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兒隨意的看了他一眼,就若無其事的繞過他,徑直往前走。
那橙衣男子是個聰明人,他隱約感覺到不對,就頓了一下喊住蘊兒:“姑娘!”
蘊兒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男子轉(zhuǎn)過身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笑著問蘊兒:“姑娘,這包房里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可知道?”
蘊兒不動聲色,側(cè)頭悠悠一笑道:“似乎是原配被丈夫拋棄了,約見小三,兩人話不投機,互罵了一番,又大打出手。聽的不太真切,大意如此。”蘊兒含笑回過頭來,打量了一下他,恍然道,“看來公子就是那個負(fù)心丈夫了吧?你的夫人已經(jīng)要被小三打死了,你再不進(jìn)去救駕,怕是孩子也要流產(chǎn)了!”
那男子聽的臉色一紅,當(dāng)即就要辯白:“我……”
蘊兒揚手打住了他,清雅一笑:“我一直不反對男人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但是作為一個聰明的男人,你最好不要讓紅旗和彩旗絞在一起,那樣可是很麻煩的哦!”說罷,她就向他挑了一下秀眉,之后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走去。
那男子站在門口盯著蘊兒曼妙的背影,一時覺得心猿意馬。
他身后的兩個隨從也嗅著蘊兒留下的味道,低聲道:“閣主,好香啊!”
男子仍然出神的盯著蘊兒下樓的方向。
“閣主?”隨從又喚了一聲。男子這才回過神來,他沉吟了一下,轉(zhuǎn)過頭,“轟!”的一聲,一腳就踹開了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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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金仙郡主府。
蘊兒坐在大堂里,聽著銀伯的報告:“小姐,進(jìn)門的那個女子叫白青瑤,是火尾閣的六尾狐主,她作風(fēng)十分放蕩,靈力也一般。但她最為強大的是媚術(shù),聽說她的媚術(shù)已經(jīng)到了最高的等級,火狐玉嫣也不是她的對手。”
“嗯。”蘊兒點點頭,沉吟了一下問,“那么后來進(jìn)門的那個男人想必就是火尾閣的二閣主西門澄了吧?”
“是的小姐。”銀伯解釋道,“十大家族各有天賦異能,其中西門家族的異能最弱。但是他們家族的人很多在參政。例如之前的西門亞,就依賴雪狐帝后。這個西門澄也一樣,他一直是火狐的入幕之賓。”銀伯道,“西門澄具有很強大的說服能力,這不是西門家族的遺傳異能,似乎是他個人衍生出來的,所以火狐讓他作為二閣主,統(tǒng)管火尾閣,火尾閣內(nèi)部紛繁雜亂,也多虧了他,才能正常運轉(zhuǎn)。”
原來如此。
蘊兒點頭。
“小姐。”銀伯沉吟了一下道,“關(guān)于火尾閣已經(jīng)向要對小姐你動手的事情要不要告訴鳳尊主,畢竟他是你的寵系人。”
“不用了。”蘊兒對銀伯?dāng)[擺手,“小羽的事情那么多,我不想給他增加麻煩。幾只狐貍而已,我和她們會會就是了。”蘊兒道。
銀伯點頭,便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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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鳳梟宮。
鳳驚羽一個人坐在玉梟大殿里。今夜他回來的遲了,所以去看蘊兒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著了。雖然他很想將她叫醒,和她說兩句話,但是看著她安詳?shù)乃仯钟行┯谛牟蝗獭S谑区P驚羽躬身在她的額頭上小吻了一下,就起身出了門。
而一回到鳳梟宮,鳳驚羽就相思難耐了!
一個人坐在大殿里,腦海里全是蘊兒的身影,她哭的笑的,走的跑的,一幅幅畫面像是書頁一樣從他的腦海里“嘩嘩嘩!”的翻過,搔的他心癢難耐,實在想馬上就見到蘊兒,將她給狠狠的抱在懷里。
這時,簡陽走了進(jìn)來。他見鳳驚羽一人坐在椅子上發(fā)呆,試探的喚了一聲:“尊主?”
鳳驚羽不搭理。
簡陽又提高了聲音:“尊主?”
鳳驚羽冷冷的斜了他一眼道:“有事情就直接說!”叫什么叫,他不耳背也沒死,怎么會聽不到?打擾他思念蘊兒真是該死!
