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幕九九摟著小帝君睡覺，小帝君縮在娘親的懷里，害怕的開口“娘親，我今天掉進瑤池里的時候，看見一條好丑的美人魚，不！應(yīng)該叫做丑人魚才對。?”
幕九九摸摸他的腦袋，忍不住笑道“那叫做鮫人，人臉魚尾巴，幼年鮫人是沒有性別的，而且各個樣貌精致漂亮，你說的丑人魚，大概是個意外吧…”
“娘親，它似乎想救我，可是我嫌它丑，把它給推開了。”
“沒關(guān)系，如果還能見面的話，跟它說一聲對不起。”
“不要！”小帝君立即否決“它好丑，我才不要！”
幕九九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雪狐小帝君當年被魔尊賜名為兮慍，成年時，雪狐神殿里舉辦成年禮，主人公卻不見了。
兮玥小帝姬急壞了，跟著父君娘親到處找。
河流湍急，一名身影纖細，身穿飄逸長裙的女子站在河邊，她墨發(fā)急腰，從背影看，絕對是個美人。
可她卻準備跳入水，仿佛一心尋死。
這時，一只修長白皙搭在她的肩膀，身后響起一聲清脆的呼喚“姑娘，別想不開！”
緊接著，她被人一拽。
她踉蹌轉(zhuǎn)身，看到身后的那個人時候，她急忙捂住自己的臉，尖叫了一聲。
面前赫然站在一名白衣少年郎，一張漂亮實在是太過于精致，太過于漂亮。
瓷白的皮膚，眼眸猶如流淌著的星河璀璨，鼻翼挺拔，薄唇淡澤，輪廓深邃。
一雙桃花眼梢挑起，帶著撩撥人心的韻味。
一頭銀白發(fā)輕束，白到刺眼，仿佛他是世界最純潔的存在。
他眉目間是年少的肆意，卻帶著少年沒有的沉穩(wěn)。
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冷清氣息，讓人不易靠近。
這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少年，她的族里，最不缺少的是漂亮的面孔。
最漂亮的，甚至達到了驚為天人的地步，光是看一眼，能讓別人垂涎三尺。
可是面前的少年郎，才算是真正的天人，她的任何一個族人都要漂亮。
看著他頭頂?shù)亩洌约吧砗蟮奈舶蜁r，她瞬間能夠猜到他的身份。
也是，這么漂亮的少年郎，大概也只有天界的雪狐小帝君了。
少年郎看著她，苦口婆心的勸解“姑娘，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她眨巴眨巴那雙靈動清澈的眼眸，捂住臉，沒有說話。
“我叫兮慍，你呢？”
她愣了一會兒，慢慢開口，聲音無的清脆動人，仿佛黃鸝啼歌，帶著飄渺空靈的感覺。
“我叫…”她頓了一會兒“我不告訴你！”
兮慍似乎也被她的聲音所吸引，愣了一會兒，突然笑道“不說便不說，那你為何自殺？”
她低下頭，聲音低沉下去，帶著無盡的卑微“我…我的族人都很漂亮，只有我長得丑…”
“你丑？你確定？”他打量著她“清澈的眼，墨色的發(fā)，動人的聲音，纖細的身材，你確定你很丑？”
她點點頭，似乎是鼓足了勇氣，突然將手往了下來。
兮慍嚇得倒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你好丑！”
面前的女人，一張臉黝黑無，像是被火灼燒過，密布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已經(jīng)看不清楚她的五官。
唯有那一雙眼睛是最大的亮點，可那雙眼，放在這張丑陋的臉，未免顯得太過于突兀。
兮慍的反應(yīng)傷害了她，她轉(zhuǎn)身，又要投河。
兮慍反應(yīng)過來，急忙沖過去，把她的衣領(lǐng)一拽。
她蹬著雙腳“讓我死！讓我死！”
“行了！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行不行？！”
“我知道我丑！”
兮慍苦笑不得“丑的人多著你呢！你那么激動干嘛！”
她哇得一聲哭出來“你…你是在嘲笑我么？”
兮慍嘴巴一閉“抱歉，我真沒有這種意思。”
到了晚，兮慍生起了火堆，看著一旁氣鼓鼓的少女，無奈的搖搖頭。
她跳了五遍河，他救了她五次，終于消停了。
再這么折騰下去，他真的要吃不消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
她是不告訴他。
她在心里暗念自己的名字。
顧曦晨。
這是她的名字，可是她不愿意告訴他。
她丑陋的面孔配不這么美麗的名字。
兮慍見她不回答，他挑眉道“那叫你小乞丐吧！”
她撇撇嘴，很不滿意。
“不滿意？”兮慍笑了幾聲“你不愿意告訴我名字，我叫你小乞丐咯！”
顧晨曦微微偏頭，在金黃色的火光，看見了他嘴角蕩漾的笑容，帶著無溫暖的力量，讓她的心微微一動。
仿佛連這寒冷的夜，都開始變得不一樣起來。
“你說你們族人都很漂亮，你是什么族的？”兮慍又問道。
“鮫人族。”她低頭回答。
鮫人族基本沒有她這么丑的，因此她才會這么自卑。
兮慍噗嗤一聲笑出聲“哈哈哈哈！鮫人，你是鮫人，還跳河自殺？哈哈哈哈！”
她咬咬嘴唇“我…我怕疼，不怕水，所以才想模仿人類跳河自殺。”
兮慍捧腹大笑“行了！你勸你還是別自殺了！”
她沒回答他，看著他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這里鮮少有人知道這種地方。”
“唉，別說了！”他憤然的嘆氣“追一只小白兔，不小心迷路了，然后看見你在自殺。”
“呀！”她無意間看見他鮮紅的手臂“你受傷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唔…是受傷了。”
顧晨曦立即跑到他的身邊蹲下，掀開他的衣袖，赫然看見了他手臂長長的傷痕。
她立即撕開自己的裙擺，將他的傷口包扎好。
微微抬起頭，她剛好撞見他璀璨的眼眸里，略微有些失神。
仿佛，她跌落了遼闊的大海，在溫暖的大海，肆意徜徉。
半晌，她站起身道“其實我不是姑娘。”
兮慍愣了一下“啊？什么意思？”
“我們鮫人，只有在遇見喜歡的人之后，才會顯露出性別，所以我還不知道，我到底是男是女。”
兮慍慢慢站起身，靠近了一步，一只手摟住她纖細的腰，另一個手挑起她的下巴。
月色下，他勾唇一笑，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