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西家被全家滅門了,八個兒女也不見蹤跡。”一個滿身黑色的男子匍匐在地上,恭敬地稟報道。
遺令炎依舊靠坐在軟榻上,揉摸著身側(cè)衣裳半露的女子,凌亂的頭發(fā)半搭在肩上,“嗯哼……主子……”
兩人糾纏在一起,女子的衣服早已成碎片,不著寸縷;而他,卻仍是端正地支頷靠著。
“你確定他只有八個兒女?”
“不錯,千真萬確。屬下探查許久,卻從未聽他有過第九子。”黑衣男子對于他的問題并沒有太多的驚訝,靜靜地回道。
遺令炎沒抬頭,嘴角輕佻,浮出淡若的諷刺的笑,“可是,昨夜有人密報,西家共有九個兒女,且是一女,年紀約十四或十五之間,這做何回答?”
黑衣男子大氣不敢喘一下,冷汗沿著額頭滴落,他知道,主子不會要沒用的奴才的,每一次失誤的后果就是葬身魚腹。
閉上眼,赴死一搏,“請主子交給暗夜隊一月時間,爾等必定不負眾望的給主子一個滿意的答案。”
斂眸,冷聲道,“一月?夠?”
黑衣男子抱拳,灰色的眼里出現(xiàn)了一絲希翼,“是!屬下必定不會讓主子失望!”
“去吧,叫紅娘進來。”眼角微揚,揮掌拂袖。
“是!”男子趕緊退了出去,后背早已濕成一片。
不多久,門外就傳來紅娘清冽的聲音,靜若似水,“主子……”
“進來。”
身邊的女子嫉妒地怒視著紅娘,手腳并用地趴在遺令炎的胸口,白玉嫩手挑玩著他的肌膚,她第一次被主子宣見,傳聞他俊美不凡,性格詭異,此時一見果然無假,她絕不允許錯過自己這次機會。
紅娘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嘲笑地輕笑,白蝶?哼,果然有本事博得主子的一望……可是,主子讓你聽了這么多秘密,你以為你能活的下去嗎?
遺令炎的眉頭輕皺,這個名叫白蝶的女人,逾越了……
但他并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輕輕推開她,對著跪拜在地上的紅娘淡淡說道,“起來吧,你我之間還用這么多的禮節(jié)嗎?”
紅娘沒有任何起伏地答道,“你是主,我是仆,在外人看來還是不好的。”
對啊,他終歸是她的主子,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會是……她能為他做任何事,但這只是一個忠心的奴才為主子該做的……
心,早已不知遺落在何處了。
情,也同遺落的心一并鎖了。
遺令炎的眼光一沉,恢復(fù)了堅毅冷酷的表情,“你什么時候這么拘束了?”
“回報主子,紅娘一向如此,只是主子以前沒發(fā)現(xiàn)而已。”紅娘垂首跪著,眼睫撲朔了一下,一滴淚,掉入地上,立即被蒸發(fā)掉。
“好!紅日,你真不愧是我的好一手訓(xùn)練成的殺手啊!”他一字一句地冷冷說道。
“我……”
遺令炎擺擺手,臉上浮現(xiàn)出少有的疲憊,“算了,我讓你來是想問你她的身份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丫頭落跑的情景,竟有些忍俊不禁。
紅娘一時怔忡,平淡無常地回答道,“紅娘愚鈍,不知主子問的是誰。”
“你會不知?”遺令炎隱忍著怒氣,冷淡的目光似利劍一樣射向她。
她自然知道是誰,只是自己不怨承認罷了,既然他知道,那她還遮掩什么呢?
微微嘆口氣,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聲音不變形,“紅娘不知,查不到她的任何線索。”
砰——
“滾!紅日,如果你還是這副鬼樣子,就永遠別出現(xiàn)在我眼前。”他鐵青著臉揮開杯子,怒吼道。
茶水“砰”地灑在地上,玻璃碎片飛濺扎在紅娘的臉上,一道紅色血痕隱現(xiàn)。
她黯然,這是她三年前送她的杯子,也是他最喜歡的一樣?xùn)|西,而現(xiàn)在,物是人非,他早已忘記從前那個可笑的約定了吧,那她還奢望什么呢?葬情吧,深深埋藏在心的最深處……
紅娘更加低下鄂,黑發(fā)遮住了傷口處,即聲道,“紅娘明白,紅娘告退。”
白蝶嗤笑著望著關(guān)上的木門,沒有眼力的女人,靠著自己有一點姿色就擺脾氣,被主子罵是理所當(dāng)然的,哼!
遺令炎握拳,琉璃色的眸子變?yōu)樯詈稚┥恚瑩ё∩砼缘呐樱魂囁撼犊幸А?
榻上女子嬌媚**,門外身影黯然神傷……
屋內(nèi)春情漫漫,窗外傷情感然,流淚獨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