簡陽低吐了一下舌頭,才正色道:“尊主,火尾閣已經(jīng)出動了,他們的第一個目標(biāo)不是八王爺楚慕云,而是蘊兒小主。”
“嗯。”鳳驚羽點頭,其實他早就猜到了。蘊兒在靈寵大賽上大出風(fēng)頭,火狐一定以為蘊兒就是楚慕云的人,從她入手最方便。
“尊主,蘊兒小主也感覺到了,而且她暗中布置了人在監(jiān)視火狐的動作。”簡陽問,“尊主,我們是不是要派人幫……”
“不用。”鳳驚羽隨意的道,“蘊兒既然已經(jīng)有了安排,你就不必插手管了。讓青玉繼續(xù)保護(hù)她的安全就是了。”蘊兒是他鳳驚羽的小寵,他沒理由不相信她的能力。
“是,屬下明白。”簡陽點頭。頓了頓,他又道:“尊主,還有一件事情,是關(guān)于宮中那枚晶魄的。”
“嗯。”鳳驚羽想起前幾日他是派人到火狐那里偷晶魄,于是問,“晶魄可拿到手了?”
簡陽頓了一下,搖頭道:“回尊主,沒有拿到。”
“沒有?”鳳驚羽聞言,眼眸一瞇,這件事情他已經(jīng)吩咐了七天,這點小事對鳳梟宮而言,應(yīng)該完全不在話下,沒想到簡陽今天居然帶回來一個沒有的消息。一抹暗色在鳳驚羽的墨眸中凝聚,他毫無表情的問道:“是什么原因?”如果是鳳梟宮的人出了問題,他一定嚴(yán)懲不貸!
“回尊主。”簡陽道,“因為我們的人去晚了,我們?nèi)サ臅r候火狐已經(jīng)在大肆尋找晶魄,晶魄已經(jīng)被人拿走了!”
“哦?”居然有人快他一步?鳳驚羽沉聲問,“是誰?”沒拿到晶魄至少要知道它的去處。
“回尊主,這個人入宮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了,而且他和蘊兒小主也認(rèn)識。”簡陽回答,“是人稱蘇七公子的蘇之謹(jǐn)!”
蘇之謹(jǐn)!
鳳驚羽沉吟了下來。
“尊主。”簡陽解釋道,“蘇七公子的玄力一直排名在尊主之后,天下第二。所以鳳梟宮的人想從他的手里將晶魄拿回來,有些不易。但屬下們一定盡力而為。”
“嗯。”鳳驚羽點頭,“對付蘇之謹(jǐn),不用硬拼,取巧至上。”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晶魄的去處,那么早晚他能夠拿到手,也就不用太著急了。
“是。”
“另外,紫玉可入京了?”鳳驚羽問道。
“是,已經(jīng)到了,屬下準(zhǔn)備明日讓紫玉來見尊主。”
“嗯,你下去吧!”事情講完了,鳳驚羽就對簡陽擺擺手,簡陽恭謹(jǐn)?shù)耐讼铝恕xP驚羽長吐了一口氣,看向外面。外面起了風(fēng),天空上也烏云密布,似乎就要下雨了。那風(fēng)刮動著窗“呼啦呼啦”的響著。
鳳驚羽隱約想起蘊兒的窗戶還沒有關(guān)。似乎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再回去見蘊兒的理由,鳳驚羽不由分說,當(dāng)即就出了門,起身向楚京飛去。
不一會兒,果然大雨傾盆而下,銀伯披著外衣,撐著傘來為蘊兒關(guān)窗戶的時候,看到蘊兒的窗戶居然已經(jīng)關(guān)的很嚴(yán)實了。銀伯心中詫異,難道是小姐剛才醒了起來關(guān)上窗戶的么?思緒之余,銀伯走到了蘊兒的房門口,隱約聽到房間里有動靜,于是銀伯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側(cè)過身子,從那一點點的門縫里往里看。
他看到一個男人為蘊兒悉心的掖好了被子,又脫下自己的披風(fēng)搭在蘊兒的被子上。銀伯屏住呼吸,再凝神看,才看出他正是鳳驚羽。
心中頓時有一股暖流淌過,銀伯傾吐了一口氣。
同時,感覺到門外有人的鳳驚羽余光一掃,馬上推門閃了出來。
銀伯忙躬身立在一旁:“鳳尊主。”
“咳……”見是銀伯在,鳳驚羽頓感尷尬,畢竟如今是半夜三更的,他一個人跑來蘊兒的房間理論上也講不過去,于是鳳驚羽輕咳了一聲,面不改色的解釋道,“本尊只是來看看她,今天天氣突然變涼,本尊怕蘊兒著涼……所以……”
“尊主的意思,老奴明白。”銀伯躬身道。
“嗯,明白就好。”鳳驚羽點點頭,起身就要飛走。
卻被銀伯喊住了,銀伯善意的將手中的傘遞上來道:“尊主,你的披風(fēng)也沒有了,拿把傘遮遮雨吧。”
“……”鳳驚羽汗。
銀伯道:“尊主,雷電天氣就不要用玄力了,小心被雷擊中……”
“……”鳳驚羽顯然聽進(jìn)去了,他冷冷的點頭,伸手接過銀伯的傘,撐起來就大步邁入了雨中。
銀伯看著鳳驚羽的背影,唇角的笑容一點點揚起。
那暖暖的感覺從涌上心頭,銀伯心想,蘊兒小主的眼光真不錯,不得不承認(rèn),她找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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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火尾閣分舵。
大堂里,一身橙衣的西門澄撩衣冷冷的坐了下來。堂下,白珊珊和白青瑤互相瞪著彼此,也撩衣相對而坐。此時兩人衣衫不整,發(fā)飾也糟亂,兩個人的臉上皆有傷痕,白珊珊的脖頸被白青瑤的指甲劃了一大道,白青瑤的側(cè)臉上也有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要不是西門澄出現(xiàn),她們兩人勢必要將對方置于死地才肯罷休!
