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也別想去(一)
有時候,包容和退讓是必須的,只要藍唐黎懂得珍惜,我可以將這塊平安玉送給他。
背后遲遲沒有動靜,我準(zhǔn)頭,藍唐黎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正飽含異樣情愫地看著我,他將我拉起抱入懷中,一雙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他說:“你知道,本王并不稀罕這些個東西,本王要得只是你的一個態(tài)度。能做得本王都做了,不要做什么讓本王失望的事,否則本王會很難說服自己去原諒你,本王愛你,但愛得太辛苦了。”
藍唐黎最后一句話伴著悠長的嘆息,雖然明知道他不可能知道什么,但心里還是因為他最后幾句話而隱隱不安,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藍唐黎今天說話的語調(diào)和神情有些異樣,但卻有說不出是哪不對勁。
生日過完后,藍唐黎又開始按時上崗,我一個人呆在府里沒意思,就經(jīng)常帶著小玉和尹田去街上閑逛
。
帝都新開了一家陶泥店,可以讓客人自己動手捏陶物,我玩了一次就來了興趣,每天等藍唐黎走后,我就上街去陶泥店捏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捏就捏個大半天,一個人倒也玩得不亦樂乎。
藍唐黎聽說我對陶藝感興趣,本來說讓尹田把那家店買下來,卻被我極力制止了。我對陶藝就跟刺繡一樣,只是三分鐘熱度而已。自那副《百子戲春》圖,我雖然繡完了,面上卻過于很粗糙,有些線頭還很明顯,我也就沒拿得出手送阿明。
我只是暫時對陶藝感興趣而已,如果真盤下這店,將來只有關(guān)門大吉的下場。
除了生日那天我和藍唐黎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這幾天。我們依舊像對熱戀的情人般,沒有爭議,沒有猜忌,在一起時總是有種淡淡的滿足。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和藍唐黎不在一起了,我也許也不會那么快忘掉這個人,忘掉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吧。畢竟,這個世上,真得不會再找出第二個像他這樣對我掏心掏肺的男人了吧。
也許。人真得都是一種感情動物,不管是什么情。呆久了多少都會有感情的。
九月初九這天,老皇帝休朝,帶著那些重臣大官去祭祖,藍唐黎自然也在此行列當(dāng)中。但這天,已經(jīng)比往常晚了半個多時辰。也沒見他起來。我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不敢去叫他。害怕他知道我醒得比平常早,會起什么疑心。
大約又等了半個多鐘頭,我終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小心地動了動身體,假裝剛剛醒得樣子,藍唐黎的手搭在我腰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我伸出手肘輕輕捅了捅他。藍唐黎依舊沒有動靜。
我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連忙坐起來,搖著藍唐黎的肩膀喊道:“王爺!王爺!醒醒!”
藍唐黎的眉頭微動,我暗暗呼一口氣,下一秒?yún)s對自己的行為覺得訝異。我這是在擔(dān)心藍唐黎嗎?
藍唐黎低吟了一聲,聲音里有種但淡淡的嘶啞。他說:“幾時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說:“已經(jīng)食時末了,王爺若再不起來,恐怕要趕不上祭祀了
。”
其實,我覺得他即使現(xiàn)在起來,也來不及了吧。
“哦。”藍唐黎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聲,眼睛一閉,似乎又開始睡了。
看著他微微泛紅的雙頰,我好像知道哪不對勁了,伸出手在他額頭上一摸,果然有些燙。想起他昨晚回來后,好像沒吃什么東西,睡覺時抱著我也格外老實,難道從昨晚開始就已經(jīng)發(fā)燒了?
藍唐黎突然抬手按住我放在他額間微涼的手掌,嘴里似無意識地低喃道:“好舒服......”
