑魅飛逝了過去。
可鋒等人的精神受到振奮,紛紛地抓著繩索,緊隨其后。可是急壞了莽雄,他那么大的塊頭,讓他抓著繩索攀爬下去,還是有著相當(dāng)?shù)碾y度,他原地轉(zhuǎn)了幾圈,連忙又順著樓梯口往下跑。
由于對方?jīng)_殺過來的速度太快,六指等人只是用槍干掉了十來個,可是還有三十幾個人沖到了他們的近前。再看到樓上的洪飛等人一個個的攀爬而下,從敵人的后方?jīng)_殺過來,眾人的心中都是十分的振奮,齊聲歡呼著,對著東流幫的人就是一陣瘋狂的砍殺。
東流幫的人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是不利,所以他們凝結(jié)為一團(tuán),往東北方向全力地沖殺過去。對面就是一片荒地,雖然說上面覆蓋著積雪,但是讓他們逃入那里,想要再追趕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所以,蝎組的人一個個也都紅了眼睛,全力的拼殺著,絕不退縮一步。
六指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有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雖然說他們都帶著頭罩,可是他還是猜到了,這個人肯定就是東流幫幫主岸本志麻。否則,不可能那些人全都保護(hù)他。他翻轉(zhuǎn)著雙刃刀,殺入了人群中。迎面一個黑衣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揮舞著戰(zhàn)刀向他劈斬過來,六指根本就沒有躲閃,腳步繼續(xù)前沖,雙刃刀生生的格擋了出去。這一刀,硬是震得那個黑衣人倒退了兩步,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感到腦袋一陣冰涼,被雙刃刀生生的劈開。
血漿夾雜著血水一起飛濺到了六指的身上,使得他更是增添了一份殺氣!
“殺!”隨著他的喊殺聲,蝎組的人齊聲高喊,迸發(fā)出震天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再夾雜著強(qiáng)大的攻勢,頓時給對方造成了強(qiáng)大的精神壓力,本來還能夠抵擋幾下,這下連握刀的手幾乎都快要握不住了,哪里還會去抵擋,連忙四下逃竄。
六指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東流幫的首腦,快步?jīng)_殺而上,雙刃刀直取他的頭顱。那個人的動作倒也迅捷,腳步微微一錯,鋼刀由下而上斜挑六指的小腹。速度快捷,異常兇狠。六指冷哼了一聲,翻轉(zhuǎn)著手腕,架住了他的鋼刀,身體猛地往前一跨步,第六根手指上的短刀直插對方的胸口。
那個人沒有想到六指在這樣的時刻還能出刀,身體連忙向旁邊躲閃,可是,四面八方全都是瘋亂的人群,根本就沒有辦法挪動腳步。哧!短刀閃過一道寒光,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血槽,血水瞬間就浸透了他的衣衫,在寒風(fēng)的席卷下,使得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寒戰(zhàn)。
六指冷哼了一聲,雙刃刀敲掉了他的鋼刀,隨后又將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高呼道:“岸本志麻已經(jīng)被我抓獲,你們還不投降?!”那些黑衣人仿佛是沒有聽到,廝殺得更為激烈,有幾個人殺出重圍,逃脫了出去。
洪飛掃視了一眼周圍,就見到一個稍微有些肥胖的黑衣人正在貼著墻壁往外面磨蹭,他的頭上雖然是帶著面罩,洪飛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就是代表東流幫跟他談判的武田剛。要不是他,洪興社也不可能找到這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