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潮涌動。
蘊兒拽著北堂和小雀跑了一會兒,終于停了下來。她回頭看鳳驚羽并沒有追上來,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北堂是被蘊兒死拽出來的,所以心中十分的不解,一臉不滿的問蘊兒:“為什么拽我出來,我還沒出手呢。”
“你笨啊你。”蘊兒正色道,“那酒樓被你們搞成了那樣,八成是要掏銀子賠的,誰最后走誰掏錢,你愿意掏啊?”
“……”北堂本來一臉怒火,聽了蘊兒的理由之后馬上就懵了,他的腦子本來就轉(zhuǎn)的慢,琢磨了半天才詫異的問,“原來我們是因為這個才跑的啊?”
“是啊。”蘊兒對他道,“不然你以為是因為什么?”
“我……”北堂被問的一傻,也一頭霧水了,是啊,為了不掏錢要先跑出來,這么做是沒錯,那自己剛才為什么生氣?
可憐的北堂玉夜摸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一轉(zhuǎn)頭看到端木笙和兩個隨從也追了上來。蘊兒指著端木笙,對北堂道:“你看吧,聰明的人都先跑出來了。”
這句話北堂倒是懂了……
也就說,鳳驚羽是他們當中最傻的了……
一這么想,北堂玉夜的心里就舒服多了,臉上也亮燦燦的有了笑容。蘊兒往后看了看,又往前看了看,確認鳳驚羽不會竄出來,這才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對北堂道:“走吧,我們回去吃飯。”至少在家有銀伯,鳳驚羽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他不會和銀伯發(fā)生正面沖突。
吃個飯也吃的不安生!
蘊兒心中無比郁悶,正要轉(zhuǎn)頭走人,被端木笙給叫住了。
“蘊兒。”端木笙道。
蘊兒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他。
端木笙至今也沒有懂這個北堂玉夜是如何上位的。所以他現(xiàn)在為自己準備了兩條路,第一條是跟著蘊兒回賞寵閣,仔細的觀察北堂玉夜是如何得到蘊兒寵愛的,第二條就是將北堂搶回端木府,好好的審問一下。第一條顯然是沒戲,所以端木準備施行第二條路線。
“蘊兒。”端木笙輕咳了一聲,正色道,“我們端木家和北堂家世代友好,我和北堂玉夜是從小一起長大,我們……”
“廢話少說,直入正題。”蘊兒撓著耳朵道,現(xiàn)在這個時候這么危險,鳳驚羽保不準從什么地方突然跳出來,她要盡快回到賞寵閣才能安全,誰有空聽他在這里講他的家族史?
“咳咳!”端木笙尷尬了一下,繼續(xù)道,“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讓北堂兄隨我回端木府,他現(xiàn)在成了這幅樣子,我也可以照顧……”
“呆呆。”蘊兒隨意的問旁邊的北堂玉夜,“你愿意跟他走么?”
玉夜被問的愣了一下,看了看端木笙,又看了看蘊兒,將兩張臉對比了一下,毅然的搖頭,對蘊兒道:“我不跟他走,我要跟著你。”
端木笙無語,心想這個家伙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抱著美人死活也不要兄弟了。
蘊兒攤攤手道:“你現(xiàn)在看到了,不是我不讓他跟你走,是他不愿意。”
這樣一來,端木笙也沒什么可爭辯的。
蘊兒帶著北堂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過頭來,問端木笙:“你剛才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是啊。”端木點頭。
“那你是他在這楚京里最親近的人了?”繼續(xù)追問。
“沒錯。”端木笙承認。
“哦。”蘊兒恍然大悟的想了想,對他嫣然一笑道,“那你把他這幾天住在我這里的生活開支給清一下吧。”
轟!
端木笙被雷劈死了!