西門澄冷睨著兩個人,一言不發(fā)。
白青瑤怒氣未平,瞪著白珊珊道:“真是一只騷狐貍!”
“那也沒有你騷!”白珊珊反唇相譏。
“你……”
“閉嘴!”西門澄忍無可忍,呵斥一聲。
兩人似乎沒有聽到,又互相謾罵著,西門澄忍無可忍,“啪!”的一聲拍上桌子,高聲怒斥道:“全部給我閉嘴!”
他的聲音在大堂里“嗡嗡!”的回響,白珊珊和白青瑤一聽,忙低下頭,再不敢多言了。
西門澄沉了沉氣息,沉聲問:“今天在百韻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平白無故就張口罵我!”白青瑤站起來怒道,“和吃錯了藥一樣!”
“可是她也……”
“白珊珊!”西門澄打住了珊珊的反駁,沉著臉問,“是不是你先張口罵人的?”
“我……”白珊珊想要張口爭辯,但見西門澄眸中儼然有了怒意,她只得妥協(xié)的點點頭,“是我先罵人的。”
“為什么?”西門澄問。
提起這個,白珊珊也很委屈,她一五一十的將自己不能控制嘴巴的事情跟西門澄講了,西門澄聽了之后,立時就沉默了。
而白青瑤壓根不相信,她怒道:“你可真會找借口,罵人罵的那么狠,難道那些臺詞也是被人給控制了么?!”
“我……”
西門澄斜了兩人一眼,示意兩人閉嘴。西門澄隱約覺得事情不對,但又想不到問題出在何處。突然,蘊兒的身影猛的竄上了他的心頭。蘊兒當(dāng)時可是坐在離包房最近的地方,而且,他那時和她面對面走過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異樣的感覺了!
“白珊珊。”西門澄正色問,“玉嫣娘娘這次的命令是要我們殺一個叫金蘊兒的靈寵,這只靈寵長相如何?”
“長得很漂亮。”白珊珊道,“而且她的眉間沒有花鈿,看上去和人類的普通女子無異,但是她的相貌卻是比普通的女子美的多。”
果然如此!
西門澄的心中登時就有了結(jié)論。他今天在門口碰到的那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金蘊兒。而他們兩只,顯然是中了人家的計了!只是金蘊兒也真是了不得,當(dāng)時他問她門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時,她居然臉不紅心不跳,一臉自然,仿佛真的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樣。
看樣子,這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
西門澄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們中計了,這個女人不簡單!”
“中什么計了?”白珊珊和白青瑤不解。
“當(dāng)然是人家的反間計了你們兩個廢物!”西門澄十分無奈。
“呃……”兩人相視一眼,誰也不吭聲了。
“看樣子,我得親自會會這個女人。”西門澄頓了一下,暗暗的勾起了唇角。他就是喜歡和這樣的女人打交道。
“西門。”白青瑤正色道,“這個女人交給我們就可以了,娘娘不是派你到宮中解決那個叫蘇之謹(jǐn)?shù)哪腥嗣矗俊?
“你們兩個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西門澄不客氣的瞪了兩人一眼道,“那個蘇之謹(jǐn)也不是個好收拾的,我對處理男人沒感覺,處理女人倒是興趣十足。我先解決了這邊,再去管他也不遲。”
白青瑤和白珊珊聞言,也不再多言。
“你們也別愣著了,還不快去收拾一下,真是給狐尾閣丟臉!”西門澄怒道。那兩人做了錯事,于是也不敢再反駁,只能相視一眼,乖乖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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