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上邪昊,收起了平日裡的棱角,看上去要平易近人許多。
衛(wèi)玄把上邪昊背到了前傾宮的主臥裡,畢竟這裡,有皇后娘娘的一切,也必定讓皇上感到舒心。
“小寧子,皇上就拜託你照顧了。”衛(wèi)玄安頓好皇上,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她,“你要記得,皇上現(xiàn)在身子不適,一定要按時服藥。”
凌語笑低著頭,默默地點頭。她的心,有一絲絲地難過。
衛(wèi)玄轉(zhuǎn)身走到了門口,忽然再次轉(zhuǎn)頭對她說道:“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情叫我一聲就好。”
凌語笑依然還是這副表情,低著頭,點著頭。
衛(wèi)玄終於是什麼都不說了,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門被衛(wèi)玄給關(guān)上了,將門外狂肆闖入的陽光全數(shù)遮擋在了門外,房間裡倒顯得黑暗了許多。她悄然靠近牀邊的人,小心翼翼地湊近他去看,聽見了他那均勻的呼吸聲。
看來是真的睡著了,他的臉上,隱隱可見青色的鬍渣,眼睫下是一片陰影,可見他真的是想要把自己的身體給玩垮去。
這樣怎麼行,讓他這樣下去,大繁遲早要倒的。
她趴在牀邊,手,猶豫著要不要伸出去,可是她的心裡癢癢的,最終沒能抵抗住這樣的誘'惑,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
她對他,真的恨不起來。
如果可以恨,早就恨了。
他薄脣輕輕抿著,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夢,眉頭也輕輕皺著。
不得不說,那兩座墓碑真的震驚住了自己,如果不是親眼瞧見,她都無法相信,她在他的心裡的位置在何處。
她悄悄將臉湊近他,那是一種蠱惑,她經(jīng)受不起。她自我安慰地告訴自己,就一次,就一次沉淪,絕對不會讓他發(fā)現(xiàn)。
所以,當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的脣已經(jīng)代替了她的手,印在了他的脣上,和記憶裡的一點都沒有變,還是軟軟的,暖暖的。
只是,她自己太過認真,全然沒瞧見那人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眸。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人狠狠抓住了。
“你在做什麼?”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陰沉,可是又因爲剛剛醒來帶著幾絲沙啞的性感。
凌語笑慌亂地擡眸,只是一觸及他那雙深邃的黑眸,嚇得忙低垂眼簾,她的心跳如雷鼓。暗自狠狠罵自己一頓,這種時候怎麼能夠被動搖呢?
“朕問你話!”他低聲喝了一聲,非常嚴厲。
他剛剛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太監(jiān)居然敢親自己?就算他不是太監(jiān)也是個男人,難道他對男人情有獨鍾?
凌語笑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惶恐地忽然跪了下去,“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該死,奴才……奴才不該輕薄了皇上……”
輕薄了皇上……
上邪昊的嘴角輕輕抽搐了,他恨不能現(xiàn)在把這個小太監(jiān)給弄出去鞭屍!
“如果要朕饒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給朕解釋一下你剛剛這麼做的理由?”難道是想給自己下毒?
凌語笑無語了,她怎麼知道理由,就是想做了而已……她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給自己的行徑找到一個
合理的理由……
“呃……就是……就是奴才見皇上生的如此英俊,情不自禁……”
“你喜歡男人?”下一刻,上邪昊略微篤定的語氣打斷了她的解釋,“怪不得雲(yún)皓煊如此在意你,你們是斷袖?”
噗……你妹的斷袖,你才斷袖!
她身爲一個女人,自然是喜歡男人了,但是現(xiàn)在,她總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是女人吧?所以,只能點頭。
“……是……”分外憋屈地點頭了。
上邪昊似乎鬆了一口氣,對於她這樣的行徑算是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了,“既然如此,也罷,去端藥過來。”
他似乎也想通了許多事,至少,不能再這麼消沉下去了,他的大繁還需要他的努力。
凌語笑一聽,忙不迭地起身出去端藥,那腳步溜得飛快。
真是個有意思的太監(jiān)!
不過一會兒,凌語笑便端來了碗遞到了他的面前,讓他喝藥。
上邪昊接過她手中的藥碗,一口喝了下去,“你擡起頭來,給朕看看。”他將碗一擱,目光緊緊鎖在了她的臉上。
凌語笑聽他的,緩緩擡起臉來給他瞧個夠。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奇怪,其實如果一個太監(jiān)輕薄了他,他早該把那太監(jiān)拉出去斬首示衆(zhòng)了,雖然這事情說出去分外丟人,可是輕薄皇上那是死罪呢!
“你的眼睛怎麼會是紫色的?”他問道,目光直直射入了她的眼睛裡。
這雙紫色的眼眸,猶如寶石一般華貴耀眼,格外漂亮的雙眸。這讓他想起了凌語笑那雙黯然失色的眼睛,他非常悔恨,恨司徒笑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凌語笑的表情還算淡定,只是輕輕搖頭,“這是天生的,奴才也不知道。”至於是不是天生的,她可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還有別的秘密呢?