就連站在端木笙身邊的李歡李樂兩個隨從也傻了眼了。每次見到這個蘊兒小姐,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啊……
真是一次比一次意外啊……
眼看著自家少主將身上的銀子和首飾全脫下來給了蘊兒,又吩咐他們也將銀子拿出來,蘊兒掂量一下錢袋,滿意的甩給了小雀。
之后,她才很歡樂的拍了拍北堂的肩膀的道:“呆呆,你有一個好兄弟啊……”接著,就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于是,三個人石化在了當場……
—— ——
在回賞寵閣的路上,蘊兒走在前面,小雀和北堂玉夜跟在后面。北堂玉夜一直看著蘊兒的背影心有所想,那漂亮的眼睛也凝上了一層憂郁,乖乖的跟了一會兒,北堂玉夜終于忍不住跑上前,和蘊兒并肩走在一起,似有所想的看著她的側(cè)臉。
“別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有什么話直接說。”蘊兒眼睛不偏,一邊走一邊道。
“蘊兒。”北堂玉夜咬了咬牙,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蘊兒你和那個……那個男人是什么關(guān)系?”
“男人?”蘊兒停下來,想了一下反問,“你問鳳驚羽?”
“對。”北堂玉夜點頭。
蘊兒聳聳肩膀,毫不避嫌的回答:“他是我的寵系人啊。”
“寵系人……”北堂玉夜的眼神忽然一黯,像是一盞燈籠滅了,他低聲重復(fù)著,“原來蘊兒已經(jīng)有寵系人了。”
“是。”蘊兒直白的道,“莫名其妙的,他就是我的寵系人了。”
北堂玉夜小嘆了一聲,又問:“那么蘊兒又為什么不將這個消息公告天下呢?”有那么一度,當別人誤說他是她的寵系人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好幸福,好幸福呢。
“公告天下?”蘊兒沖他眨了一下眼睛,道,“當他的靈寵很不好的,不相信你看著……”說罷,蘊兒就隨意的轉(zhuǎn)過身,對后面賣大餅的大嫂道,“大嫂子,我想買一張餅,我是鳳梟宮的管事……”沒想到蘊兒鳳梟宮三個字才說完,那大嫂子連餅攤也不要了,撒腿就跑的沒了影子……
蘊兒回過頭,剛才還人潮洶涌的大街上,聽到蘊兒的話之后,眨眼就沒剩下幾個人了……
“……”北堂玉夜頓時就懂了。
蘊兒聳聳肩道:“看到了吧,鳳驚羽惡名昭著,將他是我的寵系人的消息公布于眾的話,那我也就臭名昭著了……”
北堂玉夜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觀點。
蘊兒繼續(xù)轉(zhuǎn)頭往前走,北堂玉夜沉吟了一會兒,又追上去問:“那蘊兒和他的關(guān)系好么?”
“關(guān)系?”蘊兒笑道,“我們的關(guān)系很詭異,時好時壞的,我一時也說不太清楚……”
北堂玉夜完全聽蒙了,他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什么是時好時壞?如果蘊兒說不好的話,那他可以殺了鳳驚羽取而代之,這時好時壞是什么意思?就連蘊兒自己也不清楚這是什么感覺,他的腦子又怎么可能理解這其中的深意。
蘊兒說完,就閑閑的往前走,北堂一個人跟在后面,眉頭也擰成一團,仔仔細細的思考著蘊兒這話的意思。
“快點走啊。”蘊兒見他跟著跟著就落了好遠,對他擺擺手道,“等會兒鳳驚羽追上來就糟糕了……”
北堂點了點頭,小跑的跟了上來。
再轉(zhuǎn)一條街,就回到了賞寵閣。在轉(zhuǎn)角的時候,前面突然起了一陣騷亂。蘊兒停下腳步,目光往前看去。
一個凌厲的女聲先傳了出來:“混賬,我家主子你也敢撞,你真是找死!”
透過越來越多的人群,蘊兒看到一個身材消瘦挺拔的女子站在那里,對一個推著小貨車的老伯怒氣沖沖的喊著。
這個女子一身綜衣,身材很高挑,但胸部平坦……她有一雙犀利的鷹眸,眉間一枚綠色的花鈿,此人蘊兒曾經(jīng)見過,她就是云鷹!
