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少,你真的要跟他們去?”金子雖然驚慌,卻還是忍不住勸解道,“萬一中了他們的圈套怎麼辦?”
“難道這些人我還會應付不來嗎?”展辰愷不屑的冷笑道,“走吧,你帶路!”
“不,讓小胖給你帶路!”劉石轉頭對一個胖子說道,“小胖,你帶展總去我鄉下的老房子,我媳婦兒在那兒呢!告訴阿求和小王,放了柳律師吧!”
“劉哥……”小胖猶豫的低著頭。
“你老媽生病了,這幾天你家離不開人,趕緊去吧!”劉石催促道。
展辰愷忍不住多看了劉石兩眼。這個男人雖然貧窮,但是在他的身上卻有一種領導者的風範。
他很清楚目前的形式,他們想要全身而退並不容易。誰能離開這裡,就多了一次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把機會讓給最需要的兄弟。難得!
“把他們先帶去白雲社!”展辰愷吩咐完,便拉著小胖上了車疾馳而去。
柳蔓晴睜開眼睛,發現在自己身處潮溼的房子裡,她正躺在一堆稻草上面。房間裡除了一張桌子和四張凳子,再無其他東西。
她的手腳都被捆綁,只是嘴上的布條沒有了。她的後脖子一陣疼痛,在提醒著她下午發生的事情不是噩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柳蔓晴張了張嘴巴,艱難的發出了呻吟,她的喉嚨彷彿被火燒一樣,乾澀的彷彿隨時會裂開。
她輕輕動了動,手腳馬上傳來陣陣刺痛。她望向窗外,一輪皎潔的明月純淨的掛在夜空。她能夠聽到窗外的蟲鳴聲。
一陣風吹來,柳蔓晴忍不住顫抖。冬天了,入夜後的夜風更加蕭瑟刺骨,她淚如涌泉。
門被推開了,柳蔓晴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
一個孕婦捧著一碗飯和一碗水走了進來。
“是你?”柳蔓晴認出她就是當日在警局裡遇見的孕婦,也就是劉石的妻子。
“我估計你這個時候也該醒了!”孕婦在柳蔓晴身邊坐下說道,“我餵你吃飯吧!”
“劉大嫂,你放了我吧,好不好?”柳蔓晴感到害怕,更加擔心展辰愷那邊的情況。
孕婦低下頭輕嘆一聲說道:“柳律師,我知道你是好人,還幫過我們。可是如果我放了你,我怎麼跟那些人交代呀!”
“劉大嫂……”
“柳律師,你還是先吃飯吧。我今天特意殺了只雞,燉了很久呢,你嚐嚐吧!”孕婦把雞腿喂到了柳蔓晴的嘴邊。
作爲被綁架的俘虜,還能吃到綁匪家屬燉的雞,柳蔓晴覺得她這肉票待遇還挺高,可惜身上綁著繩子。換做平時,她一定會好好品嚐這農村的土雞,然而現在時間和地點都不合適。
“劉大嫂,你知不知道劉石他們做的事情很危險。展辰愷不是普通人,萬一劉石綁架失敗,一樣要坐牢!你也不想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是不是?”柳蔓晴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孕婦低下頭抹了抹眼淚說道:“你說的這些我怎麼會不明白呢?可是我說了不算呀!我那男人就是太講義氣,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我有什麼辦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
柳蔓晴忽然能夠體會到眼前這個女人的無奈與悲哀。她不知道還有多久纔會有人來救她。應該已經過了十點了吧!如果劉石等人綁架不成功,展辰愷回到家發現她不在一定會找她。
柳蔓晴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和交談聲。
“柳律師,你還是趕緊吃飯吧。外面那個叫阿求的男人兇悍的很,你千萬別激怒他!”孕婦再次把食物喂到柳蔓晴的嘴邊。
柳蔓晴還沒做出反應,門再次被人用腳踹開,從外面進來四個男人。
咦?怎麼兩個變成了四個?柳蔓晴正納悶著,叫阿求的男人走到柳蔓晴面前看了看,粗聲粗氣的說道:“嫂子,對她那麼好乾什麼呀.?我們商量過了,等拿到了錢就幹掉她!”
“啥?不行不行!”孕婦頓時慌了手腳,擋在柳蔓晴面前說道,“阿石不是這麼說的。你們不是隻拿回工錢的嗎?”
“哼,展辰愷那麼多錢,我們那點兒算什麼?”阿求目露兇光,惡狠狠的說道,“時間不早了,嫂子你去休息吧!”
不等孕婦說完,阿求就向另外兩個男人使眼色,強行將孕婦帶了出去。
柳蔓晴的身體微微顫抖,從一開始到醒過來,她並沒有特別的恐懼和驚慌,因爲她知道劉石不會傷害他,他們只是單純的想用這張方式把錢要回來。
然而現在時態完全沒有按照劉石的計劃進行。
“求哥,剛纔我接到電話,劉哥他們敗露了!”外面進來一個男人,滿臉的驚慌。
阿求低頭沉吟片刻說道:“這裡或許已經被發現了。不怕,咱們手上還有這個女人,就算展辰愷不給錢,咱們可以跟她的家裡人要。我們馬上走!”
這下徹底失控了!
劉石等人的行動失敗早在柳蔓晴的預料之中,但是阿求等人的臨時變卦她卻沒想過。不等柳蔓晴開口,兩個男人就挾持著柳蔓晴走出了屋子。
她下意識的掙扎,阿求狠狠一巴掌打在柳蔓晴的臉上,呵斥道:“老實點兒,不然打死你。”
柳蔓晴打了個哆嗦。她放眼望去,看到了夜色中一望無際的稻田。已經收割掉的稻田空空蕩蕩,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稻草垛子佇立在中央,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淒涼。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柳蔓晴掙扎了幾下無果,大聲斥問道。她歇斯底里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夜色中,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閉嘴,再吵把你舌頭割掉!”阿求不耐煩的威脅道,隨即又是反手一巴掌,打得柳蔓晴眼冒金星。
“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柳蔓晴忍著疼痛警告道。
“哼,我們遵紀守法有什麼用。我們每天那麼辛苦,你們卻高高在上,憑什麼?”阿求憤怒的說道。
柳蔓晴認爲阿求有嚴重的仇富心理,並且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跟這種人講道理只是浪費脣舌。柳蔓晴向四周張望,尋找著一切可以讓自己脫身的機會。