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光芒未散,那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也不曾消失,狐若被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這一切都不是虛幻的。
寧啟心中越發(fā)的震撼,這人便是狐若那個神秘的爹爹,是樂珩的恩師和友人,他就這樣憑空出現(xiàn),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
金黃色的靈力一點一點的向著狐若的身體涌去,狐若那緊蹙的眉頭緩緩的松開,如白紙一般的面色也慢慢的不在那般嚇人,只是那個宛若神祇一般的身影正在慢慢變淡,這讓一旁的寧啟心中越發(fā)的震驚。
青彥低頭,看著懷里的狐若面色漸漸的沒那么難看了,一顆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若不是他留在玲瓏鐲內(nèi)的力量被激發(fā)了,狐若可能已經(jīng)……
手上的力道不禁緊了緊,他捧在懷里寵著長大的女兒,猶如公主一般輕靈可愛,卻被人傷成了這般樣子,那該死的人界王爺是吃素誦經(jīng)的嗎?!
隨即轉(zhuǎn)頭看向了那邊已經(jīng)完全墜入心魔的楚君笑,那周身越發(fā)濃郁的暗紅氣息,已經(jīng)逐漸的變成了濃墨一般的黑紅,青彥那雙清冽的雙眸微微一瞇。
人類,終歸是不能極端的生物,否則心魔便隨時可能吞噬本心,把人變成一個只懂得殺戮的怪物。
可青彥并沒有理會,而是看了一眼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蚩栒,那身黑袍已經(jīng)好幾處破碎,粘稠的血液下是暴露在空氣中血肉翻飛的傷口。
青彥雙眸一瞇,狐若體內(nèi)的陰寒之氣就是他的,既是如此,死不足惜!
也不顧地上濘濕,青彥抱著狐若坐在地上,讓狐若小心的靠在他的懷里,雖然楚君笑保護狐若不力,但是那個蚩栒更是該死。
青彥青袍輕抬,食指一彈一道金黃色的光,便如箭矢一般快速的像蚩栒而去,擊打在蚩栒的胸口瞬間便沒入了他的體內(nèi)。
蚩栒的面色在瞬間就發(fā)生了變化,變得痛苦猙獰,卻還是強忍著躲避面前已經(jīng)失去自我意識的楚君笑,瘋狂的想要逃生,只可惜此時一心想要他死的楚君笑半點不給他機會。
“若兒。”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狐若的心中一顫,那樣溫柔寵溺的聲音,別無他人。
爹爹!
狐若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眼前模糊一片,只知道有一個人影,正低著頭看她,那個迷糊的輪廓卻讓她無比熟悉。
小時候的她經(jīng)常這樣賴在青彥的懷里,不愿起來,直到他愿意帶自己去城里買好吃的,才樂顛樂顛的起身,拉著他溫暖寬厚的手顛兒顛兒的往城里去。
眼前的視線慢慢清晰,青彥那張熟悉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狐若還有些把不敢相信的抬起了手,只是這一下又牽扯了胸前的傷口,讓她難過的皺起了眉頭。
“爹……爹……”狐若小心翼翼的摸上了青彥的臉,細細的摸著,是真的可以觸碰的。
可是,該不會是在夢里吧?
響著,狐若便手上使力,捏了一把手中青彥臉上的肉,瞬間她眼前那張好看的臉出現(xiàn)了熟悉的神情,眉頭微微一皺又隨即松開,眼中是無奈卻又是寵溺。
“都這么大了,還這般調(diào)皮。”
“爹爹,真的是爹爹!”
見到青彥的模樣,那語氣是任何人都學(xué)不到的,狐若一顆心瞬間便活了過來,雀躍的看著面前的人,雙手不自覺的就舞動了起來,扯得青彥的面皮一疼……
“快撒手。”青彥瞪著狐若,語氣卻沒有半點生氣。
“嘿嘿……爹爹,爹爹……若兒好想好想你啊~”此時的狐若已經(jīng)忘了之前的處境,她只知道面前的青彥是真的,真實到讓她害怕自己還身處在夢里。
還不等青彥回話,那窩在他懷里亂蹭的人突然頓住了,青彥疑問的看向抬起頭的狐若,卻見她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可憐兮兮的,像極了幼時的小虎崽子,讓人心疼不已。
“怎么了?”青彥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心中一陣嘆息。
即便已經(jīng)不再是孩子了,可他還是把她當(dāng)做孩子一般,無法放心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嗚嗚,若兒以為再也見不到爹爹了,爹爹真的不要若兒了,若兒好可憐,是個沒人要的孩子……”說著狐若就吧嗒吧嗒的開始掉眼淚了,她就知赤裸裸的在控訴青彥,控訴他的突然離去和沒有說清的話。
因為當(dāng)時太過突然了狐若,青彥又沒有把話說清楚,所以不敢不聽青彥的,可是那壓在心底深處的仿徨卻越來越濃,讓她無比的恐慌。
“若兒不是找到了親人了嗎,怎么會是沒人要的孩子。”青彥一聲嘆息,卻又是心疼著狐若。
“可是,可是他們都不是爹爹,若兒寧愿只有爹爹……”狐若抽搭抽搭的拿起青彥的袖子,就往面上抹去。
若果需要用青彥去換,才能讓她與家人重逢,狐若真的寧愿只要青彥一位爹爹就好,青彥在她心中是無可替代的。
“不過爹爹,你去哪了,為什么這么就才來找若兒,你都不知道你的女兒有多可憐。我,我現(xiàn)在還渾身疼呢。”
說著狐若瞪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青彥,隨即在他心疼的目光中又往他的懷里蹭去,她要將這段時間缺失的統(tǒng)統(tǒng)都給補回來。
可是才蹭了一會,狐若忽然就僵住了,她猛地抬起頭看著青彥,一雙眼睛滿是驚慌。
“一驚一乍的,還是這般毛躁。”青彥慣性的抬手彈了一下狐若那光潔的額頭。
“爹,爹爹……”狐若卻沒有向往常那樣炸毛,反而是聲音有些打顫的輕聲喚著。、
“嗯?”
“你,你怎么不熱?怎么不熱了?”狐若伸手在青彥的身前胡亂的摸著,著急的就像伸手探進青彥的衣襟,想要摸一摸他的身體是不是溫?zé)岬摹?
青彥一把抓住了狐若的手,心中滿是無奈,這長大了的丫頭,怎么就沒有半點身為女子的自覺,還真當(dāng)自己還是那個沒長大的孩子啊。
“爹爹,你,你不會是,死了吧……”看到了青彥的神情,狐若顫聲說道,雙眼瞬間又被淚水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