站在云鷹身邊的是一位米黃色長衣的公子,這位公子眼中戾氣洶涌,背手而立,他冷冷的斜睨著那老伯,眸中甚至有殺氣,一看就知不是善類,這個男人蘊兒也在鳳兌鋪事件時見過,他就是北堂玉芒。
蘊兒的目光從北堂玉芒轉(zhuǎn)到云鷹,又從云鷹轉(zhuǎn)向了北堂玉芒。
一個念頭涌上了心頭。
原來他們是一家啊,怪不得,真他么的長得太有夫妻相了啊。
兩個都是長著一張尖酸刻薄,看著就欠扁的臉……
那老伯被云鷹罵的狗血淋頭,也不敢還口,只是連道不是,最后甚至已經(jīng)彎下顫抖的雙腿,跪在地上向北堂玉芒和云鷹磕頭了。
沒想到,老伯的頭還沒磕在地上,那云鷹就猛然伸出腳,沖著他的額頭就踹出一腳,那老伯的身子往后一斜,跌坐在了一邊。
“我家主子的衣服已經(jīng)臟了,你再磕頭有什么用?”云鷹怒氣沖沖的罵著,“你這個瞎眼的老家伙!”
北堂玉芒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的冷眼看著一切,他的衣服上有一道淺淺的,被老伯的推車撞到的痕跡。
老伯趴在地上不敢再說,云鷹斜了他一眼,問北堂玉芒:“主子,你說應(yīng)該如何處置他?”
北堂玉芒最近成日為找北堂玉夜而焦頭爛額,火氣正大,他冷著臉聽云鷹問,之后二話不說,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怒道:“廢物,這種事情你也問我?要你是干什么吃的?”
云鷹一愣,她低下頭不敢多言,她已經(jīng)被打習(xí)慣了,尤其是這幾日,因為北堂玉夜的事情,玉芒沒有少對她動手動腳。
云鷹低著頭咬了咬牙,見那老伯跌坐在地上,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她陰森森的道:“老家伙,反正你要眼睛也沒用,不如我?guī)湍闳×怂桑 痹捯粢宦洌弃椀氖种芯蜐q起了綠色的光芒。
她的鷹眸一閃,當即就要出手。
周圍的人大喊不要,云鷹被打,正怒在心頭,如何能聽?就要出手時,一枚金針“嗡!”的一聲向她手腕上的動脈刺來。
一道金色的光芒映入了云鷹的眼簾,云鷹心中一驚,上一次在擂臺上,她就曾被金針刺中,所以這次又看到這個,云鷹大慌,手腕一閃,手中的綠芒被甩在地上,正炸在了北堂玉芒的腳邊。
要不是北堂玉芒避開,那綠芒就會砸在他的腳上了。
北堂玉芒被氣的臉也白了,他抬起手又要打云鷹,余光一掃,看到了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的蘊兒。
北堂玉芒眼睛一亮,被蘊兒的美貌晃了一下神。
他再細看時,就看到了站在蘊兒一側(cè)的北堂玉夜。
北堂玉芒的眼睛一亮,脫口而出:“北堂玉夜!”北堂玉夜詫異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北堂玉芒才故意改了下口道,“哥!”
云鷹上一次就被蘊兒打了個落花流水,這次又見到蘊兒,所以她一股怒火涌上了心頭,她也沒有注意到北堂玉夜,直接怒對蘊兒道:“又是你,你這個妖女,你以為……”云鷹的話還沒說出口,一只手已經(jīng)快速而果斷的扣住了她的脖頸,云鷹看著突然竄上來的男人,一雙瞳孔霍然睜大,她驚愕萬分的喊出了口:“大少主!”
大少主?
蘊兒聽了十分詫異,這是從什么地方蹦出來的稱呼?
北堂玉夜似乎沒有聽到,他一雙眼睛瞇起,死死的掐著云鷹的脖頸。
“大少主……”云鷹幾乎被他一只手掐著脖頸拎了起來,她兩只手扣著他的手,吞吐不清的道,“大少主,你不記得……我……了?我……”云鷹越說,北堂玉夜下手越狠,幾乎將她的脖頸給捏斷了。
一邊的北堂玉芒見事態(tài)不好,迫不及待的張口道:“哥,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北堂玉芒啊。”
北堂玉夜的目光一斜,冷冷的掃了北堂玉芒一眼,他顯然沒有認出他,眼神里一片陌生鄙視。
“哥!”北堂玉芒著急的跳腳,“我是你的親弟弟啊。”
哎喲?