雖然生病了,但力氣倒是一點都沒變,藍唐黎抓著我的手,我想抽也抽不出來。我有些無奈地說道:“王爺,松手。”
藍唐黎不但不松手,還把我連人又拉了下去,滾燙的臉貼在我的臉頰上,像只小狗般輕輕地蹭著,他還真會找降溫的方法。
這樣拖著,且不要說他的病情會加重,我也許會錯過去水國的機會。
我另一只未被禁錮的手努力地將他的頭推理我,還低聲哄道:“王爺,你生病了,要請大夫。”
“嗯。”藍唐黎敷衍地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卻依舊沒有任何要放開我的意思。
我又使勁推了推藍唐黎,他似乎被我推煩了,更是緊緊抱著我,還低聲說道:“不要丟下本王,陪著本王,讓本王多抱會兒。”
看著藍唐黎臉上的潮紅越來越明顯,語氣里居然帶著一股小孩子般的撒嬌,我心里微微一動,多少還是有些擔(dān)心他的。
我說:“王爺,我不走,我今天一天都會陪著你的,但你現(xiàn)在發(fā)燒了,我要去請大夫,要不等你的病變嚴(yán)重了,就沒人陪我了。”
“嗯,要請大夫,本王要一直陪著你,你也要陪著本王,永遠都不要離開。”藍唐黎說這話的時候,抓著我的手果然松了,有種難得的順從。我不禁有些好笑地?fù)u搖頭,看來真是燒糊涂了,要不怎么這么好騙
。
大夫給藍唐黎診過脈后,說是沒什么大礙,只開了副退燒的藥就走了。
吩咐丫鬟去煎藥,我本來是不準(zhǔn)備繼續(xù)呆下去的,但藍唐黎嘴里一直嘟囔著我的名字,大夫給他診脈的時候,他的手還老亂動,直到我上前捉住他的手,他才安靜下來。
可等大夫走后,他抓著我的手卻也不松了,我不得不坐在床沿陪著他。
先開始是有些不情愿,但看他一臉難受的樣子,想想離計劃的時間還有一段,而且聽小玉說,我上次生病的時候,他不眠不休地陪了我好幾天,我一有個什么動靜他就立刻起來叫丫鬟去找大夫,就當(dāng)報答他上次的辛苦了。
從沒見過藍唐黎生病,不過,他生起病來倒是格外聽話,那么苦得藥,我伸一勺他就乖乖地張嘴,很配合地喝完。
大夫在藥中配了安眠的草藥,藍唐黎喝完后,很快就又陷入昏睡。聽著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我輕輕抽出被他握著的手,眼看著要抽出了,藍唐黎似有所驚覺般,像是害怕被別人奪了一般,又快速地抓回我的手,緊緊的,居然比剛才還用力。
我挑眉看向藍唐黎,臉上依舊是病態(tài)的潮紅,難道這是他睡夢中的本能反應(yīng)?那他內(nèi)心里是有多害怕我會離開他呢!
我嘆口氣,嘆完卻又對自己的行為自嘲地?fù)u搖頭,我最近的嘆息聲似乎都是因藍唐黎發(fā)出的,藍唐黎在我心里的份量又變重了嗎?
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藍唐黎,我忍不住在心里自言自語:藍唐黎,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還是,你一直都不曾真正相信過我,所以才真害怕我會離開。
一直到下午藍唐黎才稍微有些清醒,期間我都被他拽著那只手,連吃飯都是在床前支了張小幾用一只手搞定的。
藍唐黎醒了,見我那只手拿著本書在看,揉了揉額頭,一臉迷蒙地問我:“怎么在這看書?光線這么暗,多傷眼睛。”
我笑:“王爺真是燒糊涂了,如果不是王爺老拉著人家的手,我也不用弄得這么可憐。”
說著,我放下手中的書,抽出那只快被他握麻的手,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甩了甩手
。
藍唐黎臉上漾起一絲笑意,看來那藥挺有效的,至少不會亂嚷著說胡話了。不過,相對這個正常的他,我似乎更喜歡那個孩子氣點的他。
見藍唐黎皺著眉撫著自己的額頭,我很自然地將手搭上他兩側(cè)的太陽穴,由外向內(nèi)一點點用著指腹的力道給他揉捏。
藍唐黎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他說:“曉曉的按摩技術(shù)很好呢,怎么學(xué)會得?”
我想了想,老實說道:“我母親有頭疼的毛病,我平日沒事時,就會給她按摩。”
藍唐黎嗯了一聲,倒也不再追問。
“王爺還沒吃過什么東西呢,先喝點粥吧。”我說道。
藍唐黎點點頭,我扶著他起身,把軟枕墊在他床頭讓他靠著,接過丫鬟端來的白粥,我一勺勺地舀起吹涼,藍唐黎依舊順從地張嘴,一碗毫無味道的白粥,居然也被他喝了個干干凈凈。
將空碗放如托盤內(nèi),我起身,藍唐黎卻突然抓住我的手,將我拉坐下去,那只抓著我的手順勢攬上我的肩,將我摟進懷里,他說:“別走,再陪陪本王。”
我有些好笑地睨著他,說:“誰說我要走了?”
“你的動作和表情看著就像。”
“王爺不知道人有三急嗎?”我眨著晶亮的眼睛看向藍唐黎。
藍唐黎把臉埋進我脖頸處低低地笑,雖然沒有早上那么燙了,但還是燒著。
“本王也有三急,要不我們一起去,你正好可以扶著本王,本王覺得頭還是暈暈的。”藍唐黎說著這話時,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不等我反駁,就感覺脖子處有溫軟的濕熱感傳來,藍唐黎居然在舔我的脖子。
“王爺......”
我要推拒藍唐黎,藍唐黎卻更加得寸進尺,有些忘情地一路向上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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