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是主,她是奴(加更)
雉兒被獨孤睿煊趕了出宮,回到凌王府。
當她恭敬伏跪在獨孤梟面前,表情一如往昔,半點看不出昨夜她欲以身相獻時那絲情,那抹意。
面容如舊是冷硬堅定的線條,眸含殘冷果決。她仍舊是冷靜漠然,以他為主的雉兒。
獨孤梟冷眼打量她許久,鳳眸深意不明,英挺的眉峰微微輕挑,紅唇微勾。手幽幽轉動拇指上的玉扳指。
雉兒無畏無懼獨孤梟眼神在她身上打量,她坦然。
她仍記得那人說過,不該是自己的,就不應有妄念。
她雖是狼群生養長大,性子亦是極野。在被獨孤梟救下之前,她就是一匹兇殘成性的野狼,不懂情為何,愛何為。
但,她天性極其聰慧,任何事一點即通。
何況,情愛本是人的天性,如兇殘成性是狼的天性一樣,都是無師自通。
她知道她對獨孤梟生了不該有的猗念,趁感情剛剛萌芽,淺淺淡淡,她必須揮劍斬斷這不該有的歪年。
他是主,她是奴。
云泥之別。
怎生般配。
只會褻瀆。
獨孤梟不知她所思所想,亦只當昨夜,她只是想救他,才有那不該有的舉動。因為,她是他的奴,一生誓死效忠他的人。
他昨日也有些魯莽,竟然因為看見獨孤睿煊著緊她,而把那個秘密與她說。一切都因自己妄動了。
亦幸好,他們都是一類人,都懂得懸崖勒馬,才不至于將錯醞釀,否則晚矣,悔矣。
這件事對于獨孤梟和雉兒來說,算是告一段落,只是有些種子悄悄的,靜靜的,在兩人心中種下,在不知不覺間長成胚芽。
沒過多久,炎皇朝就發生一件大事,震驚朝野。
話說前段時間,獨孤睿煊在瀟湘樓與一個人因搶青樓紅牌發生爭執,大鬧瀟湘樓。
本只是小事,卻鬧出了人命。
獨孤睿煊借著幾分醉意,把那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活活的打死了。最后,還得意亮出自己是炎皇朝太子的身份。
當時一陣嘩然。
卻又偏生獨孤睿煊倒了霉,那人是燕趙朝一商賣的權貴公子,在燕趙朝亦是響當當的一人物。
權貴公子一家與燕趙朝皇室明清太子私交甚篤。
而此時,燕趙朝的明清太子得到燕趙王的首肯攜同使者出使到炎皇朝,代表燕趙王向天炎帝討個說法。
事關人命,又讓燕趙朝尋了個空子,將此事升級為國祚大事,關系國家面子。天下共知,眾人的眼睛都緊盯著炎皇朝。
皇宮,御書房。
“逆子,瞧你干的好事!”天炎帝將外交呈遞公文的文書狠狠擲到獨孤睿煊身上。
天炎帝眸含濃濃怒氣,雙眉緊擰成川,青筋根根暴起。
他向來極寵這兒子,從小到大,他都不會對他說一句重話。寵得他無法無天。現在,茲事體大,事關國祚,他怒意難忍,才對獨孤睿煊生了怒氣。
龍顏大怒,在場的大臣莫不敢作聲,大氣兒都不敢出,個個哆嗦著,低著頭,有多低就低低多低,恨不能把頭也埋進地上,讓天炎帝看不見。
獨孤睿煊冷笑一聲,泰然自若,彷佛天炎帝罵的人不是他,他只做旁觀。
“你還笑?不知道大禍臨頭了,是吧?”天炎帝眼睛極利,一下就捕捉到獨孤睿煊嘴角那抹笑。
“父皇想如何處罰?兒臣甘愿認罰。”獨孤睿煊毫無所謂的說道。語氣輕蔑不屑,彷佛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般。
“認罰?你當如何認罰?事關國體,你如何認罰?嗯?”天炎帝臉色陰沉,語氣怒意濃濃。
“大不了賠我一命。”獨孤睿煊冷言道。
“混賬!這話也是你能說?”天炎帝嚴聲喝斥,似被獨孤睿煊氣得不清。
“那皇帝陛下要當如何?縱容包庇嗎?”獨孤睿煊橫橫的頂撞天炎帝,完全不顧慮后果。
眾人一嚇,完全啞言,這太子也太驕縱妄為了,居然公然頂撞操生殺大權的至高無上天子。
可是,當真如此嗎?
不!
獨孤睿煊甚至在這二十年來,沒有一刻比此刻都清醒,清楚明白自己此刻到底做什么。
他在觸逆龍鱗。
他倒想有人能收復他,死了也干脆,不然被一些雜念擾了他的生活。
該死的女人!
聽到獨孤睿煊輕佻挑釁的話,天炎帝臉色大變,纏著手指著獨孤睿煊,怒道:“你!你!你!好,好,真好。朕的好兒子啊。別把朕寵你,當作你挑戰朕權威的資本。此次,在國家大事面前,朕不會再縱容你!”
首先,他是君,他是臣;再是,他是父,他是子。
在皇權至高無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指導下,任何一切都不能越過皇權,更不能輕易不怕死的去挑戰皇權權威。
否則,下場只有一個死!
任何人,任何時候都如此!
更何況,寵,是他給的,要收回,誰都攔不住!
這就是皇權至上的封建等級社會。
“悉隨尊便。”獨孤睿煊勾起一抹冷笑,冷語道。
正當天炎帝想說什么的時候。
“啪”一個干脆響亮的巴掌聲在安靜的御書房中響起。
眾臣愣然,獨孤睿煊更是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之人,星眸流轉各種復雜難辨的情緒。
“賠命?你有問過生你,育你,教你,養你的母妃嗎?輕賤生命,不知身體發膚,受諸父母嗎?你父皇不憐惜你這條命,你母妃我,還珍惜如貴。”霓妃言語哼鏘,字字擲地有聲。
聲聲似在怒罵獨孤睿煊的錯處,卻暗暗指責天炎帝輕賤獨孤睿煊的命。
嘲諷之意,大家都赫然在心。
天炎帝一見他的寵妃來了,正想走下高臺,去攙扶他的心尖上的人。
卻見霓妃快手扯下獨孤睿煊跪在地上……
獻給我親愛的小藍,迎向新生,幸福接踵而來……么么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