蘊兒越聽越有趣,在大街上突然冒出了一出認親的好戲。北堂玉夜帥的天昏地暗,而這個北堂玉芒又長成這副白癡樣兒,兩人居然有可能是親兄弟么?這遺傳基因也差的太遠了吧?八成又會牽出一大堆的八卦!
蘊兒想到這里,吩咐北堂玉夜:“呆呆,住手!”
此時北堂玉夜已經(jīng)幾乎將云鷹掐舉了起來,聽到蘊兒的吩咐,北堂凌空松手,云鷹就從半空中“咚!”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臉被掐的蒼白一片,她頹然的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一時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北堂玉夜看也不再看她一眼,重新回到了蘊兒的身邊。
北堂玉芒也看懵了,他看了看玉夜,又看了看他身邊的蘊兒,這是怎么回事?北堂玉夜怎么會和這個女人站在一起?
她可是他們的敵人啊。
北堂玉芒咬了咬牙,直接道:“哥,你不認識我可以,但你怎么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要知道,她可是咱們北堂家族的仇人啊。”
擦!
蘊兒的臉色一沉。
你親還沒認清楚,就張口將自己也扯進去了。她怎么是北堂家族的仇人了?她不就是差點把北堂玉芒打死,后來又差點把云鷹也打死么……
問題是,他們最后也沒死啊……
人又沒死,還這么小心眼兒,非要說自己是他們家的仇人,打人這件事情,她自己都忘了,他還記得這么清楚,至不至于啊……
蘊兒還沒有來得及張口,北堂玉夜聽到玉芒在罵蘊兒,已經(jīng)身子一閃,迅速上前,一把又掐住了北堂玉芒的脖頸。
蘊兒只感覺一陣風(fēng)從自己的耳畔吹過,再看時,發(fā)現(xiàn)北堂玉夜又已經(jīng)竄到前面去了……
“……”蘊兒很郁悶,她實際上是想大家先別打,先將認親的戲演一演的,不成想北堂玉芒嘴賤不給力。
北堂玉芒的脖頸被北堂玉夜掐住,他的瞳孔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面對北堂玉夜,玉芒是萬萬不敢還手的,玉夜被譽為北堂家族百年以來的玄封天才,玉芒一旦還手,是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
他只能冒著星星眼望著玉夜,像一只被掐住了脖頸的鴨子,啞著嗓子道:“別……別……殺我,我真……的是你弟弟……”
玉夜不聽,他的手用力越來越大,一直到北堂玉芒幾乎被掐的口吐白沫了……
“別,別掐了。”云鷹見狀況不好,自家的主人馬上就要被掐死了,她馬上跪地求饒,“大少主,求你行行好,放了二少主吧。”
見北堂玉夜面無表情,她意識到此時求他也是沒有用的,他只聽蘊兒的話,于是云鷹轉(zhuǎn)過頭,轉(zhuǎn)向了蘊兒道:“蘊兒姑娘,我錯了,我代我家主子給你磕頭了,求你網(wǎng)開一面,繞了我家主子吧。”
蘊兒聞言,看著她一張假裝可憐的臉譏誚一笑,剛才她踹人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蘊兒笑意盈盈,漫不經(jīng)心的對她道:“搞搞清楚,你對不起的人又不是我,跟我磕頭有有什么用?”
云鷹想了一下,馬上恍然,她轉(zhuǎn)身對那跌坐在地上,被她狠狠踹了一腳的老伯磕頭,她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敢了。”
那老伯顯然還沒從剛才被踹的那一腳中回過神兒來,他仍不知所措的坐在地上。
于是,蘊兒眼睛一閃,挑眉問云鷹:“你就這點誠意么?”
這次云鷹頓了一下,忙從地上爬起來,伸出雙手去攙老伯的胳膊,老伯被她的行為給嚇到了,挪著屁股往后退。
“對不起,我攙你起來。”云鷹伸手攙住他,一臉謙卑的將他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扶了起來。低頭之際,云鷹的臉上迅速的閃過了一絲陰霾。
要不是為了救主子,她才不會受這樣的苦,今天蘊兒讓她做的一切,她全會記得清清楚楚,并且有一天,一定要和主子一起奪回來!
