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冰靠邊停車,對著後視鏡擦了紅脣,塗了黑色的眼線,才下車進去。
那是一間非常普通的小酒吧,人不多,臺上有染白髮的駐唱歌手,整個pub都是他輕柔的聲音。
店內的燈光不明不暗,裝修的半冷半暖,給人一種沉悶卻不壓抑,舒適卻又慌張的錯覺。
值得一提的是,在店的角落擺著幾臺遊戲機。
笙冰舒心地一笑,走到高腳凳上坐下,點了一杯雞尾酒。
服務生在漂亮女生面前一陣調酒賣弄,其實從技藝看起來的確高超,姿勢也夠帥,但笙冰就安靜地看著,偶爾望望臺上的歌手,一個眼神也沒留。
侍者摸摸鼻子,有些灰臉地遞過酒杯,微笑著說:“小姐,請您慢用。”
笙冰點點頭,仰頭一飲而盡。
“給我拿點幣。”笙冰朝遊戲機伸了伸下巴,順便再點了一杯白蘭地。
金幣投入,熟悉的聲音傳來,笙冰雙手揉搓了一下,趕緊按鍵。
一種迴歸童真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的心情感覺輕鬆了不少。
果然遊戲,纔是最忠實的夥伴。
一局完畢,笙冰贏了更多的幣。
忽然覺得沒有挑戰性,她又回到高腳凳上,仰頭又是一口酒。
“哎,小姐您慢點,這酒烈呢!”服務生小哥看她喝那麼急,趕緊勸了兩句。
笙冰遲疑,又喝了兩口,一杯酒,又見底了。
“你會劃拳麼?”笙冰用指甲點著木質的吧檯,問道。
“會是會,可是……”
“行了,別廢話了!”笙冰邪惡地笑著,“跟姐姐玩兒!”
“不行的,我們老闆不允許員工……”
“廢話什麼啊廢話,還是不是男人啊!?啊?”笙冰不管,語氣堅定,“一句話,玩還是不玩?”
侍者有些尷尬和不安,在這裡工作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那個女客人這麼強勢和不講道理的。
可是他不敢得罪。
他有些遲疑地打量了她一下。
黑色的夾克,黑順的長髮,深深的眼線,白皙的皮膚還有嬌豔的快要滴出血來的嘴脣。
而此時,女人正用那嗜血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
他有些心虛。
“說話。”笙冰沉聲問道。
“嗯。”侍者遲疑地點頭,他有一種踏入地獄的錯覺。
劃拳輸了的,不僅要喝酒,還要在臉上貼紙條。
笙冰以前在美國唸書的時,總在無聊時跟室友這樣玩。
笙冰玩得正high,她的目標就是要把對方灌醉,所以她劃得很投入,雖然自己臉上也貼了不少紙條,但是對方更慘。
幾局下來,服務生已經喝得快癱了,嘴裡一直低估著:“不來了,真不來了……”
笙冰哪聽啊,抓起服務生的衣領衝他吼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起來,繼續喝!”
可是他真的不行了,腿軟的服務生直接就癱軟在地了。
直到被其他服務生髮現,拖去休息室了。
笙冰搖搖頭,鄙夷地冷哼了兩聲。
她站起身,覺得腦子有些晃,腳步有些虛,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兩步,挺不利索。
有女服務生來扶她,被她一手甩開,還一邊自言自語:“我能走,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