“嗯,沒事了,你退下吧。”上邪昊揮了揮手,讓她出去,自己一個人躺了下來,盯著上方的天花板去看,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自己的心裡油然而生。
***
“皇上沒事吧?”衛(wèi)玄看見凌語笑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問道。
凌語笑笑了笑,搖頭,“沒事呢,皇上剛剛醒來的時候精神狀態(tài)挺好的,那奴才先告辭了。”
衛(wèi)玄點點頭,盯著她的背影瞧了半天,總覺得有幾分眼熟。雖然身子單薄了幾分,可是看起來真的是眼熟……
凌語笑剛回到太監(jiān)專門休息的屋子裡,就被秦公公一把拉住了,他神神秘秘地對自己說:“小寧子,太后說要見你,你怎麼……”
“太后見我?”凌語笑眉輕皺,一臉不可置信。天知道,這太后見自己是什麼事情,準沒有好事。可是她才進宮多久,就被太后知道了?
“總之,你別磨蹭了,快去吧,切記不要惹到她老人家。”秦公公推了推她,警告她千萬要小心行事。
凌語笑一邊點頭一邊朝著太后的寢宮而去,心裡著實沒底。那個老女人找自己到底會要做什麼?
當初她賜了一杯毒酒給自己,那千萬的恨意積蓄在心裡,終於是讓她沒能釋懷。
“太后,小寧子帶
到。”秦公公將小寧子帶到了太后的面前,便悄然退下了。
整個宮殿裡,只有太后一人坐在高位上,凌語笑見她,便小心翼翼地跪下行禮,裝出非常害怕的樣子,深怕她會看出自己的一個漏洞。
自從她的病好了後,這個老女人的眼神可是精明地很,這樣看上去格外讓自己討厭。
“起身吧,你就是小寧子?”太后輕聲說道,“你上前來給哀家瞧瞧。”
凌語笑的心跳在加速,她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上前殺了這個老女人。可是,她一想到上邪昊,她就知道自己沒法下手。
“擡頭。”太后的聲音瞬間冷了幾分,“聽笑妃娘娘說,你伺候她不到一天就被皇上給要走了,哀家倒是想要瞧瞧你這到底有哪兒好了?”
“呵呵,長得挺不錯的,不過既然是一個太監(jiān),難道想得到皇帝的寵幸?”
不得不說,她的話真的很難聽。
凌語笑卻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冷言冷語,低著頭,眼裡卻是掩藏著濃重的殺氣,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太后,奴才認爲你這話不對,這是笑妃娘娘嫉妒,奴才不過是一小太監(jiān),怎麼會希望皇上寵幸?更何況,皇上心裡只有皇后,會看上除皇后娘娘以外的人嗎?不要說一個笑妃娘娘,就是十個笑妃娘娘都抵不上一個皇后娘娘!”
“放肆!”太后沒想到這奴才居然這麼大膽,居然敢頂撞她,她猛地站起身來,怒視著凌語笑,“好大膽的狗奴才,哀家現(xiàn)在就拉你出去重大五十大板!”
凌語笑傲然地擡頭看著她,雖然秦公公之前也多次告訴自己不要惹了這個老女人,可是一面對她,一瞧著這張臉,聽著她那刻薄的話語,她就沒法告訴自己要忍氣吞聲。
她是驕傲慣了的人,如今更是做不到對太后低聲下氣!
“好,很好!來人,將小寧子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太后大概真的是被她給惹怒了,不顧形象地大喝了一聲,分外暴怒。
闖進來的幾個侍衛(wèi)一把抓住了凌語笑,凌語笑這身子本來就顯得單薄了幾分,如今更是被幾個侍衛(wèi)駕著往外走去。她的身子幾乎是被他們給擡起來,雙腳似乎都離地的。
太后氣得捂住了胸口,一個小丫鬟趕緊上前來,“太后,太后,您怎麼樣?傳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聽著裡面那粗重的喘氣聲,沒想到這太后的心臟不好呢,不然怎麼會動一動氣就成這樣了?
粗重的板子打在了自己的屁股上,一下又一下。她都沒有叫疼,死死地咬著下嘴脣,誓死不肯叫出聲來。
她這一時的忍耐只爲了之後的報復(fù),她覺得這是值得的,絲毫不後悔。
前傾宮。
整整三天了,上邪昊也不見小寧子來,微微凝眉,看向衛(wèi)玄,“小寧子近來都去了哪裡?”
這三天來,在太醫(yī)的調(diào)理下,他的身子日漸恢復(fù)了,如今神清氣爽。
衛(wèi)玄看著如今清明的皇上,心裡那塊石頭總算是放下來了,聽到皇上提起小寧子,皺眉道:“皇上,三日前,太后命人打了小寧子五十大板,如今小寧子根本下不了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