這一絲陰霾在她低頭扶人的時候轉(zhuǎn)瞬即逝,只有那老伯看到了。
老伯站起來之后,對著蘊兒點了點頭以示謝意,他輕蹙一下眉頭,以此提醒蘊兒云鷹是裝出來,萬萬不可信。
蘊兒輕輕一笑,對老伯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心中有數(shù)。
老伯放了心,忙轉(zhuǎn)身推著自己的小推車逃似的離開了。
此時,云鷹才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換上了一臉的楚楚可憐,無辜的望著蘊兒。
“完了?”蘊兒淺笑著問。
“嗯。”云鷹道,“我塞給了他銀子,讓他去療傷。”
“還有呢?”蘊兒繼續(xù)從容的問。
“還有,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這樣了。”云鷹咬著唇瓣道,“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
第二次?
蘊兒冷笑了一下,她可絕對不會給人犯第二次錯誤的機會!
見云鷹的認錯態(tài)度很好,蘊兒點了點頭的道:“很好。”
云鷹心底松了一口氣,心想這個女人也蠻好騙的,她就這么兩下,她就已經(jīng)相信了她,卻萬萬沒有想到,蘊兒后面的一句話,直接將她給打入了谷底。
蘊兒隨意的掃了北堂玉夜一眼,小臉上的笑容巧笑嫣然,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好了呆呆,現(xiàn)在你可以掐死他了!”
什么?!
云鷹聽的眼睛也直了。
“速戰(zhàn)速決,痛快一點。我在前面等你。”蘊兒從容的吩咐著,帶著小雀徑直就穿過人群往前走去,云鷹還指望著和她家主子以后一起殺了蘊兒?
不可能會有機會了。
因為她家主子今天就會命喪黃泉。
領(lǐng)了命令的北堂玉夜手上霍然用力,北堂玉芒立刻覺得脖頸處一緊,頓時就臉憋的通紅,一口氣也喘不上來了。
周圍的百姓們看的目瞪口呆,眼睜睜的看著蘊兒從眼前走了過去,大氣也不敢出。
這個女人真的太狠了……
后面的云鷹更是又急又氣,她抬起顫抖的手指著蘊兒,卻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你……你這個……”
蘊兒頭也不回,徑直向前走。
北堂玉夜一點點的將玉芒舉了起來,就在這時,玉夜的眼前忽的一閃,只感覺一汪泉水瞬間從腦子里流過,他的身子晃了一下,再睜開眼睛時,以前的記憶全部閃現(xiàn),靈臺頓時清明。
北堂玉芒!
北堂玉夜看著被自己掐的似乎憋死的弟弟,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鸞。
“大少主。”云鷹還在不斷的跪在地上討?zhàn)垼按笊僦髂沭埫。笊僦鳌?
北堂玉夜的手松了一下,但馬上又加大了力度,這一次,他的眼中殺氣越濃,那架勢儼然是要真的將玉芒給掐死了。
而此時,蘊兒和小雀已經(jīng)出了人群,她站在街口,等著北堂追上來。
這時候,蘊兒的警惕也松了一點,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蘊兒大嘆不好,只可惜反應(yīng)過來時,逃跑已經(jīng)來不及,她只覺得腳下一輕,就被這道從天而降的黑影給攔腰抱了起來,接著她身子一斜,人就被抱著飛了起來。
蒼天啊!
真是千算萬算也沒算準,她就有預(yù)感她今天一定會被擄,所以一直想盡快回到賞寵閣,沒想還是沒逃脫的了。
蘊兒一邊往上飛,一邊看著鳳驚羽俊朗的臉。
這個家伙真是從什么地方也能蹦的出來的神人啊……
地面上的小雀眼睜睜的看著蘊兒被鳳驚羽抱走了,站在地上一直跳腳:“小姐,小姐……”
還在和北堂玉芒斗的玉夜聽到聲音,也循聲看去,見是蘊兒被擄,他的心猛然一沉,同時,云鷹還在抱著他的腿求饒,玉夜頓了一下,猛的松開了北堂玉芒,玉芒立刻落了下來,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大少主!”
“兩個廢物!”此時的北堂玉夜,眼中一片清明,他冷撇了一眼玉芒和云鷹,身子一閃,就跟著鳳驚羽的身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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