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又要避開那些守衛,又要趕在夙紜他們出事之前救出夙淺,樂珩他們一刻不敢停留,白色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這雪色的冰邙上,一點點的朝著冰邙前進。
眼看他們離冰邙只有幾里路了,正在帶領著楚君笑他們快速前進的樂珩卻是突然一頓,隨即腳下動作加快,好像跟樂珩一樣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楚君笑他們也在同時加快了速度,而且直線前行,也不在擔心被守衛發現了。
“什么人!”
突然不遠處的一個守衛發出了一聲大喊,可就在轉身的一瞬間,他那聲音戛然而止,身體也隨之綿軟的躺在了地上,一道殘影快速的消失在眼前。
不遠處的守衛聽到了聲音趕過來時,地上的那位兄弟身體已經軟了,他左右看去卻不見一個人影。
就在他準備回去稟報這里的情況時,身后又是一道殘影從遠處飛速而來,那殘影在離開之際那細長的眼睛瞥向了那躺在地上的尸體,和那面上露出驚恐準備離去的守衛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
“廢物!”
聲音才響起,那還沒來得及離去的守衛,突然頓住了腳步,一雙眼睛滿是驚恐,他不可置信的緩緩的低下了頭,看著那突然刺穿他胸前的那跟冰錐,冰錐前還在一點點的低落鮮紅的血液。
這不詳的顏色,是這個守衛眼中最后的色彩。
“嘭!”
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一條生靈失去了生命。
就在樂珩他們離臨水還有兩里路時,一道聲音突然在半空中響起,空靈似妖,忽遠忽近。
“樂珩,好久不見。老朋友相見,是不是該敘舊一番?”
聲音才落,一道白色的身影擋在了樂珩他們的去路上,雪白的長發在空中飛舞,寬大的白色衣袍似裙似衫,那張妖媚的臉也似男似女,不可辨識。
那細長的雙眼波光流轉,緩緩的將目光轉向了被迫停下腳步的樂珩,一雙眼睛在他臉上掃視,流連。
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出了樂珩,楚君笑、狐若、月白皆是一愣,這人生的好生魅惑,有著女子的柔媚,又有著男子的剛毅,讓人一時分不清是男是女。
“你將夙紜怎么了?”
“這話還沒說上一句,你就只惦記著她們姐妹倆,實在是讓本尊寒心啊?!彼请p細長的眼中閃過一抹妒色,不過很快就給壓了下去。
“你若傷了夙紜,我定要你以牙還牙?!?
“呵!你放心,目前本尊可舍不得傷她,原本覺得她可以牽制夙淺,現在發現,同時也可以讓你有所顧忌。當真是好用的很,本尊又怎么舍得傷她分毫呢?”水色至始至終,那雙細長的眼睛都不曾掃向樂珩身邊的楚君笑他們,甚至連眼角都不曾移動過半分。
“寧啟呢,你把寧啟怎么了?”一旁聽了樂珩和水色對話的狐若,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寧啟,若是夙紜被抓,那么寧啟肯定也兇多吉少了。
可水色半點沒有理會狐若,連眼神都不曾閃一下,只是看著樂珩,眼中有著執念。
“你對我朋友做了什么?”樂珩知道水色的性格,他若當做沒看到狐若他們,是不會理會他們的,于是自己問了一遍。
果真,他才問出口,水色那張妖媚的臉上就綻放了一抹笑容,妖孽自成,雌雄莫辨。
“你是說那個跟夙紜一起的男人?”
“你把他怎么了?”樂珩雖然知道寧啟的修為不低,卻也不覺得他能夠和水色對抗,即便是夙紜也不是水色的對手。
“本尊見他修為不低,便讓三大護法陪他玩玩,此時應該也差不多跟著地上的冰雪一樣冷了吧?!彼f著,唇角邊還綻放開一抹笑來,似孩童一樣純真,卻又有著一絲殘忍。
“不可能,寧啟雖然呆的像根木頭,但是他的修為高的很,不可能這么輕易就被大敗的!”月白雙目圓瞪,瞪著水色那張臉,大聲的吼道。
同樣,水色完全沒有理會月白,只當他是空氣,這讓月白氣得只想沖上去揍他一頓,可是他卻又極為的有自知之明,只是站在原地干瞪著水色。
“寧啟,楚君笑,寧啟他……”狐若眼角泛紅,抬著頭看著身邊的楚君笑,眼中是難過,是傷心。
如果寧啟真的死了,那她一定會好難過好難過的。
低頭看去,楚君笑的眉頭微微皺起,他雖不說卻也在擔心寧啟,畢竟人家好歹也是他的晚輩,偶爾的關心他也是必然的。
楚君笑伸手握住了狐若略微冰冷的手,輕輕的捏了捏。
“別擔心,他沒那么容易死的?!比缒话愕难壑校菍巻⒌男湃?,他相信他的能力,他不會這么輕易就死掉的。
“嗯!”有了楚君笑的保證,狐若這才感到一些心安,用力的點了點頭。
“怎么,你不想他死?”看著面前眉頭皺起的樂珩,水色的語氣一轉,有些玩味的看著他。
“他,死不了!”樂珩眼中堅定,他跟楚君笑一樣,相信寧啟沒有那么輕易就被打敗的。
寧啟他有著自己的執念和堅守,他所執之劍和他一樣,平時雖看去木訥,毫無耀眼光環,但是只要心中有念,就是拼盡最后一絲力氣也要站起來,不會那么輕易倒下。
而正如他們所想,寧啟此時雖然身上出現了幾道傷痕,白色的衣袍也早已被妖氣絞碎,身上那淺藍色的衣服上血跡沾染,可他越戰越勇,手上所執的劍也是越發的璀璨奪目。
“呵呵呵~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水色突然仰天一笑,卻又突然收聲,話音已轉:“本尊也很好奇,是他更強一些,還是三位護法更勝一籌。”
這話說出,其實已經是水色難得的高看一個人了,因為在之前,寧啟在他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卻因為樂珩的話,讓他暫時相信,他有那個垂死掙扎的能力和資格。
只是,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