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傳來微弱的呼吸聲,滴答滴答的水聲聽起來十分清晰……
十字木樁上被綁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子,她的四肢被手腕粗的枷鎖禁錮,紅色的裙褲已經(jīng)破爛的衣不遮體了,模樣甚是難堪。血液凝固在生銹的鐵鏈上,右側(cè)的肩膀上還不斷涌出暗紅色的血,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砰——
鐵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穿著華麗的高挑美女,和這里的環(huán)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妖鎖兒吃力地抬了抬頭,冷笑兩聲,“不好意思,依鶴姑娘,我還沒有死,讓你失望了吧?”
依鶴彈了彈手指,靠在墻上,冷艷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并沒有想讓你死的念頭,你死了,我反倒多了一份罪名。”
“那看來你又要失望了,我想過不了幾天你就見不到我了。”妖鎖兒閉上眼,無所謂地笑了笑,她本來就是一縷靈魂,有幸附到這個身體上,活了這么多年,也該知足了吧?
不過她還真是冤的可以,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要在這里被人活活打死了,真是倒霉。
“啪……”
妖鎖兒的頭歪向一側(cè),凌亂的發(fā)絲遮著半張臉孔,左臉頰上出現(xiàn)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巴掌印,嘴角也流出點點血跡……
她現(xiàn)在是狼狽,從當(dāng)時僅僅受了兩天人們追捧的名姬變成現(xiàn)在的階下囚,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么事,到底惹了誰?讓她這么恨自己,恨不得她死。
內(nèi)心的憤怒把她全部淹沒了,妖鎖兒猛地睜開雙瞳,朝著地下狠狠吐了一口血痰,怒視著對面的女子一字一聲地說道,“我若沒死,你們,全都不會好過,我寧血染樓閣,也絕不放過一個!”任何一個不讓她好過的人,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沒這個機會了,既然你這么想死,我就送你一程,倘若人家問起來,就說患病離世即可。”
“呵,真是一個敷衍的理由啊,會相信你的話的人絕對是沒有腦子的白癡。”她蔑視地輕笑兩聲。
“嘴還這么硬,哼!來人,給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依鶴握著拳,甩出云袖,柔柔的聲音此時聽上去讓人不寒而栗,“給我折磨死她。”
當(dāng)初看守她的瘦小的女人從門后走了出來,露出刺眼的笑容,嘴唇蠕動了幾下,當(dāng)即抬起手臂,重重地?fù)]舞鞭子抽在妖鎖兒的身上,而依鶴則坐在位子上冷冷地看著好戲。
一聲聲鞭子抽打的恐怖聲音劃破寂靜的黑夜,不斷從地下室隱隱傳出,站在門口的人都忍不住為里面的人捏了把冷汗。
妖鎖兒咬緊牙關(guān),即使已經(jīng)被打到皮開肉綻,也不發(fā)出半點聲音。冷汗涔涔地順著臉頰往下滑,掌中的指甲印已經(jīng)刺入鮮嫩的肌膚了,嘴畔的弧度卻一點點,一點點的擴大……
哈,那個女人竟然嘲笑她?可笑啊,她何時要她來管束了?該死的女人,她若沒死,第一個要殺的就是她。
痛……單單一個字已經(jīng)不能表達(dá)她現(xiàn)在的感受了,但她永遠(yuǎn)不會為此而哭,這是弱者的表現(xiàn)行為。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被抽離了,肢體早已沒了知覺,變得麻痹起來,眼前的東西越來越迷糊,甚至連那個可惡的女人也一同黑屏消失了。
恩……黑了好,該睡覺了,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